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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實,熱熱乎乎,身上有著他熟悉的氣息,肚子里揣著他的孩子,并且幾個月不見,他像是和孩子一起成長了,周身都散發出溫馨可愛的意味。龔世耘沒有忍住,忽然捧住了他的后腦勺,接著就整個人壓了上去,凌虐一般狠狠地嘬紅了范喜的嘴唇,范喜不躲,他攀住龔世耘的肩膀,也如饑似渴地吮吸著,半年了,他已經快半年沒有和龔世耘相擁過了。憑著剛從地里拔來的還帶泥的蘿卜南瓜,以及莫辛誠親自閹的一只嫩雞,巧兒讓龔世耘品嘗到了久違的鮮美,他在龔府飫甘饜肥已久,偶爾一桌山村野食,讓他吃得非常盡性,清透而濃香的雞湯混著米飯,一連三碗下肚,龔世耘鼻尖上冒了一層細汗,他把碗朝巧兒面前一撥,吩咐道:“再來碗湯吧?!鼻蓛哼€沒接話,范喜先哄然大笑起來了,“爺在家是連飯也吃不飽么,怎么到這兒風掃殘云來了!”他笑得格外豪爽,手舞足蹈并前仰后合的,可是他身子重,條凳又細長,如此一時間就失去了平衡,范喜一愣怔,呼救聲還憋在喉嚨里沒來得及出口,眼看著就圓滾滾地要往后翻了去,剩下那三個人登時驚了,龔世耘一聲暴喝,說時遲那時快,排開了桌子,疾步搶到他背后架住了人,他屁股底下的條凳搖擺幾下,最終還是“嗵!”地砸到了地上,幸而龔世耘兩只手掛著他的胳膊,這才沒摔了屁墩兒。“你呀你!就不能規矩一頓飯的功夫么,你要嚇死我們??!”巧兒是罵人的語氣,奈何心有余悸,一張嘴調都打著彎兒,她俯身從范喜腳下掏出凳子,重新擺好,龔世耘這才又兜著范喜的屁股把他慢慢放了回去,范喜不還嘴也不妄動,像個嬰兒似的隨人揉搓,竟是自己把自己嚇得神魂出竅了。龔世耘是懷著慰問的心思來的,卻沒想到自己先被犒賞了,他飽啖一頓之后,便聽范喜說應該去田埂上散散步消消食,范喜這時若要到田埂上去走,顯然是得有人在旁邊保護著的,而巧兒和莫辛誠兩個仿佛是根本沒聽到范喜的話,心照不宣地都是低著頭洗碗掃地,龔世耘是做了人家的客,吃了人家的飯,現在人家全在忙,他懵里懵懂地得出了只有自己能夠充當范喜的跟班這個結論。龔世耘不是很習慣這樣顛倒了的位置,但他想他的小喜要去散步,不能讓他一個人去啊,因此試探著,還是問:“那我牽著你去?”范喜叉著腿端坐在條凳上,但笑不語,朝著龔世耘抬起了兩只手,龔世耘心領神會地上前一步,低低地彎下了腰,范喜抱住他的脖子,他就抱住范喜后腰,抱實了,兩個人一起發力,他把身重體沉的范喜從凳子上抬了起來,抱個滿懷。有暖陽照耀的秋日午后是很恬靜的,龔世耘扶著范喜在田邊的小路上緩步慢行,有蟲鳴,有鳥叫,卻沒有聽見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他們是默默無語而又各自欣喜著。幾個月來范喜已經在這條路上走了無數次,所以此時他能夠略盡一點地主之誼,將那些值得一看的景致都悠悠揚揚地介紹給龔世耘看。龔世耘收起了少爺的腔調,十足地配合,鄉間的風景其實還是大同小異,但只要是范喜同他說了的,他就真的停下來欣賞一下,賞來賞去,他沒有賞出什么特別,但龔世耘想范喜這幾個月總在這條路上散步,他是看著這些風景漸漸變成了如今大腹便便的模樣,他們的孩子也是看著這些風景漸漸長成了一個活蹦亂跳的小人兒,他又為什么不愿意陪著他們看一看呢?走出兩里地去,是一個麥場,范喜喊累,龔世耘就將他舉到一個草垛上坐下,打麥的時候已經過了,麥場上空無一人,范喜兩只手撐在草垛上,兩條腿吊在空中輕輕晃動,他微微仰了身子,好讓肚子整個凸出來。龔世耘屈起一條腿,單膝跪在草垛面前,然后捧著范喜的大肚附耳靜聽。風輕輕地吹,云慢慢地飄,但是麥場和人是凝固的,凝固成一片寂靜的躁動。龔世耘的手在他肚皮上不斷地摩挲,然后劃過腰側,臀部,最后掐住大腿一下扛到了他肩上,范喜被他往前一抽,差點跌落草垛,而龔世耘不管不顧,挺起身擒住了范喜的唇舌,吻得彷如疾風驟雨。“唔……爺……肚子,壓著肚子了?!狈断惨贿厽o法抑制地追逐著龔世耘的親吻,一邊又不得不用手抵擋著他的胸膛,將自己忙亂出一頭大汗。說他不想要嗎?他都快渴死了,懷孕的身子是何其脆弱,他半年不得龔世耘愛撫,枯得像一堆旱死了的干柴,就是夜夜自瀆也無法叫他起死回生,只有龔世耘,龔世耘是他的水他的火,能澆濕了他也能燃盡了他。此處省略一千字大家自己找吧?乛?乛?下晚時巧兒剛備好飯菜,龔世耘恰也和范喜回來了,巧兒不知道他們走到了哪里去,龔世耘像是做了苦力,甩著兩只手累得喘粗氣,而范喜則懶洋洋的一回來就要睡。巧兒再三挽留,龔世耘還是沒有再和他們一起用晚飯,急匆匆地就坐著車回去了。巧兒進屋,發現范喜已經爬到了床上,她用托盤抬了幾樣小菜給范喜,范喜就在床上吃了一些。“你們下午去哪兒了,怎么瞧著少爺累壞了的樣子?”巧兒發現范喜頭發里不知怎地插著許多草桿和麥殼,她湊近了幫他一點點摘著。范喜蓋了被子半坐著,肚子的高度恰好可以供他把碗碟放在上面,他低頭舀了一勺豆米送進嘴里,嚼得津津有味,“沒去哪兒,麥場那兒坐著曬太陽呢,我走不動了,少爺半拖半抱地把我帶回來的?!?/br>巧兒笑了,“麥場又不遠,你怎么就走不動了,你現在是什么身量,還同少爺耍賴,你看把少爺累的?!?/br>“嘿嘿嘿!”范喜咬著豆粒樂不可支,“路是不遠,可我腿軟啊,軟得簡直站不住?!?/br>“青天白日的,你們不會……”巧兒偏了頭,有些赧然。“又沒人?!狈断才踔鴾牒葴?,將臉蒙在碗里竊笑,吸吸溜溜地喝完一碗雞湯,他把碗還給巧兒,然后在她轉身之前,終于是憋不住了,朗聲大笑起來,“你沒看見,他急得跟只猴兒似的,父子倆也算在我身體里碰過面了,結果孩子還踢他,我那時又要顧著孩子又要顧著他還要顧著笑,我才累死了呢!”?☆、第8章? 龔世耘走后的第二天早上,范喜沒能起來床,一直捱到中午了,巧兒實在不放心,推開了他的門。范喜沒有醒,但顯然睡得也不舒服,他的姿勢因著要保護肚子而格外僵硬,皺著眉頭似睡非睡,巧兒輕輕推推他,他就拼命地睜開了眼睛。“姐,我身上有點疼?!?/br>巧兒嚇了一跳,不由分說撩開了他的被子,范喜是面朝著墻是側了身睡的,所以巧兒一眼就瞧見了他褻褲上的血點。莫辛誠揚鞭催馬跑到鎮上將那位為范喜看過胎的老大夫請了來,依舊是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