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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諾?!?/br>在車外支楞著耳朵聽墻角的肖峋背后一涼,心說這嚴大人別是個二愣子,明知道侯爺心里對賜婚不痛快,怎么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在車里,嚴宵寒忽然拉過傅深,摟進懷里重重地抱了一下,低頭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出門在外,務必小心謹慎。北地寒冷,你自己好好保重身體,別讓我擔心?!?/br>傅深難得柔和地“嗯”了一聲,半開玩笑地在他后心口按了按:“心與君同?!?/br>懷抱暖熱,耳鬢廝磨,兩人的心跳漸趨一致。傅深與他側臉輕輕相貼,極盡溫存,像是這輩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柔情似水,佳期如夢”。相擁良久,他終于推開了嚴宵寒,隨手替他理順壓皺的衣領,示意他下車,同時口氣十分狂妄囂張地送客:“嚴大人盡管安心,來年花朝,本侯親自登門迎娶大人,十里紅妝,必不負君!”嚴宵寒:“……”所有人:“……”肖峋暗暗摸上腰間佩刀,預備著萬一打起來第一時間沖上去拉偏架,千萬不能讓侯爺因為嘴欠被打死。兩天之后,馬車行入燕州地界。周圍風物越來越熟悉,除了樹木凋零,一切與他們秋日離開時無異,傅深雖生在京城,卻在北境長大,燕州猶如他的第二個故鄉,令他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甚至有興致透過車上的小窗偶爾看看外面的景致。他們走的是商道,一路上經過了大大小小的城鎮村落。至晚時一行人落腳蓮祁鎮,傅深途經小巷時聞見一陣甘冽的酒香,勾得他蠢蠢欲動,遂叫肖峋掉頭,準備進去一探究竟。肖峋苦著臉死命阻攔:“我的爺,您不能喝酒,咱可馬上就要回去見杜軍醫了!”傅深滿不在乎:“放心,一晚上早消化完了,他看不出來?!?/br>肖峋:“嚴、嚴大人也不讓您喝!”傅深躍躍欲試的笑容一僵。他恨鐵不成鋼地指著肖峋:“你胳膊肘往哪邊拐?里外不分!北燕是老子的地盤,他嚴宵寒手伸的再長,能管到這兒來嗎,???一個個都把嘴閉嚴實了,此事若泄露半個字,我拿你是問!”肖峋忍不住頂嘴道:“飛龍衛耳目通靈,保不齊他就知道了呢?”傅深的氣焰瞬間矮了半截。“重山,你還年輕,不懂人心險惡,”傅深語重心長地道,“本侯與嚴宵寒之間,不僅僅是我們二人要爭個高低勝負,更是北燕軍與飛龍衛的較量。我要是在京城以外的地方還被他轄制,那就是沒過門,先懼內了!說出去,北燕軍的弟兄們以后在飛龍衛面前還怎么抬頭做人?”肖峋聽的一愣一愣的:“侯爺英明?!?/br>“不懼內”的靖寧侯忽悠完這個傻孩子,心安理得地搖著輪椅往小巷子去了。酒店不大,只擺的下三張桌椅板凳,一座柜臺。當壚賣酒的是位老板娘,傅深挑了張地方稍微寬敞的桌子,以手輕扣桌面:“店家,都有什么酒?”那柜臺后的女人聞聲望來,看清了他的面容,卻驀地怔立當場。傅深沒聽見回應,抬頭一看,恰好與她目光相接。一瞬間,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異的熟悉感:“你……”“您……”兩人同時開口,傅深頓住,那女人卻顫抖著問:“這位公子,您……可是姓傅?”她那模樣,淚中帶笑,分明是一副驚訝過頭歡喜的不知怎么辦才好的樣子,傅深被叫穿身份,但看她不像有惡意,便略一點頭。下一刻,那女子奔出柜臺,納頭便拜:“小女子昔日蒙您出手相救,三生有幸,今日又得再遇恩人。恩公在上,請受小女子一拜!”“不對,等等,”傅深完全想不起來有這么個人,疑惑道,“這位姑娘,你是……?”那女子哽咽道:“桓仁縣寶巖山幽蘭山莊,金公冤案,七年已過,至今仍未昭雪?!?/br>傅深瞳孔驟縮,猶如被人自頭頂重重一擊,臉色唰然慘白,不敢置信地一字一頓:“你是……采月?”這個名字猶如颶風,剎那間摧毀了他多年來的頑固與執念?;貞浱咸炖擞?,頃刻淹沒傅深,浮浮沉沉,將他推入一段不敢回憶、不愿提起的久遠過往。那是他過于短暫的少年時光里,第一次被人將真心踩的粉碎。——也是他與嚴宵寒之間的死結。作者有話要說: 預備,唱:我對你有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當然,“動心了”不等于“在一起”,他倆還要戰勝三觀不合的問題。下面三到四章都是往事,具體講年輕滴小傅究竟是如何一顆真心被踩的稀碎。第17章舊游┃少年時期回憶元泰十八年,初秋。“幽蘭別業”是桓仁縣寶巖山上的一處名勝,原主是前代一位風雅文士,此人官至宰相,致仕后在京郊置辦了這座山莊養老。因他生平酷愛蘭花,在園中遍植各色珍奇蘭花,所以給這山莊取名“幽蘭別業”。別業主人過世后,其后人貪贓獲罪,抄沒家產,“幽蘭別業”也在查封之列,被充了公。后來先帝將這處地方賞給了前代穎國公傅堅。此后代代相傳,成了傅家的一處私產。桓仁縣距京城不過幾十里,寶巖山上多密林和山谷,是個狩獵的好去處。恰好溽暑已過,一群紈绔子弟閑極無聊,便相約去山上游玩打獵。傅深不得已當了東道主,只得遣人先去收拾打掃,預備迎接客人。為此秦氏老大不高興,見天在家里陰陽怪氣地指桑罵槐,說他紈绔敗家。傅深懶的出門應酬,又被她煩的要命,正磨刀霍霍地打算找個由子發作一通,他二叔忽然從北疆回來了。傅廷信幾句話擺平了秦氏,放言讓傅深放心大膽地出去玩。他一回來傅深反而不舍得走了。傅廷信膝下沒有兒女,傅深從小在他跟前長大,文武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對他比親爹還親。“二叔,”傅深沒正形地坐在傅廷信書房的桌子上,晃蕩著兩條腿,“秋冬正是邊防緊要的時候,你怎么突然回來了?”傅廷信正翻箱倒柜地找東西,聞言頭也不抬地說:“朝中有事?!?/br>傅深立刻就猜到了:“中書侍郎金云峰謀反下獄?”傅廷信霍然起身:“你從哪知道的?!”“那群要糟蹋咱們家園子的少爺說的,”傅深咧嘴一笑,“二叔,我也不小了,以前不懂事,現在還不懂么?!?/br>傅廷信抬手扶額:“深兒,聽二叔一句勸。以后在外面千萬別這么笑,太傻了?!?/br>傅深:“……”傅廷信干脆把箱籠扔下不管了,跟傅深一樣沒正形地坐上書案,低聲問:“你對這事怎么看?”“我?”傅深道,“我就……隨便看看?!?/br>傅廷信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