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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又是一變,沉吟片刻,越來越沉重,搖了搖頭,低聲說:“這恐怕不止是叛出天庭而已……怕是被打落人間!且我從方才起,心口就惴惴不安,難道是我哪位兄弟遭難?卻不該如此……那些事早就謀劃得當,怎么也不會……”他漸漸變成了自言自語,牡丹在一旁握著他的手,無聲地安慰他,毓夙聽著卻真心佩服了,蘇元這小子還是某個組織的一員,他們一伙人一起跟天庭作對,他真不會連累牡丹?嘀咕了一會兒,蘇元忽然又抬頭看著天。天上那青碧色已經快要消散了,但還是能將色彩分異的邊緣看得出來。那片顏色是有些發沉的綠,形狀不規則……不,不是不規則。這時候毓夙也大致能分辨出來了,那是個動物的頭的形狀。有兩只耳朵,豎在最上頭,一側還有突出的嘴……毓夙飛快地想著二十八宿里面,到底有什么動物符合這個特征,尖耳長嘴,實在是不少。或許還應該配合著這色彩代表的含義去看?毓夙也再次抬頭看天,然后他和蘇元一起,低聲驚呼:“難道是奎木狼???”蘇元立即有點警惕地側頭看著毓夙,毓夙朝他攤一攤手,解釋說:“我也是從你說的那些內容里分析出來的。你也說這恐怕是哪位神仙被打落天庭,隨即你又想到你的兄弟們,顯見你們兄弟是有策劃地反叛天庭,想必這位遭難的就是他們其中之一。你是心月狐,你的兄弟還能是誰?很顯然就是二十八宿之中其他的那幾位。這光是青碧色的,應該是木屬,木屬的星宿是角木蛇、斗木豸、奎木狼、升木犴,你再瞧,那青光恍惚是個狼頭的形狀?!?/br>毓夙再攤一攤手,示意“你要還不明白推理過程你就是個白癡”,蘇元這才略作按捺。蘇元朝毓夙賠禮,然后又皺眉說:“按理說不該如此。我等兄弟之中,奎木狼李大哥肩負重任,乃是基石人物,所以他一貫小心謹慎……即便如今大勢已成,他也不會掉以輕心,以至于被天庭發覺了差錯,將他貶落……這情形竟好似他已然……”毓夙也覺得,這么大的聲勢,如果只是貶落一個星宿的話,應該不會產生如此大規模、好像極光一樣的光輝云霞。除非這是以一個人的魂魄能量,搞一次自爆什么的……蘇元越來越焦躁不安,來回轉了幾圈,他索性一跺腳,說:“我必得要上去打聽一番,不然總不能心安!兄長,煩勞你在此陪著牡丹可好?”毓夙剛想答應,還沒說話,忽然又是異象突生。毓夙心里暗道,今天異象是搞批發降價了嗎?怎么還組團一起來呀?這還有完沒完,是不是一會兒天上所有的神仙都要降下,那直接下一陣流星雨好了,可別再這么一個一個地往下掉了。只是這回的異象又與先前兩次不同,是一道青光,真就像流星似的,直射而來。一開始還看得不分明,過了一會兒,那道青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竟然是沖著他們幾人直射過來的!毓夙連忙叫一聲“小心”,蘇元立即擋在牡丹身前。那青光卻像是認識人一般,完全不理會蘇元和牡丹,而是直接奔著毓夙而來。轉眼間青光就到了眼前,毓夙咬牙,正不知道這又是他犯著了什么,也不知道該怎么躲開,那青光卻忽然自己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似的。然而毓夙卻完全沒工夫稀奇,也沒心思覺得慶幸,他只覺得渾身一脹,腦子里更是攪進去了什么東西似的,十分難受。還沒等毓夙緩過來,眼前忽然出現一張大臉,這大臉正是蘇元的。毓夙一驚,下意識就像往后退一步,還沒動作,領口就被蘇元揪住了。蘇元神色猙獰,咆哮似的大聲怒吼:“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兄弟!是你害死了我兄弟奎木狼!”作者有話要說:蘇元的名字出自第76章來到火云洞這……這話是怎么來的?毓夙又驚訝又無辜又委屈,連忙說:“你怎么這么說……我跟奎木狼連見都沒見過,我怎么會害他?他真的……那什么了?”蘇元神情從猙獰漸漸平靜,卻變得冰冷,松開了手,又把毓夙審視一遍,忽然冷笑說:“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只怪我有眼無珠,沒有早早發現是你!不然……!”他這時不咆哮了,聲音里的冷意卻比剛才恐怖十倍,毓夙縱使真心無辜,這時候竟然也因此產生了一種心虛的感覺,不由得辯解說:“我是真不懂你在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害死奎木狼呢?我聽說過他,他是很厲害的戰將……我只是天庭的一個小文官……”蘇元冷笑著搖頭:“你只是天庭小文官?哼,卻恐怕沒有誰比你來頭更大!從早先要我兄弟讓出星主之位,再往后你修行時師叔也為你折損功力,時至今日,為了你成就尊位,竟將我兄弟殘忍殺害!即便不是你親自動手,那又有什么分別!”他如同一只真正的野獸一樣,兩眼幾乎能迸射出紅光。毓夙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是真迷糊了,這都哪出跟哪出?這說的明明是仗著他爹是剛橫行霸道的官二代,毓夙自己卻只是山頭上一棵野桃樹,蘇元不會是傷心過度,神志不清,分不清人了吧。這么一想,毓夙也不好和他認真計較,只勸他說:“你別太傷心……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什么……什么來頭很大的官二代……你也別太急著下結論,慢慢來慢慢來,說不定奎木狼其實沒有……他也可能吉人天相,真只是被打落凡間而已……”蘇元卻不理會毓夙好心相勸,猙獰一笑:“你以為我是瘋了傻了?我說的就是你!難道你還想騙過我不成?我等兄弟們都知道你這個人……早就知道了!你裝糊涂我可不糊涂!奎星的命格都到了你手里,不是你還能是誰???我兄弟必定已經隕落了!”說著,他又團團轉了幾個圈,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焦躁暴郁,看起來像是馬上就要爆炸了似的。隨后他忽然一停,伸手來捉毓夙的手腕,一把擒住毓夙的脈門處,用力一捏,叫道:“你隨我去和人對質!我就不信,尋到你父親家門口,你還能矢口否認!”毓夙這身體是能量幻化成的,根本沒有什么經脈器官骨骼筋絡之類,被捏住脈門,也并沒有受制,即便蘇元手勁大,他也能掙脫開,他本來也是這么打算的。然而聽到后頭,蘇元竟然說什么“你父親”,毓夙一怔,就忘了掙扎。難道說,他這野桃樹還有父親?他穿越而來,在自己的世界無親無故,到了這里反而有了父親?那父親是誰?為什么這么多年來卻從未見過?毓夙一時間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