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彼t腆地笑，“以前我就這樣覺得的，如今再看木兮和拓拔凌，我更這般覺得的了?！?/br>
易寒聽得滿心柔然，將易水抱上床歇息。他只顧欲根插得深不深，被填滿以后心滿意足地在睡夢中蹬腿，覺與兄長在一起便什么都好，唯恐如此單純地快樂日后也享受不到，所以格外珍惜。

易水快樂，易寒就也覺得快樂，摟著他安安穩穩地睡下，管他明日又會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起碼此刻的他們是無人能分開的。

第32章欲把相思說似兄，淺xue流蜜汁

易水第二日醒的時候沒睜眼就說自己做夢了。

易寒掀開被褥無奈地問：“夢見什么了？”

“夢見……夢見兄長欺負我?！彼诎雺舭胄验g認真地蹙眉，“好兇?！?/br>
“成日都在想些什么？”易寒啞然失笑，穿好衣服后見易水翻了個身繼續睡也就沒打擾他，輕手輕腳地出門用早膳?？梢缀猛暌院笠姿琅f沒醒，還騎著被子在床上翻來滾去。

“你這是做什么？”

他揉揉肚皮：“累?！?/br>
“成日纏著為兄能不累嗎？”易寒暗自好笑，把易水抱起來穿了衣服，“早膳不能不吃?！?/br>
易水乖乖起了床，揣著雙手跟在兄長身后搖搖晃晃地走，也不知是不是還沒睡醒的緣故，說出口的話格外坦然：“相公，我若是懷了孩子怎么辦？”

“易水？”易寒猛地轉身，“你……你當真……”

他眨巴眨巴眼睛，不明白兄長激動的緣由：“我就是忽然想到，若是能懷，相公要如何？”

“自然是好好待你?！币缀岩姿?，邊走邊感慨，“能懷的，你吃了為兄那么多精水自然能懷?！?/br>
“哦……”易水的腦袋耷拉下來，等徹底清醒時早就把這茬事忘了，端坐在自己的小墊子上啃糕餅。

一口一口，嘴巴張得老大，一看就是餓了。

易寒連忙給他倒了杯水，易水立刻捧著水杯咕咚咕咚地喝，喝完歪在兄長懷里犯迷糊，非說要去見木兮。

“去見他你要說什么？”易寒無奈至極，又不想掃他的興，“這事勸不得的?！?/br>
“我不想勸他……”易水揉揉腦袋，“我就是覺得該陪陪他，以前我想你時，也是他陪我的?！?/br>
于是易寒便由他去了，派了兩個侍衛暗中保護著，而易水帶著早上吃的糕餅坐著馬車去了木府，下人通報說木兮正在書房看書，他立刻拎著餅跑過去，還沒進門就開始喚木兮的名字。

“易水？”木兮掀開門簾走出來，笑著將他往屋內迎，“大皇子怎么肯放你出來？”

“相公對我很好的?！币姿Σ[瞇地往椅子上爬，“喏，這餅很好吃，嘗嘗看?！?/br>
木兮也不推辭，兩人坐在桌前默默啃了會兒餅，易水忍不住低聲詢問：“你前日怎么走得那么急？”

木兮頭也不抬道：“家中有事，催得狠?！?/br>
“哦?！币姿瘟嘶瓮?，“其實……其實老喝酒不好……”

“怎么忽然這么說？”木兮抬起頭，嘴角沾著點糖渣。

他懊惱地嘆息：“我不該說這些的，可我總覺得……總覺得應該來陪陪你?！边@話說得云里霧里，但木兮聽明白了，還笑了笑。

“謝謝你?！蹦举庥芍缘馗锌?，“也就只有你能明白我的難處了?！毕袷墙K于有了宣泄的對象，木兮把心里話一股腦說了出來，“我第一次遇見拓拔凌是在去北疆的軍隊里，那時我還不知道他是皇子?！?/br>
“易水你知道嗎？我只當自己遇上一個戰亂中迷失方向的北疆人，卻沒想到他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探聽中原的朝中局勢?！蹦举夥畔嘛?，掉了幾滴淚，“那幾天戰火紛飛，好幾次我都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是沒有?？晌椰F在忽然覺得，拓拔凌更希望看見我死了?！?/br>
木兮慢慢趴在桌上流淚：“若是我死了，就不會有人知道他曾經混在軍隊里試圖幫助北疆打贏那場仗……不過我怎么能這么做呢？易水我好傻，你和大皇子都在軍營里，我怎么能……怎么能置你們，置我軍數萬將士于死地呢？”

易水也擱下糕餅，湊過去扯木兮的衣袖：“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

“那萬一呢！”木兮猛地仰起頭，瞪著通紅的眼睛望他，“易水，我再喜歡他，也不會拿別人的性命去換這段感情?！?/br>
易水伸出的手頓住，他注視著木兮堅定的目光鼻子發酸，貼過去并排坐著，小聲道：“你變了?！?/br>
木兮抽了抽鼻子，勉強笑起來：“你也是?！?/br>
“易水，你以前眼里從沒有這么多顧慮，和朱銘在一起，也不輕松吧？”

“我能想到的?！蹦举饫∷氖?，用力握住，“他對你再好，也擋不住所有的傷害，只有……只有奪得皇位……”

易水聽得心頭一緊，猛地仰起頭：“木兮！”

木兮苦笑著點頭：“今日父親告訴了我太子彈劾衛國公的事，我知此番事了，誰能奪得皇位大體塵埃落定，所以無論家父作何選擇，我都選擇幫你?！?/br>
“你也別感動?！蹦举庾猿暗?，“我也是幫我自己，若是日后大皇子當真繼承皇位，請別忘了許我一個品階高些的閑差，讓我終日云游山水還有俸祿可拿?！?/br>
“……你瞧，我就是這樣沒有志向的人，偏偏喜歡上了這世間最有鴻鵠之志的人之一?！?/br>
木兮說到這里又默默流了幾滴淚：“難怪他會毫不猶豫地舍棄我?！?/br>
拓拔凌不得已的鴻鵠之志遇上木兮無法割舍的家國，竟比他們兄弟倆悖德的愛還要坎坷。易水伸手摟住木兮的肩，陪他坐在書房哭了會兒，然后絞盡腦汁地勸。

“木兮，日后的事……說不一定的?！彼f，“說不定我們與北疆世代交好，再無戰事?！?/br>
“你覺得可能嗎？”

“這……”

“易水，北疆數次降而復叛，只不過占盡地形優勢才得以和親不被滅國，更重要的原因是圣上不會給任何出戰的皇子太多兵權，所以兩國才有如今的局面?！蹦举獠亮嗣嫔系臏I，展開案幾上的地圖，“你瞧，過了這道關口就出了中原，綿延數十里的高山是他們的屏障，可也只是屏障?！?/br>
“……若是哪天陛下心血來潮，舉國之力與北疆交戰，他們必定無力抵抗，到時候你覺得拓拔凌會如何？”木兮的嗓音凄苦至極，“我又會如何？”

這是不用回答的問題，因為他們都知道答案。

以拓拔凌桀驁不馴的性格，當亡國的皇子還不如去死，而木兮不可能舍棄家國，到時候在戰場上相遇，就算再喜歡也是要兵戎相見的。

易水難過得吃不下糕餅，和木兮哭唧唧地抱在一起，直到易寒找來才被拎開。

他抽了抽鼻子，掛在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