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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塵世的氣息,卻似紅塵世外般悠然。 黛西靠著廚房門啃著蘋果,欣賞著這樣的美景,聽他不疾不徐地開口,“衛詩是個自有主意的人,顧銘謙的反常,她未必沒有察覺,但沒有貿貿然詢問,自有她的考慮,如果如顧銘謙所說,此事另有隱情,你這樣咋咋呼呼地告訴衛詩,容易弄巧成拙?!?/br> 燒好最后一道菜,莫鞅關火盛菜端出,對她說,“即使你是衛詩最好的朋友,在感情上,你還是外人?!?/br> 莫鞅做的飯菜,都是黛西喜歡吃的,味道也很好,吃的很滿足,慢慢那點對顧銘謙的憤恨和對衛詩的心疼都在胃里消化了,于是最后,黛西沒告訴衛詩她撞見顧銘謙的事,一來是莫鞅的話挺有道理,二來,她也自己勸服著自己說,還是那句話,以她對顧銘謙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厭倦了、膩了這段感情,一定會開誠布公地說分手,而不是用這種冷處理的方式,更應該不會腳踏兩船,也許,真的有什么隱情? 好吧,阿詩難得戀愛一次,還是勉為其難地相信一下她的眼光吧??纯丛僬f! 正是國慶假期,衛詩仍然給小姨報了個團去旅游,她自己留在上海,無所事事。 雖然已經知道了前因后果,她還是固執地在等,等顧銘謙給他一個答案。 這日,有個法國油畫家的畫展,衛詩雖然不畫油畫,也不妨礙她欣賞學習,就去了。 假期有很多人外出旅游,也有不少人留下,或加班忙碌,或休閑娛樂。這個油畫家似乎還蠻有名氣,慕名來看畫展的人也不少,幾乎每幅畫作前都有兩三個人停留,只是走馬觀花的人更多,似衛詩這般一幅畫能看半個小時的,還是少數。 衛詩逛了大半個上午,到了那幅名為的成名作前,長寬各為兩米的畫布,中間一朵碩大的已經凋零卻又鮮艷欲滴的紅玫瑰,一張絕美的人臉險險地懸掛在一瓣快凋落的花瓣上,卻是隨成了兩半,一半掛著凄涼的淚,一半如艷陽,野心勃勃,又妖冶至極。 大約是這幅畫最有名的緣故,停留在這兒的人格外多,前面還有個好聽的女聲在解說,聲音并不大,但衛詩剛好站在她后面,恰好能聽到。只是她來的不巧,只聽到個尾巴,對方已經說完了。 “夏小姐,你不但畫畫的好,文采也這么棒,講解地實在太動人了?!鼻皞确揭粋€女人 夸道,只不過聽她這么一說,似乎剛剛解說的就是那個畫家Aviva Xia本人,只是這會兒開口的人,聲音倒有些熟悉,像是顧夫人。 衛詩才這么想著,那個夏小姐客氣地說了句“伯母您過譽了”,然后幾個人像是要離開,轉過來了。 衛詩卻是一門心思地看畫,雖然被之前那幾句交談吸引了過去,卻沒有分多余的心思在她面前的人身上,以至于他們轉過來,直直當當地出現在她眼里時,還微微怔愣了下,過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多么不湊巧的偶遇——想必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碰到的一個偶遇。 顧銘謙也絕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衛詩,他以為她畫國畫的,必然對油畫不會有興趣,又哪知…偏偏夏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親昵地挽上他的胳膊。 那么一刻,對顧銘謙來說,仿佛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他內心的崩潰,眼見衛詩從愕然到傷心再到了然以及漠然,他的心,猶如接受千刀萬剮之刑,雖鮮血淋淋,卻無力喊一聲痛。 為什么會這么巧! 他本是打算夏嵐這邊的事穩妥下來,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跟衛詩坦白,可是,還來不及,已經來不及了。 夏嵐卻仿佛毫無所覺,奇怪地問,“怎么不走了?”然后順著他癡痛的目光看去,一個秀麗溫婉的女人,表情卻冷淡疏離,她竟瞬間明白,也不言不語了,雖表情疑惑,姿態親昵,眼里卻掛著一抹看好戲的譏誚冷漠。 顧夫人卻是面含擔憂,她是一早就知道兒子對衛詩的感情,知道他們終于在一起還替他們高興來著,一直都催著顧銘謙帶衛詩回家來,就是顧銘謙一直說時機還不對,最近這段時間她也是瞧出一些端倪,但也只以為小兩口鬧別扭吵架,還琢磨著什么時候跟顧銘謙上上課,怎么哄女孩子。 結果呢,課還沒上,今天來看畫展,竟是遇到顧銘謙和那個夏嵐在一塊,本以為只是普通朋友,但多聊幾句多觀察幾眼就察覺不對了,可她一個做長輩的,也不好多說什么,何況她也知道顧銘謙在感情上是個什么貨色,只有點替衛詩惋惜而已。 結果,就這么撞上了。 而且瞧顧銘謙的神情,好像又不是她想的那樣!奇怪奇怪! 這么一場意外,最先回神的,卻是衛詩,只是卻也沒什么過多的反應,不輕不重地看了顧銘謙一眼,漠然冷淡地轉身離開。 “阿……”顧銘謙才叫了一個字,又想起身邊的夏嵐,回頭一眼,那一眼仿佛有說不清的委屈和糾纏,終于還是抽出自己胳膊,快速地說了句“我去去就來”,而后匆匆離開。 衛詩內心里其實并沒有那么淡定,雖然已經想起過去的事,明白顧銘謙對她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么深的情意,知道他不過是個情場浪子,五年前受過一次傷,這次又傷了心,她該冷靜地抽身而出,何況現在離她想起過去的那天,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她早該淡然處之??墒聦嵣?,離了人前,她還是難過地不能自已,就像有一根根的鐵索不斷地緊緊地勒著她的心臟,心疼的就快窒息。 就在這之前,她還自欺欺人地跟自己說,顧銘謙過去雖然混蛋,也許現在都改了呢,他這段時間總避著她,也許只是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等想通了就好了。但現實,真是給了她狠狠一耳光! 或許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卻很清楚要如何與那個夏小姐相處! 他避著她,卻有時間和顧夫人一起去她的畫展! 衛詩啊衛詩,都五年了,你怎么還那么天真! 醒醒吧! 別再對這個男人抱有任何期望了! 他不值得你一丁點的愛意! “阿詩……”顧銘謙從展館出來,在外灘上追到了衛詩,滿肚子要解釋的話,卻在看到她滿面的淚水,死灰般的表情時,驀地止住。 衛詩迅速擦了淚水,雖然還做不到心如止水,至少表面上,還能勉強維持淡漠冷靜,“有什么話就說吧?!蔽⑽⒁活D,又加了句,“以后也沒機會了?!?/br> 這話聽來,仿佛跟男友鬧情緒賭氣,要放一句狠話,才能嚇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