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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一閃而過的畫面。那時候飛機遭遇襲擊,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甚至有人解開安全帶以求自救,他也離開了座位……為了找一個人,就是那個,夏嵐嗎? 竟然是一趟飛機一起出事,竟然是這些年里戀愛時間最長的一個。 仿佛一下子,往日被忽視的細節都清晰起來,他甚至想起來,他那天做夢把衛詩當成那個女孩在街頭初遇,夢境邊緣,似乎是埃菲爾鐵塔。 如今雖只有點滴跡象,卻似乎都指明,他要找的那個人,就是夏嵐。 正巧,她近段時間要來上海辦畫展,江千勵問他要不要見見,要見面的話他就去安排。 見……吧。 此刻的顧銘謙坐在車里,就如在暴風雨里飄搖的小船,暴風卷起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撲面打來,淹沒他,窒息地痛苦。 曾經就在過去和現在之間掙扎過,那時還未深陷,不愿再對不起那個女孩而離開。時至今日,對阿詩的感情已非過去可比,甚至因此暗示自己,那女孩,只是一場夢。 可如果那女孩真的是夏嵐,跟他一起出事的女孩,又如何只是單純的內疚可彌補的! 一個可能是他曾經深愛過的,深深傷害過的,想要彌補的,不能再虧欠的,一個是他如今的摯愛。 如果不曾遇見衛詩,他甚至愿意一直等候,直到有一天找到她,補償她,用余生來彌補他曾經的錯??善?,他遇見了衛詩。哪怕只是短暫的相處,已經無法自拔,是他用盡了心才求來的,他更不可能辜負。 哪一個都不能辜負,哪一個都不能再對不起。但他卻不能將自己一分為二。 他不能傷害衛詩,此時卻也無法面對她,他對她的深情,何嘗不是對那個女孩的背叛! . 最近一段時間,顧銘謙都很忙,忙到沒時間陪衛詩,甚至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只偶爾發個信息來關心,黛西還幫著解釋,最近公司有個很重要的項目,什么事顧銘謙都得親自過問,希望衛詩理解理解,過完這陣就好了。 可女人的直覺告訴衛詩,并非這么回事。 她相信顧銘謙最近真的很忙,就如同她相信,無論顧銘謙有多忙,一定能擠出哪怕一丁點的時間來見她,哪怕只是輕輕的一個擁抱,一個淺淺的goodbye kiss。 如今卻連一個電話都不肯打,一定另有原因,而這個原因,是身為助理的黛西也不知道的。那還能是為什么呢? 衛詩不敢也不愿去想,卻又和所有女人一樣沒辦法不去想,難道是,她最終也只是另一個付云雪?激情過后就該分開了? 不,她相信不是。 如顧銘謙的為人,哪怕是和付云雪的幾日愛情,最后也一定會痛痛快快地分手,而不是這樣拖著避著。 衛詩想了好長時間都想不明白,那天,收到一條信息,終于懂了。 ☆、第56章 顧銘謙最近這段時間極其煎熬,想見衛詩而不敢見,為了裝出忙碌的樣子,都不能擠出時間去偷偷瞧一眼,常??粗謾C,他們的聊天記錄發呆,忽然又想起那個叫夏嵐的女孩,那種背叛的折磨,像越勒越緊的繩索,肆意狂笑地將他擰成一張薄片。 終于到了見面的那天,本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顧銘謙提前半個小時就到了,坐那兒喝著一杯又一杯冷凍的檸檬水,酸酸的,仿佛這樣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 約的是六點半,到六點四十五時,餐廳里已經坐了不少人,各自聊天,雖然聲音小,可這么多人夾雜在一起,仍然顯得有些吵,更吵的他心緒不寧,時不時地看看手表,怎么還沒來? 倒不是等的不耐煩,而是這種等待,格外焦灼,燒心燒肺的。 他又一次看表時,聽到一串高跟鞋的聲音,明明餐廳里并不安靜,可這個聲音卻格外突兀,哆哆哆的,仿佛踩在心尖上。 仿佛心有感應,顧銘謙忽然意識到什么,一抬頭,一個女人已經站在桌子旁。 他坐著,她站著,如高冷的天神俯視愚蠢的人類,滿眼都是冷漠不屑。 “怎么,真不認識了?”她開口,嗓音像從冰窖里取出的烈酒,既好聽又冰冷,透著不耐和嘲諷。 顧銘謙愣了愣,很顯然,無法把眼前酷炫酒紅色短發,黑色機車夾克的年輕女郎和那個即將和他見面的夏嵐聯系在一起。 “你…是夏嵐?”他站起來,有些不確信地問。 夏嵐從鼻孔里發出一聲“哼”,姿態酷帥地陷進沙發里,這下倒是比顧銘謙矮了一頭了,可昂起的下巴,下瞥的眼神,仍要讓自己顯得高人一等些,“說吧,找我什么事!” 顧銘謙扯了扯嘴角,實在無法接受她這種形象,默默收回打量的目光,翻開菜牌,“先點點吃的,不早了?!?/br> 夏嵐冷哼,“對著你,沒胃口,我已經吃過了?!?/br> “……” 她都這么說了,顧銘謙還真不好意思再吃東西,就只點了幾樣甜點和飲料。夏嵐卻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有事說事,別磨蹭!” 顧銘謙沉默了會兒,主隨客便,抬眼看著她,微微苦笑,說,“那我就不賣關子了。五年前的那場意外,你還記得吧,我傷到了頭,以前很多的事,都不記得了,這次見你,是為了確定一些事?!?/br> 夏嵐冷漠不屑的目光這會兒才有了些許變化,略有些驚訝,“失憶?”然后頭一偏,笑的更冷,“真TM狗血!” 顧銘謙…再度沉默,實在是無法把這樣一個特立獨行的女孩和他夢里的女孩聯系在一起,哪怕不記得過去,他也從朋友口中知道自己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甚至于恍惚時,他也隱約想起過她,那時在飛機上,她也長發柔軟,容顏秀麗。 夏嵐也不知在出神想什么,沒注意到顧銘謙惋惜般的沉默,過了會兒才回頭,表情又一如既往地高貴冷艷,“你想確定什么?” 服務員端了水果沙拉上來,面對著夏嵐這樣的表情,顧銘謙卻不好意思去吃,有些難得開口,“我們,在哪里認識的?” “巴黎?!毕膷谷匀焕淅涞?,卻不如之前那般不耐煩。 顧銘謙苦笑,其實這事他都知道了,也不知道干嘛還要再問。 “我身上有個埃菲爾鐵塔的紋身,你知道嗎?” 夏嵐明顯一愣,忽而嘴角一勾,明明是在笑,卻讓人極度不適,表情都變得陰沉郁悶,“沒看出來,顧大總裁還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