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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然后小心翼翼地,終于翻到他說的那件淺色T恤衫。 把衣服遞給他,想起什么來,衛詩又說,“您,要不要先洗個熱水澡啊,免得著涼!呃,不對,您現在不能洗,要不用熱毛巾擦一下?” 顧銘謙笑望著她,她忽然反應過來,他都沒辦法自己換衣服,怎么擦身子嘛!還得要她幫忙!那,還是算了吧。 她紅著臉說,“一會兒就要吃飯了,還是晚點再洗吧?!?/br> 顧銘謙要換衣服,就得把繃帶從脖子上取下來,不然袖子都鉆不進去,衛詩不放心,這樣會不會不利于養傷???顧銘謙渾不在意,說那一會兒會兒的時間,他能堅持住保持這個動作不變,衛詩就不好再說什么了,先讓他脫了一只衣袖,才取了繃帶,把衣服往上翻,從頭上套出來,再小心翼翼地從右手把衣服取出來。 這樣一來,顧銘謙就渾身光溜溜的。 要幫他換衣服,衛詩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會有這么一幕,想著,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做到目不斜視,心無旁騖就行了??墒聦嵣?,心情變了,看什么都不一樣了。以前是害羞的不好意思看,現在是…… 屋里的燈光微微偏黃,曖日未,誘或,光線如絲,緊鎖著她的身軀,將她拉近。 顧銘謙坐在床邊上,光裸著上身,頭微抬,黑曜石般的眼睛如磁石,吸引著她,讓她身不由己的不能抗拒,她就站在他兩腿中間,如被定了魂,大腦已放空,似在欣賞美色。 美色慢慢站起來,微低著頭,目光一寸存地鎖著她的臉龐,她的瞳仁,耳邊能聽到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迷亂。 那只空出來的左手扣著她的后腦,親吻著她,溫柔輾轉如和風細雨的纏綿,卻恍惚間變了天,如窗外的傾盆大雨,密密匝匝地沒有空隙,再不容她退縮。 她就像被大雨包裹,呼吸都困難,頭暈臉熱,卻如小姨所說,她沉醉,她享受,如魚得水,不舍離開。 驟然間,卻似大雨忽停,重得自由,可以暢快的呼吸,心里卻有些失落,然而如被電擊的酥麻轉瞬即至,像泡入了溫泉水,舒適綿軟,溫度高的有些燙人,周圍都是蒸騰的熱氣,水里有小小的魚兒輕輕啄著她的肌膚,身邊圍滿了無數的小魚,麻麻的讓人戰栗,讓人不自禁地蜷曲起身軀,好似這樣能減緩那種不適。 可奇異的是,雖然不適,卻又極度地渴望,既蜷著身軀,又不由自主地想要被更多的魚兒啄咬,她甚至伸手去撈,想捧在手心里玩弄…… 外面忽然一聲雷鳴,雷聲很大,像是半個天空都被震動。臥室的門開著,閃電劃過時的光亮照亮了夜空。一瞬間也照亮屋里的情形,潔白的床鋪泛著冰冷的光,卻奇異地襯得夜色旖旎。 那一聲雷,那一道閃電,就像劈在自己身上,四肢百骸都是電流淌過,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液,都在尖叫,那種極致的電擊,奇詭的戰栗,讓人忍不住叫出來讓她不受抑制地狂歡著,就像,電視里演的那樣,她在渡劫,唯有更多的雷鳴閃電,才能讓她脫胎換骨,開始新生。 ☆、第52章 送晚餐的門鈴聲終止了這一場旖旎。 兩人仿佛才從迷離的夢境里醒過來,恍惚間竟無法相信這是真實的,直到門鈴再次響起。 衛詩真希望這真的就是一場夢,哪怕是spring夢,也好過面對此時的尷尬。雖不至于裸呈相對,但他們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就這么親到了床上……真恨不得立刻挖個地洞鉆進去,永遠也不出來。 更要命的是,清醒的那一瞬間,還四目相對。雖然腦子里在瞬間就腦補了多種后悔尷尬的情形,可事實上,她一動也不敢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像要保持這還是做夢的假象,卻還有個聲音不停地在說: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還好顧銘謙反應快,幾秒后立刻說,“應該是晚餐到了,我去拿?!焙苎杆俚仄饋?,也顧不上穿衣服就出去,很體貼地關上了臥房門。 門一掩上,衛詩立刻像一只煮熟了的蝦一樣蜷成一團裹進被窩里,欲哭無淚。 這么丟人!一會兒怎么見人! 都還沒確定關系呢!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很輕??? ??!要命??! 不對!他哪里好意思嫌棄自己!她沒嫌棄他都該燒高香了! 可還是好囧!好難為情!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若無其事的??! 果然是經驗豐富么! 衛詩滿心的尷尬轉瞬就變成憂郁了。莫名地,又想起那些很多的女孩,除了他真喜歡過的,還有黛西說過的逢場作戲的女伴。 她知道,她不該計較這些。 且不說他們還沒關系,就算真是男女朋友,也不必揪著過去,徒惹煩惱罷了,畢竟他這個年紀這個身份,若真的干干凈凈到一點桃花都沒有,反倒是讓人懷疑。 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去煩惱,她對他而言,和他過去的女朋友有什么分別,是不是甚至只是另一個付云雪。不過是一時貪歡罷了。 顧銘謙其實也挺慌的,并不是衛詩想的那樣淡定。他也怕自己太沖動太唐突,惹惱了衛詩,也怕自己給她留下壞印象,讓她更不敢相信自己。 擺好了飯菜,還不見衛詩出來,猜到她是害羞,顧銘謙又等了會兒,飯菜都有些涼了,只好去敲門,“阿詩,先吃飯了?!?/br> “就來?!彼龖暮芸?,就是有點悶悶的。 沒一會兒,聽到屋里悉悉簌簌的聲音,門開了。 衛詩臉上雖還有紅暈,可眼神已經平淡如水。窗外雷雨初歇,細雨綿綿,屋里的氣氛卻恰如雷雨到來之前的詭異寂靜,顧銘謙看她默默地吃飯,不說話不吭聲,自己也不敢貿貿然開口,心道,她果然是生氣了。 就這么靜靜地吃完一頓飯,衛詩放下筷子,淡靜地說,“我先回去了?!?/br> 顧銘謙眉心一跳,不假思索地說,“你等會兒,我送你?!币膊唤o衛詩拒絕的機會,迅速回屋里穿衣服,竟沒用太多的時間就出來了。 衛詩雖然心里頭對顧銘謙有些成見,悶悶地生氣,不愿同他說話,卻是有些好奇他怎么穿衣服,等他出來一看,一下子忍不住“噗嗤”就笑了,又想到自己笑的不合時宜,立刻做出正經的神色,實在憋得辛苦。 顧銘謙卻是松了口氣,總算笑了。 低頭飛快瞟了眼自己的穿著,衣服其實穿的好好的,就是右手那里套不出去,袖子還塞在里面,胸口那里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