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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的平靜語氣,在別人耳里,卻是不耐煩的暴躁。 面前的電梯門倒映著電梯里的情形,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她低頭看著鞋尖,小心翼翼又滿腹委屈,他挫敗地閉了閉眼,心頭的刺痛與懊悔催命一般地折磨著他。 從機場大廳到停車場,也不過是十來秒的時間,可這小小的電梯里,卻像是被抽真空一樣壓抑,陳政悄悄撇著電梯里兩人的情形,暗暗嘆氣,沒想到顧總的情路如此堪憂。他也真是想不明白,即使是逢場作戲,顧總也能很好地表現出紳士風度,甚至他那位未婚妻,他那么討厭她,面上都能端著客氣,怎么到了正經喜歡的女人身上,就變得這么暴躁冷酷呢? 電視里都是騙人的??!沒有哪個女孩子會喜歡對她惡語相向的人??! 這十來秒,當真度日如年,當電梯門開的時候,陳政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暢快,終于可以放輕松一下了,可惜車就停在電梯口,很快又要被禁閉在狹小壓抑的空間里。 衛詩考慮良久,其實也就幾秒鐘的事,她忽然停下腳步,輕輕說,“顧先生,那個,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就不去醫院了,我……” 她話沒說完,忽然就整個人凌空而起,仿佛都只是眨眨眼的時間,他開了車門,強硬地把自己塞進去,他跟著坐在旁邊,對前面說,“開車!” 她踏踏實實地坐好了,生氣地瞪著那個面無表情的始作俑者,惱怒地指責他,“顧銘謙!你怎么可以……” “我知道你討厭我!”顧銘謙也不看她,冷淡地打斷,“我也只是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送你去醫院而已,你放心,到了醫院,我不會再跟著你!” 他一直都知道她看不慣他,也不會因為那一點點的交集而有什么改變,那他也不必溫柔地討好,把他該做的做了就行。 什么有事,都不過是借口,不想跟他呆一塊才是! 衛詩的怒氣,在聽到那句她討厭他時,就像瞬間被冰塊凍結住,怔怔地看著他,心里頓時變得不好受。 顧先生雖然說話討厭了些,心地卻是很好的,他要送她去醫院,哪怕手段強硬了點,本意是好的,可她明知他的好心,明知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卻還跟他發脾氣,好像,很不厚道。 她忽然有一種,很對不起他的感覺。 “我沒有討厭你?!彼怪垌?,輕聲囁喏著,似有一種被誤解的委屈。 顧銘謙扯了下嘴角,更像是自嘲的哂笑,衛詩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種時候,好像說什么都是錯。 一路無言的到了醫院停車場,下了車,顧銘謙問陳政要了車鑰匙,又跟他說,“公司還有事,你陪她去做檢查!” 陳政傻眼,公司有沒有事兒他還不知道啊,再說他跟她也不熟,怎么好陪她去???而且這不是他表現的好機會嗎,怎么就拱手讓人了? 這不叫拱手讓人!這叫棄之不顧! 顧銘謙會給解釋嗎。 衛詩眼睜睜地那輛車開走了,覺得自己十分可憐,顧先生生氣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氣!是她惹他生氣!在他又一次幫了她之后! 她對顧先生一直都是以怨報德,連一句多的好聽的話也沒有,也難怪他會給臉色看! 沒辦法,陳政只好說,“您…這邊請?!?/br> 他都不知道她姓什么。 衛詩還是一臉哀怨的看著車離開的方向,更覺憂傷,她好像深深地傷害了顧先生那顆自大的心,驕傲的自尊。 前面忽然一陣轟響,就見一輛車倒退著回來,看著還很眼熟,陳政驚訝,“顧總…”又倒回來? 忘了什么交代還是…… 他迅速地瞄了眼衛詩,只見她一瞬驚訝后,換做滿面驚喜。 車停好后,顧銘謙下車來,臉上不茍言笑,透著一股讓人迷戀的禁欲氣息,身上還穿著那件送別貴客的西裝,可或許是停車場里的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仿佛整個人都高大了許多。 他停在他們面前,仍板著臉,嚴肅地說,“我忽然想起來,你還有個重要的會議,還是我留下來陪她吧?!?/br> 又把車鑰匙還給了陳政。 陳政雖然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重要會議,但對老板的用意心領神會,很蹩腳地做出一副突然想起來的樣子,“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那顧總,我先走了?!?/br> 又跟衛詩點了個頭,很麻利地上車點火,猛踩油門。 顧銘謙很努力地讓自己無視衛詩跟吃了蜜糖一樣的笑。 呵!變臉變的倒是挺快!也不知剛剛誰一副要哭了的樣子!要不是她跟望夫石一樣眼巴巴的目光追隨著自己,他才不會倒回來呢! “走吧?!彼_口,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透著幾許不耐煩。 衛詩笑盈盈地跟著他,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冷漠,等著電梯,想著,這么自負的顧先生都好心給她臺階下了,她還是應該要解釋一下,以挽回一點他高傲又脆弱的自尊心。 “顧先生,其實我真的沒有討厭你的!我一直都覺得你人挺好,正義,勇敢!” 顧銘謙偏頭看她,笑意輕柔,眼眸澄瀅,讓他想起一句話,她的眼里,有星星。 ”雖然在感情的處理上有點不被認同,但也不能因為一點瑕疵就否認你是一個好人!”她又繼續說道。 顧銘謙臉一黑,倒是不討厭了,改發好人卡了! 電梯到了,顧銘謙率先大步跨進去,衛詩見他不高興,馬上又解釋,“顧先生,你別生氣嘛!人非圣賢,人無完人,你什么都好,要是一點缺點都沒有,那你都成神了,您說是不是?” 電梯停在一樓,衛詩繼續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為了讓他開心一點,忍痛自黑,“就比如說我吧,雖然很多人都說我性格好,易相處,從不發脾氣,但我自己知道,我就是慫!怕惹事,怕得罪人!” 顧銘謙終于停下來,微微一笑,空氣里都是危險的氣息。 “建卡吧?!彼钢懊娴拇翱?,不客氣地說。 “……”所以她說了半天廢話? 因為快到中午下班時間,建卡后,就去急診科開檢查單,那個急診醫生了解了衛詩“受傷”經過,又檢查了“傷處”,不過是腫了個包而已,實在不必做檢查,不過病人家屬強烈要求,就給開了檢查單。 因是急診病人,倒是沒等太久就做完檢查,但檢查結果還得等一個多小時,就先去附近吃午飯。 等餐的時候,衛詩去了趟洗手間,還沒出來就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出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