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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有情人。 雖是后來尹相申明解除婚約,可如今看君王仍將尹流袖要留在宮中,誰人不知君主的意圖? 也因此許多的女子早已將尹流袖視為眼中釘。 剛進來的小姑娘們總是年輕氣盛,尤其是進宮不久便被君王寵幸封了位的幾位秀女。 當有了共同的敵人時,這幾位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嬪妃便同仇敵愾地一致對外。 “小姐,這幾日這些嬪妃怎么總是來打擾小姐??!”錦瑟都有些不滿地小聲抱怨著。 尹流袖手中針線穿梭,頭也不抬,“來便來罷,左右也對我沒有什么大礙?!?/br> 錦瑟依然嘀咕著,“可她們成天來炫耀皇帝寵幸,又指指點點著這處地方偏僻,屋內連個像樣的珍品都沒有。婢子都覺得聒噪?!?/br> 手中的繡活終于完成,尹流袖長舒一口氣,滿意地拿起來看著這件成品,隨口道:“讓她們說罷,我又不在乎?!?/br> 錦瑟頗有些無奈,往日小姐是性子軟不與人爭,如今小姐卻是淡漠不欲理會。便也不再多言。 只是不曾想那幾位嬪妃見尹流袖未有所行動竟愈發大膽開始克扣她宮中的份例。 錦瑟臉色難看地放下從御膳房拿來的膳食。 “小姐,這也太過分了!” 尹流袖視線轉向桌上看到幾疊素菜和小碗白飯,神色不變,坐下來拿起竹筷夾起菜開始咀嚼。 “味道不錯?!?/br> 她淡然自若,錦瑟卻還是忍不住心疼,出聲諷刺道,“這皇帝莫非連貴人的份例遭到克扣都管不到嗎!” “禍從口出?!钡曋浦瑰\瑟繼續說下去,尹流袖便細細咀嚼著,垂眸心中卻有些明了。 沈以鈺既然派了人監視她,又怎么會不清楚這些?不過是不想出手而已。 他想讓她以此明白這個宮中能護住她的是他,而她不需要,也不會氣惱。 可她只是覺著,昔日的沈哥哥不僅走遠了,在她心中也漸漸得死去。 一連這樣過了好幾天仍是沒有好轉,反而膳食中的油水越發地少,連送來的香料等等也開始短缺。 終于有一天,尹眉再過來嬌聲要和阿姊一同用膳,發現了這種情況,頓時臉上的笑意盡數散去,隨后難得一次沒有鬧著要留下而是起身冷臉離開。 翌日的該有的份例便恢復了,聽聞有幾名妃嬪沖撞了眉妃娘娘被罰了好幾個耳刮子。 尹流袖聽見錦瑟說著這些,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低眉頷首不語,但心底仍涌上幾分暖意。 再次見到方止宣,遠比尹流袖料想中的要早。 她亦很是訝異還能再在宮中見到方止宣。 “這次又迷路了?”尹流袖難得露出笑容打趣道。 她自然知曉是不可能的,上回在御花園是迷路,這次怎么會迷路到她所居之處呢。 方止宣搖搖頭,一如既往地認真:“方才與圣上談論完事情便想順道來看看袖娘?!?/br> 聽見他這番說,尹流袖有些疑惑了。 沈以鈺會允許方止宣來見她? 但她不便將其中緣由說出,便婉言問道:“皇帝準你在宮中隨意走動?” 方止宣微微側頭,像是知曉她的疑惑一般,他解釋道:“圣上知道我來此,他道你近日心情不好,又知你我乃是舊友,便讓我來探望你?!?/br> 只是他說時在尹流袖看不見的耳后微紅。他未說,其實是他主動向君王提出。 聞言尹流袖倒是一怔,緩緩點了下頭,“原來如此?!?/br> 拋去腦海中的各種念頭,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既是來了我這兒,子硯不妨與我一道同游宮中?這后宮我倒還未仔細瞧過呢?!?/br> 方止宣含笑一拂衣袍拱手作揖。 “子硯之幸?!?/br> 快要進入初夏的時節,氣溫暖得剛剛好。 怕著遇見其他的嬪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他們挑著小路走賞幽靜之處。 “子硯能說說你家中之事嗎?”周圍安安靜靜,許是人在這種氛圍中易想到最不敢想的事,尹流袖忽然開了口。 方止宣略一猶豫看了看她身著的紅衣,卻還是老實回答:“我自幼便父親身亡,全憑母親一手撫養帶大。家境貧寒,我與母親生活困難,可母親仍堅持供我上學堂?!?/br> 他娓娓道來,語速平緩,帶著些感慨,“幸而如今我終于能有機會反哺母親?!?/br> 尹流袖帶著由衷地祝福,大抵也夾雜著對他的些許羨慕?!澳抢戏蛉嗽撌莵砭┒碱U享天年了吧?!?/br> 聽見她如此說,方止宣卻否認了,語氣中卻帶著nongnong的懊惱和無奈。 “并未,母親道京城過于繁擾她住不慣,更想在老家種田養豬。也讓我不必顧及她,只管好好在京城做官為民為國?!鳖D了頓,后半句方止宣有些支支吾吾,“不過母親只要求我在一種情況下必須回家?!?/br> 聽到方老夫人的言辭,尹流袖眉眼間都染上笑意,“老夫人是個妙人,倒不知是讓子硯何種情況必須得回家?” 方止宣紅著臉話都快說不利索了。 “母親讓我有了想娶的女子后帶回家。還將祖母傳下來的玉鐲交給了我...道是要我有了屬意的女子便給她?!?/br> 尹流袖笑瞇了眼,“老夫人真比尋常官宦人家知情通達多了。子硯定不要辜負老夫人的一番苦心呢?!?/br> 方止宣雖臉色通紅但仍認真地點頭。 “終有一日我會將玉鐲交予她并帶她回家見母親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碼字到吐血2333喜歡的小天使們收藏一個養肥看嘛 捂臉 ☆、今晚月色真美 他一副認真承諾的模樣,讓尹流袖覺著分外可愛,打趣道:“也不知會是哪位女子有幸能為子硯之妻?!?/br> 方止宣只紅著臉笑卻不再繼續說,尹流袖見此也跳過這個話題不再多問。 在深宮中沿著小道走了許久,兩人有些乏了,遂停下來在湖邊休憩片刻。 側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湖邊柳樹依依,水面清澈碧綠,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好似滿湖碎金。這邊人煙稀少,連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也不見得有幾個,難得有這般安謐之時,尹流袖輕輕笑道:“也唯有與子硯一起時方能什么也不用想有這片刻安寧?!?/br> 方止宣沒有回話,他知曉尹流袖并不需要他應聲。 “從看著父母死去的那日開始,我便時時刻刻會不自覺想著,若是我能敏銳地發現先皇對我們家的鏟除之心,若是我不曾與沈以鈺有過情,若是……”她坐在堤岸旁,閉著眼微微張開雙手,像是在迎接風的擁抱,眼角稍有濕潤,“子硯會覺得我是在將很多不必要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吧?” 默了默,方止宣還是點頭稱是。 尹流袖偏頭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