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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蘇茶該有更廣闊的天地,這是他的爸爸和他欠蘇茶的。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顧木棉快要踏進公寓的門口的時候,蘇茶叫住了他。“顧木棉,你真的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顧木棉伸出去的一只腳又邁了回去,他站的筆直,說道:“一路順風?!?/br>蘇茶所剩無幾的希望終于全部消散了。昏黑的街道上只有幾盞路燈映著一圈圈光芒,其中一盞路燈像是已經老化一樣,散發著幾絲微弱的光亮,然后又像是垂死之人最后的掙扎一般,它閃了幾下光,終于停止了反抗,它的周圍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顧木棉又重新踏進了樓里。蘇茶站在等下,背影拉長著孤獨。“顧余年,當年你說如果我們遇見要裝作不認識,否則會怎樣?”顧木棉沒有回應。蘇茶也沒有挪動,他握緊了拳頭,又對著顧木棉大喊了一聲,“顧余年!”顧木棉拖拉著腳步進了電梯。蘇茶一下子蹲了下來,背后的影子也縮小成一團,形成一個自己擁抱自己的樣子。“顧余年,顧余年,顧余年……”他念叨著,卻是連風都沒有理睬他。“蘇茶,以后千萬不要在遇見我了,如果不要小心看到我,也要裝作不認識,否則,我會把你抓回來,一輩子都囚禁在我身邊?!?/br>顧木棉在電梯里掩著面,身子略微顫抖著,狹長的丹鳳眼里像是打濕了的清池。第20章離別顧余年一出生就注定得不到家人的祝福,因為他只不過是他的爸爸和mama利益的產物。他甚至都沒有怎么見過父母的臉。mama每天都出去,爸爸每日都在工作。那個時候,第一個讓他感到溫暖的,是一直照顧他的管家,可惜后來,她因為得了胃癌去世了。第二個給過他快樂的,是他的meimei——顧予月,那個每次都會在爸媽吵架時握住自己手的人,曾經給了他很多堅強和勇氣,所以后來當得知自己的病的時候,他沒有告訴予月,他有多慶幸,這個病沒有遺傳到她的身上。最后一個給過他幸福,讓他懂得愛和占有欲的,是蘇茶。八歲那年他的mama終于受不了和別人私奔了,只是隔了一天,爸爸就帶回了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大明星蘇晴,還有蘇茶。當時顧余年正對自己的玩具熊心生厭倦,蘇茶就這么抱著那個差不多和他一樣高的的棕色的熊來到了他的面前,帶著嬰兒肥的白嫩嫩的臉,還有偏棕色的頭發和淺褐色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著自己,像是一個洋娃娃一樣。如果他是自己的玩具該多好,如果,那雙好看的眼睛只有他該多美。從八歲不懂喜歡的幼稚的年紀,到十幾歲年少輕狂的占有欲,蘇茶教會了他愛,可是卻被他傷的傷痕累累。后來每每見到他爸爸的家暴現場時,他總會害怕自己將來會和他的爸爸一樣。所以他推開了蘇茶,若是他的偏執會傷害到蘇茶,那便不如趁他還未成魔時放開他。蘇茶,愿你我永不相見。當時十年前的他是這么想的。眨了眨眼睛,顧木棉才適應了清晨的陽光,他揉了揉腦袋,這才發現自己的眼角一片濕潤。竟然會夢到以前的事。他就這么仰著面躺在那里,盯著頭頂的天花板像是植物人一樣目光空洞。他應該走了吧。這樣想著,他動了一下手指。又覺得渾身無力一般放棄了起床。就這么掙扎了許久,他才慢慢的穿上與蘇茶同款的拖鞋,拖拉著步子往外走。臨開門時,他低頭盯著自己的拖鞋看了好一會,才慢吞吞地把門打開。客廳里的窗簾已經被人拉開了,屋里亮堂的很,像是擠滿了陽光一樣。茶幾上的仙人掌還在那,沙發上的小熊玩偶乖乖地坐著,醒的很早的“合歡”跑了過來,使勁蹭著他的褲腿,顧木棉愣神了一會,從頭到腳地看了一遍這間房,然后抱起“合歡”去了廚房。“我走了以后,你會怎么樣?”“可能還是和以前一樣啊?!?/br>顧木棉一圈又一圈地攪著鍋里的粥,看了一眼表上寫的八點十分,動作又慢了下來,漸漸停住了。顧木棉合上鍋蓋,給“合歡”喂了狗糧,又一下子坐在沙發上,仿佛癱軟了一樣。飛機上一個人戴著黑墨鏡和黑口罩,很是認真的看著手里的書,甚至邊看,邊嚇的往后竄了一下,旁邊的人搞不懂他為什么這么害怕還要看,偷偷瞄了一眼那本書,是最近很火的一部懸疑,好像是那個叫“顧木棉”的作家寫的。隔著厚厚的墨鏡,那個人沒有看到蘇茶紅腫的眼睛和水光瀲滟的眸子。顧木棉躺在沙發閉目養神了許久,直到鍋發出沸騰的聲音,他才想到要過去拯救一下他的飯。模模糊糊地吃了頓飯,他端著碗愣了半天,然后決定去蘇茶的屋子里收拾一下。另一邊飛機上的蘇茶已經看著書漸漸睡著。顧木棉打開屋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撲上蘇茶的床,他將頭蒙在被子里,這才發覺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么像蘇茶。床邊的柜子旁,有一個很大的箱子,那不像是這屋里本來就有的東西,更像是蘇茶留下的。顧木棉盯著這個箱子看了半天,終于是過去把他打開了。里面一摞一摞,嶄新的全是顧木棉的實體書,有限量版的,也有重新裝訂的,還有很多市面上現在沒有的,甚至很多書,都有顧木棉的簽名。難怪他會覺得朱笙聲眼熟,以前他的每個簽售會,朱笙聲都會去,原來,是替他去的。顧木棉愣了半天,又重新把書裝了回去,用膠帶把箱子封了起來。“茶茶,你是mama的兒子?!?/br>“你擁有和mama一樣的歌喉,一樣的淺褐色的眼睛?!?/br>“茶茶,你是mama的延續,是mama的驕傲?!?/br>“茶茶,你天生就是為舞臺而生的,替mama,在舞臺上站下去,好嗎?”病房里的消毒水刺鼻而難聞,女人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滿含希望的看著他,那雙因為長久勞作而粗糙的手撫摸著蘇茶的臉,接著,她緩緩勾起一個笑,手終于無力地垂了下去。那個燥熱的夏季,他的mama隨著蝴蝶,離開了他。從那以后,他開始學習唱歌,學著在舞臺上表演,翻看她mama的片子,他感受著他mama曾經感受過的快樂,經歷著他mama曾經經歷過的艱辛,他總覺得,他走的每一步,都有他mama的陪伴。可是,他還有一點沒有感受到的,是看到臺下心愛的人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mama說那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