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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而去。 他走后,劉秀終于沉下來臉來。 洛陽城有危雖還不至于叫他驚慌失措,但的確是件棘手的事。 可他不能慌,他的妻兒、姊妹、朋友、臣下都指望著他。 他深吸了口氣,轉進內殿來一面拿過衣架上的衣裳穿戴起來,一面語氣平常地對郭圣通道:“有點事,你先睡吧?!?/br> 郭圣通哪還睡得著,她也不想裝沒聽著。 她下了榻來,幫劉秀束起腰帶來?!氨菹隆?/br> 她想,劉秀即便再鎮定自若,心底多少應該還是有些忐忑的。 畢竟,他不是她,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早有定數。 他垂眸看向她。 她并沒有看他,緩緩而道:“下個月我想在宮里辦場宴會你說好嗎?” 宴會? “你知道的,我母親一直希望況兒能盡早成家,也好身邊有個人,能和他說說話。 可他一直不感興趣,我便想辦場宴會看看洛陽城中適齡的貴女們?!?/br> 他明白過來了。 她這是在婉轉地表達她相信眼前這點風浪算不得什么。 這種被相信被需要的感覺實在不錯,他笑了笑,“行?!?/br> 他大踏步出去,轉到正殿。 半個時辰后,殿外響起紛雜的腳步聲和盔甲刀劍的撞擊聲。 緊接著,趙昌海的聲音響起:“陛下,諸將奉召前來!” 劉秀緩緩落坐在書案前,“進來?!?/br> 諸將魚貫而入,因著盔甲在身,只躬身拜道:“愿陛下長生無極?!?/br> 弘農郡破的消息諸將雖還未聞,卻也都從陛下急召出敏銳地嗅到了點戰火味道。 只是,都以為是前線戰事不利。 劉秀輕描淡寫地把弘農郡破的消息說了:“朕想了想,決定派員大將前去奪回弘農郡?!?/br> 諸將不言,彼此相望間都看到了焦慮擔心。 這可是只許成功,不能失敗啊。 劉秀見諸將沉默,心有不快:“怎么了?大家這是吃過了午飯在發飯暈?都清醒不過來?” 諸將面露羞赧之色,有那膽子稍大點的上前來實話實說:“陛下,非是臣等怯懦,而是實在事關重大,容不得出錯?!?/br> 他還有層意思,沒好意思說出來。 但凡能獨當一面的戰將悉數都被派到前線去了,留守的都是平庸之輩,守城倒還可以。 他這話說的倒沒錯。 劉秀稍微消了點氣,可也不能就因為沒人可用便不用啊。 他環顧了下諸將,預備矮個里選個高個,先頂頂。 忽有人舉薦道:“臣以為櫟陽侯可當此大任?!?/br> ☆、第兩百八十五章 近火 一 櫟陽侯? 劉秀眼眸亮了亮,卻還是搖頭不語。 景丹能征善戰,是員猛將,還正好在洛陽城,倒確實可以解眼下危局。 只是前次景丹隨他到懷縣時,生了瘧病。 當時劉秀見他大夏天止不住發抖,還和他開玩笑:“聞壯士不病瘧,今漢大將軍反病瘧邪?” 景丹仰起臉來沖他笑了笑,抖的說不出話來。 那笑比哭還難看。 劉秀當時就難受起來,多勇猛的戰將啊,在疾病面前仍是一樣的脆弱。 他估摸著景丹只怕起身都費勁,便叫小黃門扶起他來,又親賜醫藥,時時垂詢。 然而不知是不是因為軍旅勞頓得不著修養的緣故,等著回到洛陽城后,景丹的病情反而越發嚴重了。 其妻甄氏代其寫了封奏折給他,希望能允許景丹在家養病。 劉秀立即批了個可字,又讓太醫令親自去給景丹看病。 既養病,就要有個養病的樣子。 舉薦人見劉秀沉默,心明其故,便也不再多言。 劉秀拿手指敲起了書案邊,陷入了沉思中。 吳漢擊鄴西山賊黎伯卿至河內修武后,又進兵南陽郡,已經攻下了宛、酈二城,正順勢攻打新野諸城。 士氣正是銳不可擋的時候,不能召他回來。 賈復打的郾王尹尊投降后,也趁勢而下攻打淮陽。 祭遵入箕關后,一路苦戰,險些丟了性命。 如今剛有了些氣色,此時召他回來更不合適。 耿弇、寇恂、馮異、朱佑…… 他把麾下諸將在心中過了一遍,到最后終于有了主意:“朕欲召梁侯回來,卿等以為如何?” 赤眉西走扶風后,鄧禹南至長安,率兵與延岑戰于藍田,不勝,再就食云陽。 劉嘉收回南鄭不成,被情勢推著到云陽向漢室投降。 彼時,劉嘉丞相見劉賜降漢后受到了劉秀的破格禮遇,以為同為宗室劉秀絕不會厚此薄彼。 在鄧禹跟前便很有些傲慢,時常對鄧禹的軍政指手畫腳。 鄧禹雖是儒生,但又哪是只會之乎者也和人講道理的儒生。 他以軍威不容欺辱的理由問也沒問劉嘉,就把李寶殺了。 劉嘉不服,至洛陽后還向劉秀告狀,被劉秀一句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給堵回去了。 劉嘉既沒封侯又沒領兵,成了個富家翁,再多不滿也只能忍了,但嘴卻沒閑著,一直說鄧禹治軍無力,必遭大敗。 事實證明,真有烏鴉嘴。 后赤眉復入長安,鄧禹不敵,敗走至高陵。 軍中缺糧,皆食棗菜。 劉秀私下里寫了信想叫鄧禹回來,鄧禹不肯,回信希望能將功補過。 劉秀明白鄧禹才智出眾,受不了這樣的失敗,但事實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鄧禹還是更適合為謀士。 去年定河東后,諸將勸鄧禹趁勢徑攻長安,鄧禹不從,以為尚有風險。 謹慎持重是好事,但對戰將來說還是該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豪氣。 倘若孝武帝時,冠軍侯霍去病事事都要求得萬無一失才肯用兵,那他決計沒法創造突進匈奴腹地殺幾個來回又從容離去的傳奇。 戰爭,有時就是一場豪賭。 霍去病策馬于茫茫草原時,真有十成十的把握嗎? 劉秀以為是沒有的。 就像他當日率十三名騎兵乘夜出昆陽城,赴定陵縣、郾縣求援兵時,他有獲勝的把握嗎? 沒有。 那會,他已經做好了從容赴死的準備了。 可結果是什么? 結果是他贏了。 鄧禹始終不愿冒險,哪怕是形勢大好的時候,他仍是要四平八穩。 這樣當然挑不出錯來,但究竟比吳漢、賈復要差的許多。 他后來忍不住下了詔書給鄧禹,“……司徒,堯也;亡賊,桀也。長安吏人,惶惶無所依歸。宜以時進討,鎮慰西京,系百姓之心?!?/br> 鄧禹還是堅持不肯。 這一堅持,就弄得馮愔反叛,赤眉又復入長安。 要是當日肯聽他的話直入長安,等赤眉回轉時總還可據城而守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