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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mama安慰小貓時會給它理毛。 她坐在那,猛地淚如雨下。 原來,她哭的時候豌豆舔她是安慰她。 原來,它在生命的最后時光還在擔心她。 原來,是她沒有讀懂它…… 她懊悔不已,只恨時光不能倒流。 昨天坐在輦上見著那被黃門掐住脖頸拎在手中的橘貓后,她真以為是她的豌豆回來了。 可是,不是。 豌豆是劉疆送她的,最起碼還得十多年呢。 更何況,雖都是橘貓,但郭圣通總覺得長的也是不一樣的。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倘若是豌豆,她一定會認得它。 現在想想也真后悔,豌豆剛來時她全沒想過它會成為她生命的一部分。 也沒問問疆兒是從哪弄來的,如今想找都沒處去尋。 她這一躺足足躺到疆兒起來。 洗漱梳妝時,他湊到她的梳妝臺前,玩著她的首飾。 她笑看著他胡鬧,只在他要往嘴里送的時候忙不迭地制止他,告訴他吃不得。 他點頭放下,乖巧的不行。 用過早膳后,她照例在書案上擺開筆墨紙硯教劉疆識字。 小孩子專注度不高,沒多大一會他便坐不住了。 郭圣通便叫青素抱他到庭中去玩會。 劉疆出去后,她想起昨天夜里那貓跑丟了,便問羽年:“貓找回來了嗎?” 羽年說起這個,便有些感慨。 “找回來了。 原來,那貓還帶著三只小貓呢。 難怪四處覓食不說,有了著落還得跑出去……” 小貓? 郭圣通抬起眼來:“現如今在哪?” 羽年見她似有意去看,忙拿話擋:“殿下,那貓是野慣了的,身上備不住帶著毒呢。 這要撓您一下,那可不得了……” 不等她說話,羽年又道:“您也別擔心,婢子吩咐了專門的人來伺候它們?!?/br> 郭圣通哭笑不得:“怎么說的好像那貓是什么洪水猛獸一樣呢?” 她站起身,不容置喙:“走,領我去看看……” 羽年沒法,只得皺著眉頭引路。 ☆、第兩百八十二章 來過 一 她一路絮絮叨叨:“殿下,您可不能摸,就遠遠地看一眼……” 郭圣通被她念叨的好笑又好氣:“羽年,你今年是不是四十九?” 配殿是閑置的,向來沒什么人氣。 貓來后還叫殿中有了些熱鬧氣氛,只是那橘貓護犢子,不肯叫人近前逗弄它的小貓,所以小宮人們都在門口望著。 皇后一來,眾人嚇了一跳,行過禮后一哄而散了。 橘貓聰明的緊,知道昨天能活命是因為郭圣通的緣故,并不排斥郭圣通近前來。 但郭圣通沒有摸它,也沒有摸那三只小貓。 動物保護幼崽是天性,橘貓還是有咬她的可能。 而且,羽年說的也沒錯,她現在肚子里懷著孩子,萬事還是穩妥些好。 橘貓的三只幼崽長的都不像它,兩只橘貓肚子都沒有白毛,另外一只還是純黑的。 全都睜著清澈見底的眼眸盯著她,動人之極。 豌豆剛來時沒有這么無所畏懼地看過她,它那時有些怯生生的,是后來知道她會慣著它才驕縱起來的。 都不是它。 這些都不是它。 她的豌豆在哪呢? 郭圣通從沒這么懷念過前世。 她只看了一盞茶的時間便走了。 伺候貓的宮人送到殿門口,“奴婢一定會好好養它們的?!?/br> 郭圣通點點頭,沒有說話。 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她想,她的命運被改變了。 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失去了和豌豆重逢的機會了? 因為即便豌豆在今生也有,但卻絕不是前世的豌豆了。 她很有些悵然若失。 生活是不是就是這樣? 得到一些,就必定要失去些什么? 或許旁人覺得她可笑,但是養過貓狗的人一定會理解她的。 寵物在他們的生命中真就如此重要。 她不愿觸景傷情,此后都沒有往配殿去,只怕宮人不用心故而時常問詢起,也叫常夏和羽年松了口氣。 時光匆匆,八月丙辰日傳來劉秀于羛陽城大破五校軍的捷報。 九月壬戌日,帝駕由內黃現回轉。 郭圣通接著信后,笑著問劉疆:“父皇要回來了,高興嗎?” 雖然郭圣通和他說父皇出門去了,雖然他也貌似會意地點了點頭,但等到日暮時分他還是習慣性地往殿門口看去。 劉秀走了一個月,劉疆就這么望了一個月。 小小的人兒啊,可真叫人心疼。 現下聽得郭圣通這么一說,劉疆立時眼睛都亮了。 他一興奮起來,晚上就睡不著。 等把他哄睡后,郭圣通也有些睡不著了。 約莫到了子時,她才入睡。 迷迷糊糊地,似有什么鉆過床帳跳上榻來。 她睡得迷了,伸手含糊叫道:“豌豆……” 話落音的同時,人也清醒了。 她現在哪有什么豌豆? 可的確有什么東西踩過她的腳背跳了過來。 那是貓。 她睜開眼來。 幽暗的光影中,豌豆躍到她枕邊,極為親熱地蹭了蹭她的臉,溫順地臥在她身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她的淚一下就下來了。 她也顧不得這是夢境還是什么,一把摟住豌豆不住地摸它,嘴里喃喃地喚它:“豌豆,豌豆……” 她從前每次叫它,它從不曾應它,只用黃燦燦的眼眸看著她。 而這次,她叫一聲豌豆就低低地應一聲。 郭圣通的淚越發止不住。 她把豌豆抱進被里,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它溫熱的體溫。 “豌豆……” “喵……” 她一直在叫它。 它便一直不厭其煩地答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上有了亮色。 豌豆從她懷里掙脫出去,要跳下榻去。 郭圣通忙伸手去摟它,她不想讓它走。 它雖然是她的寵物,但她總覺得它像個人一樣。 它是她的朋友。 豌豆被她拽住了腳,也沒太掙扎,便順勢坐在枕頭上。 它琥珀色的眼珠,在昏暗中放出攝人心魄的光芒來。 它長長地喵了了一聲,極低極柔。 仿佛是在無奈,又仿佛是甜蜜的嘆息。 “不要走……豌豆……” 她求它。 她從未這么想留住過什么東西。 哪怕是劉秀,她也沒有這樣卑微地祈求過他。 她想,大概是因為劉秀的世界本就豐富多彩,除開她還有陰麗華有天下有匈奴。 而豌豆的世界里只有她,她確信它是極愛她的,永不會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