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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讀完第三張后,他還下意識地往后翻起。 誰知,沒了。 這封信就此完了。 他有些不甘心地看向信封中。 嗯,空蕩蕩的。 他扶額,敢情這信就只有開頭那句可安好是寫給他的??? 但想到她費心交好謝躬家眷也是為了他著想,他心中又涌起暖流來。 她的心中定是記掛著他的,否則怎么會看出他的隱憂所在? 即便沒有做成,這份想為他排憂解難的心意卻是千金不換的。 他的笑意一爬上,便止不住了。 他把信仔細疊了又放回信封中,而后珍而重之地放在胸口處。 “來人,去傳后大將軍來?!?/br> 帳外人立時領命而去。 后大將軍名喚邳彤,他字偉君,乃是信都人。 新朝尚未覆滅之時,他被任命為和成郡卒正。 劉秀持節北渡黃河至下曲陽時,邳彤率全城出迎,因此被封為和成郡太守,而后劉秀繼續北下。 后王昌稱帝,河北多郡縣皆畏懼而降,唯有和成與信都二郡不肯。 劉秀聞信后回軍,然在王昌追殺下實力大減。 幸得邳彤遣二千精騎迎劉秀至信都,彼時諸將多言不如先南返,待實力恢復后再做計較。 唯有邳彤不同意,他擲地有聲地說道:“……一幫烏合之眾而已,倘若退走,士氣大損,以后逢難便想退……” 因著這番不俗見解,劉秀向來對他很是重用。 但今次召見他,卻是因為邳彤自幼研習岐黃一道,常在鄉間為人診治,很有些名氣。 ☆、第一百九十二章 求情(兩章) 同樣是春光鼎盛的四月夜里,真定城內花香四溢,暖風撲面。五百里外,邯鄲城下的劉秀軍營中,卻是號角相聞,篝火熊熊,充盈著一片肅殺之氣。 主帥帳內,紅漆長條案上擺著的地圖和紙筆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壺溫好的挏馬酒。 劉秀笑著執起酒壺來為跪坐在對面的邳彤倒酒,“來,夜里喝點酒好入睡些?!?/br> 邳彤忙低頭道是,神色恭敬。 兩人抿了口酒,那股挏馬酒獨有的奶香味在舌尖盤旋,微辣在胃里燃開后又叫整個人都有些微醺。 邳彤贊曰:“無怪乎世宗皇帝愛之?!?/br> 他落下酒杯后,望向劉秀眼帶詢問。 “不知主公深夜相召所為何事?” 劉秀又抿了口酒,緩緩開口道:“不是什么大事……” 他把郭圣通信中所寫一五一十地說給了邳彤聽,“我不通岐黃,想到將軍素有藥王之名,故請將軍來為我解惑?!?/br> “那胎兒受那日漸臃腫的血塊壓迫,只怕已然成死胎了。 月份太大,體內又有血塊,母體沒法自動將死胎排出來,也沒法吸收。 謝府少夫人至多再有三月,便會染了胎毒死去?!壁畵u頭嘆道:“若是那謝府少夫人在半月前肯求少夫人施以援手,或有一線生機。 現下便是扁鵲重生,也無力回天了?!?/br> 劉秀頷首,“既如此,那也真是無奈何了?!?/br> 在邳彤來之前,他便已回信給郭圣通囑咐她萬不可再插手范氏的病情。 既不可治,倘若貿然應承,但凡有半點不好,謝府人只會把責任推給郭圣通。 他喚邳彤來,是因為他已成婚,將來總會做父親,這般將心比心地想著總有些不忍。 但如今邳彤也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事不可行,那便就此罷了。 他英俊硬朗的眉眼在燈下輕輕舒展開,“待平了邯鄲后,將軍還是把家眷從鄉下接到身邊來吧。 如若有個什么急事,將軍也方便照料?!?/br> 在信都守將投王昌后,王昌曾捉邳彤全家,威逼利誘于他。 但邳彤不肯就范,他涕淚橫流地拒絕了王昌的使者。 幸好信都后被攻下,邳彤全家才得以幸免于難。 經此一劫后,邳彤便把家眷送到了偏僻的鄉下。 原是想著安全,但今聽了謝躬兒媳的事,他心下不免也擔憂起來。 扁鵲醫術出神入化到可起死回生又如何? 蔡桓公病入膏肓之時,他不還是無計可施只能逃到秦國去? 人生在世,誰還不會有個頭疼腦熱的? 倘若老母小兒有何不適,在那缺醫少藥的鄉下,小疾都能耽擱成要命的大病。 到那時,他便是再自覺醫術不凡,又有何用? 這般想著,邳彤心下不覺一緊,忙點頭道諾。 劉秀微微一笑,舉起酒杯來。 “明日還有一場惡戰,也不留將軍了。 來,再飲一杯后便各自安歇吧?!?/br> 邳彤點頭,一口飲盡后起身行了一禮撩開帷帳大步而去。 他走后,劉秀又在案前坐了許久,一口一口慢慢喝完了壺中酒。 辛辣的味道在心下升騰回轉,他終于覺出了醉意。 撐著條案起身后,跌跌撞撞地回到了榻上和衣躺下。 他的手不自覺地放在胸口上,那里放著他的妻寫給他的第一封信。 雖然只有第一句話是寫給他的,但他唇邊那笑到了夢中仍落不下去。 ***** 黎明劃破黑夜到來時,邯鄲城外的十里兵營早已活過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郭圣通這封信鬧得,劉秀這一夜睡的很不踏實,始終都是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他一會夢到長安初見時,她雙眸靈氣逼人。一會又夢到他得了肺癰,她寫罷藥方后回眸問他“怕嗎”。還夢到真定再見時,她恨恨不平地說“不愿嫁”。 好容易磨到破曉,外間一有些微響動,他睜開眼來,再無睡意。 他克制力極好,從不醒了還賴床。 他霍然坐起身來,翻身下了榻。 洗漱著甲用過早飯后,尚且還沒到大軍進攻的時候,他便站在帳外看日出。 湛藍的天際邊忽地染上了一抹艷麗的紅邊,那紅邊一點點往上,太陽的臉終于露了出來。 五顏六色的霞云漫卷了大半個蒼穹,直叫人看得移不開眼。 兩刻鐘后,太陽已轟然跳出地平線,金光燦燦晃得人睜不開眼來,只能瞇著眼看著。 自起事后,劉秀便再沒有閑情逸致看過日出日落了。 尤其是在長兄慘死后,好長一段時間他的心下都堵得難受。 所思所想,皆是如何為長兄報仇雪恨,皆是如何叫小長安慘死的嬸母、次兄和二姊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時光沉淀了傷痛,可每每想起時仍是痛徹心扉。 他從不試圖開解自己,好讓自己好受些。 他怕時間長了,他會忘記他們。 他怕他會失去向上的動力。 可是時日一長,鄧禹又說他的心底太陰暗。 他懂鄧禹的意思。 鄧禹是說他太功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