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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不是嗎? 他微微一笑,轉身出去盥洗過后才重又進來。 一片寂靜中,龍鳳喜燭啪啦炸開燈花,驀地一聲震的人心肝都發顫。 劉秀怕驚醒了熟睡的郭圣通,本想將其吹滅,可想到人說那喜燭的燃到天明才吉利到底還是作罷。 他從銀鉤上放下層層床幔,輕輕躺在郭圣通身旁。 她的臉離他很近很近,她的呼吸像羽毛般輕掃在他臉上。 他的呼吸猛地停滯了一下,而后急促起來。 但想到之前下定的決心,他終于還是克制住自己,翻身下榻抱了被來鋪在地上。 他為這場婚禮自正月下旬一直忙到現在,昨夜更是激動興奮的久久難以入睡,早也是乏極了。 是以他挨著枕頭后,沒一會便也忘卻了綺麗情思沉沉睡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地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亮窗欞時,劉秀隨著萬物一起醒來。 他望向被層層帳?;\罩住的床榻,那里傳來平緩綿長的呼吸聲。 她還在睡著,想必是累極了,才會睡的如此香甜深沉。 她昨天晚上都沒有用晚膳就睡下了,現在該是餓壞了吧? 要不要叫醒她呢? 劉秀正有些踟躇間,忽聽得榻上人呢喃了句什么。 “醒了嗎?”他上前撩開輕紗帳幔,而后發現榻上人依舊睡的香甜,那不過她夢中無意識的一聲嚶嚀。 他不覺有些失笑,剛要落下帳幔,卻被她露在錦被外的一截玉臂黏住目光。 她的手臂異常白皙,在稍顯幽暗的環境中像極了溫潤細膩的羊脂白玉。 她很白,這一點他早知道。 可他沒想到她連手臂都這么白,他忍不住在心底幻想起錦被里面的風光。 寂然無聲的屋中,他沉重急促的呼吸聲恍如驚雷。 他長吸了口氣,收斂心緒。 俯身過去,輕輕扯過被蓋住那截露在外面的玉臂。 屋里再暖和也還是早春不是? 倘若不慎著了涼,岳母和內弟只怕以為他對她不上心,會越發不滿意他。 他落下床幔轉身就要往出走,卻聽得榻上人煩躁地哼了一聲,而后似是一腳把被蹬走了。 怎么還跟小孩子一樣踢被呢? 劉秀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可轉念一想,她才十五歲。 他大出她正好一輪,若是成婚早些,如今孩子跟她一般大也不是不可能。 他輕笑幾聲,重又上前撩開帳幔來。 昏暗的光影中,她一頭如云青絲漫灑在白玉般的脖頸之間。 那種白皙,遠遠勝過她身上那純白色的中衣。 他的目光一路往下,不敢多做停留,生怕被那露出衣衫的纖細腰肢撩動了yuhuo。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精致小巧的雙腳上。 她的腳和她的人一樣秀氣,一樣的白皙…… 她是不是渾身都這么白? 她真是白的像一匹上好的錦緞,光是無聲沉睡在那便散發出一股挾裹著清純的嫵媚誘惑。 她現在是他的妻。 只要想到這一點,他的心就激烈地跳動起來,一下下撞的他胸口作痛。 不,不是胸口…… 他無奈地輕垂下雙眸。 是身下…… 它已經昂揚起來,拼命擠壓著他殘剩不多的理智。 他不是懵懂不知人事的毛頭小伙,他很清楚自己即將失控。 他對自己的自控力一向很有自信,可當對象換成她,他心底便多了些不確定。 因為,他的理智同樣清楚明白地告訴他:他很想要她。 他極其艱難地搖頭,不,不能是現在! 她的初夜不能發生在現在,她比花朵還嬌嫩,他需要有一整夜的時光來安撫她。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撿起快被她踹到地上的錦被輕輕為她蓋上。 晨光熹微中,她睡的恬靜柔和,美的像一幅畫。 他心下驀地生出一股不真實感。 他竟然真擁有她了。 而后,他唇邊漫開燦爛的笑容。 是,是真的。 這不是在夢里。 都說溫柔鄉英雄冢,可他擁有了她之后卻越發斗志昂揚,想贏的心越發堅定。 因為,從昨天開始,她成為了他魂夢相依的牽掛。 他絕不會允許再有任何事任何人像傷害大哥一樣傷害到她。 那樣的傷痛,一次就夠了。 只有登上那個至高的位置,他才能真正掌控自由掌控未來。 他對此勢在必得。 他放下帳幔,穿上鞋襪披上外衣輕手輕腳地去了側間洗漱更衣。 ………… 郭圣通一夜酣睡,精神抖擻地醒過來時已經是辰時末了。 明亮柔和的陽光從門縫中漫進來,撒下一地絢麗的光影。 屋子里靜的落針可聞,顯然是就她獨自在這。 她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滿足的嘆了口氣。 她掀開被坐起身來下榻,昨夜的情景漸漸浮上心頭。 她不過想著小睡片刻,怎么就睡死過去了? 劉秀不會真是一夜沒回來吧? 她這一夜好像沒感覺身邊睡的有人啊,而且他要是回來,應該會叫醒她才是。 看來多半如她所愿,他昨夜醉的不省人事了。 嘖嘖—— 新婚當夜,就這樣冷落新娘子,是不是不太好? 她的嘴角浮上揶揄的笑,可心里著實因為避開了惱人的初夜而松了口氣。 好吧,雖然遲早還是要面對的。 但晚一天也是好的啊。 昨夜睡的很好,那個煩人的夢境難得的沒有來造訪她。 所以她這一覺委實睡的舒服極了,整個人神清氣爽,心情都跟著愉悅起來。 “長夏——” “羽年——” 郭圣通也鬧不清昨夜是誰守的夜,便都喚了一遍。 室外很快便有人脆生生地應聲。 郭圣通下了榻趿拉著絲履走到窗前,卷起窗幔掛在銀鉤上,而后用力推開軒窗。 春風立時迫不及待地從窗外涌進來,吹的她發絲凌亂。 春風柔和細膩,刮在臉上叫人有些微微發癢,卻是舒服極了。 她閉上眼,靜靜地享受著春風和花香。 有紛亂的腳步聲傳來。 郭圣通轉過臉去,是常夏和羽年領著侍女們進來了。 洗漱更衣過后,侍女們退下去,郭圣通跪坐在梳妝臺前由常夏和羽年伺候著梳妝。 常夏吞吞吐吐呢一會,終于忍不住輕聲抱怨起郭圣通來,“女公子,您昨夜——” 話還沒說完,就被羽年瞪了一眼。 她醒過神來,忙改口:“夫人——” 郭圣通無奈地失笑,“不用特別改口的,怎么叫著習慣就怎么叫,劉秀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小事?!?/br> 羽年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