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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聲,讓她別擔心?!?/br>金寶使勁兒記剛剛夏荷說的話,確定自己記住了后才點點頭,而后擔心地湊到床邊,問:“父親疼嗎?”“父親不疼,金寶莫擔心?!北恍⊥尥揸P切著,李慕笑著回應道是。金寶卻忽然想起一出:“外祖跟金寶講過,父母病了,做孩兒的要侍病。姨舅舅,金寶給父親揉吧!”夏荷點了下金寶的鼻子,裝出生氣的樣子來:“快去跑腿,你力氣小,能做什么?”金寶吐了吐舌頭,跑了。第90章卅陸商議等吃過飯,夏荷想把剩下那兩塊玉米地收了,去喊金寶幫忙的時候,金寶開始耍賴了。小娃娃隱約知道夏荷是在試什么法子,努力把眼睛張得大大地,笑嘻嘻地道是:“姨舅舅,另外兩塊地,不是沒什么用么?”夏荷點了點他的額頭,皺眉道是:“怎么就沒用了,那么多的玉米,你是要浪費了嗎?這每一粒糧食得來的可都不容易,哪兒能說不要就不要了呢?”金寶也是跟著夏荷,見過他干活的,知道地里的活兒有多累,夏荷給他講這個道理,金寶想了想,馬上就懂了。但懂了并不意味著金寶就會乖乖跟去幫忙,小娃娃眼珠子轉了轉,又道是:“姨舅舅忙去吧,金寶幫你照顧父親好了!”還拍拍胸脯,“保證讓父親好起來!”正是一天當中日頭最高的時候,夏荷出了不少的汗,見金寶一個勁兒往陰涼里鉆,只當是小娃娃怕熱,也只能唉了一聲,由著金寶去了。也不管金寶是怎么去跟李慕獻殷勤,學夏荷給李慕按腰的,夏荷背著筐子,去摘他的玉米去了。等忙完了,再回頭瞧李慕,卻見金寶像是做錯了事似的站在床邊,而李慕的腰似乎傷得更重了。夏荷忙問:“怎么了這是?”金寶小聲道歉:“我錯了?!?/br>“無事?!崩钅娇扌Σ坏?,給夏荷解釋,原來是金寶要給他按腰,但小娃娃力氣太小,使不上勁兒,也不知怎么想的,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李慕的腰上。即便是再小的孩子,這沒個輕重地坐下,也著實讓李慕的腰又傷上加傷。聽到李慕的抽氣聲,金寶就慌不迭地下來了,之后沒等李慕說什么,就跟被罰站似的,垂著雙手,低著頭站在一邊,也不敢看李慕一眼。李慕還有些奇怪,他有這么可怕么?夏荷也沒法子了,只好跑了一趟,去找村里的老大夫拿片化瘀止痛的膏藥,糊在李慕腰上。而后要抱金寶走,卻被金寶嫌棄了:“姨舅舅,藥好臭!”夏荷一聞自己占了膏藥味的手,見金寶皺著鼻子的樣子,還是讓他自己走了。李慕這一傷,只好接著在床上用飯。夏荷讓他別急,跟在金寶后面,去找林嬸說明情況,沒多久,端了飯菜過來。嗅著鼻翼間充斥的藥味下飯,再加上又是趴著,李慕胃口不好,只吃了一點。夏荷嫌棄:“怕是金寶吃的都比你多?!?/br>“金寶還要長個子呢,當然要多吃?!崩钅叫Φ朗?,“說起來,金寶這乳名叫了也有些年頭,該給他起個正經名字了?!?/br>“慕哥可想好了?”夏荷問道是。李慕搖了搖頭:“明年咱們走之前,把金寶托付給凌先生,讓金寶在書院開蒙,再麻煩凌先生給金寶起個名吧?!?/br>“咱們不能帶著金寶去梁京,是么?”夏荷其實有點不舍得。若是說他去慶陽那幾個月,最掛念的是誰,怕就是金寶了。小娃娃還不懂事,做爹娘的出遠門,哪兒能放心得下?夏荷雖然是金寶的舅舅,但既然他要同李慕過一輩子,那自然是要把金寶當親生的去撫養的。“自然不能?!崩钅矫靼椎卣f了。夏荷也知道,抱著孩子跑到那么遠的地方去,還要面對那個虎視眈眈的叔祖父,著實是不妥。他撇了撇嘴,道是:“我也就是想想罷了?!?/br>李慕道是:“你不必擔心,凌先生是我絕對信得過的人。他會好好待金寶的?!?/br>“嗯,家里頭還有金寶的祖母在,總比跟去梁京要安全?!毕暮牲c點頭。而后夏荷像是想起了什么,問道是:“若是要等咱們明年收了玉米再走,慕哥你這一年都要留在家里嗎?會不會耽擱你讀書?”“不會?!崩钅饺缃裾劜簧闲赜谐芍?,卻也十拿九穩,“我會去多請教凌先生的?!鼻嗑龝旱南壬鷮W識并不比府學差,只是若想取得會試的資格,光有舉人身份是不行的,還得府學認可才行,是以每個想要繼續上進的舉子,才都會聚集在府學之中。如今托李同和的福,李慕已經提前拿到會試憑證了,自然不必耗在府學。再者說,李慕也頗有些瞧不上府學的古板與僵化。府學中人的一舉一動均是奔著會試這一個目的去的,卻像是本末倒置,忘了他們這些讀書人,原本該為了天下安康而讀書的了。這些事情李慕不欲與夏荷多說,反倒是對夏荷提點著:“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我到梁京后,還需事事小心才行。所能托付之人,除卻要公正外,還得有一點,他得不求那從龍之功,早早有了偏倚了才行。不然,我擔心,你這東西,會被拿去,當作某位皇子的功績?!?/br>夏荷聽得有些糊涂,連蒙帶猜地,又向李慕明確了一番他的意思:“你是說,得找一個不去管下一個皇帝是誰的人才行,是不是?”“正是如此?!崩钅近c頭。夏荷卻皺著眉頭,道是:“可是,如果是一個好人的話,那自然是會希望一個好皇子能坐上皇位的吧?”李慕一笑,搖頭道是:“你大可不必擔心,一個明智之人,即便是心有所屬,也不會明著站在哪位殿下的身后的?!比舴鞘墙裆暇镁貌涣⑻?,也不會有如今的局面?,F在梁京正如同一團亂麻,明哲保身才是上策。更何況,他并不覺得,那些早早跳出來爭來搶去的,會是最后贏家。享受著夏荷的推揉,李慕喟嘆一聲,給夏荷分析起局勢來。有些事情,他本沒想過要告訴夏荷,但現如今,既然認定了要同夏荷互相扶持,而不是李慕自個兒去闖,把夏荷護在身后,那他就要跟夏荷說開了才行:“你對張家當年的冤案,了解幾分?”夏荷一怔,并不敢打包票:“只知道父親說與我的那些。怎么?”張十一自打不必再對夏荷隱瞞他的身世后,便常常在他耳邊念叨。只是張十一也打小被養在南方,離家甚遠,對家中之事所知寥寥,多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