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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往后躲了下,說:“你吃就行,不用管我?!?/br>“我不餓?!蓖跆m說著,執意把rou又放到了我的碗中。我看看rou,再看看王蘭,頭頂上的燈泡一亮,醒悟了。王蘭的身體是由魂魄凝實出的,說白了,便是個摸得著看得見的鬼魂。人餓了會想吃菜rou糧面,鬼嘛,不如給他來些色香味俱全的香火。一經想通,我也不再推讓了,桌上的菜rou窩窩,盡數被我胡拉進了肚中。王蘭在一旁看著我胡吃海喝,那眼神,和我上輩子時看養肥待宰的雞仔的眼神毫無二致。有深意到嚇人。吃飽喝足,我也就不想在把我當只rou雞看的王蘭面前久呆了,抹完嘴站起身,告辭的套話脫口而出。王蘭也沒留我,只是把我送到大道上后,才道:“還不知你叫什么名字?!?/br>看著王蘭在月輝下愈顯清俊的臉,我張張嘴,終是沒告訴他。“若是有緣再見,彼時再告與王兄,也不晚?!?/br>只是,下次再見時,便是我取回金丹的時候了。王蘭聞此未再追問,他將執著的燈籠遞給我,溫聲道:“會再見面的?!?/br>21對王蘭來說,我說的再見面時,可能是在若干天后的某個月黑風高夜狐貍奪丹時,對我來說,就是翌日。……翌日他們吃中飯的時候。我也不想在他家吃飯的點兒去他們面前討嫌,但是狐貍也長了個五臟廟,狐貍的肚子也會咕咕叫。想起昨天說過的不好意思在王蘭家蹭吃蹭喝,我聽見自己的臉在啪啪作響。還未走近王蘭家,就有一只狐貍優哉游哉的走了過來,那狐貍在我身前幾步遠處駐足,嗤道:“你怎么成這幅丑樣子了?!?/br>熟悉的中二語氣,熟悉的作妖神態——狐貍頭頭。摸摸臉上這張去張德友那參觀后,一比一復刻出來的臉,我前所未有的和狐貍頭頭站在了一邊。三白眼賴頭鼻,真是張不折不扣的丑臉。這也是為了奪丹大計。在心底安慰自己一番后,我湊到狐貍頭頭跟前蹲下身,問:“不是把你放了嗎,你又回來干嘛?!?/br>“你懂什么?!焙傤^頭蹲坐下來立起前爪,學著人類的樣子指著王蘭家道:“那個王蘭,是位修煉得道的狐貍大仙。我現在侍奉在他的左右,興許哪天大仙心情好,便能教授我幾招修煉的法門?!?/br>“他哪能是狐貍大仙啊?!鼻浦傤^頭一副和我分享機密的模樣,我也就沒把王蘭的真實身份說出來打擊它。“怎么就不是了?”狐貍頭頭微微抬高音量,拍著胸口道:“金丹??!他的身上有金丹!你感受不出來嗎?”狐貍頭頭說罷矮下身子縮成一個毛團,又頹喪道:“大仙也是可憐,他該是修成人形太久,以至于忘記狐語了。我對著他叫了幾聲,他都沒聽懂我說的話?!?/br>……同樣的理由,在王蘭那是可憐,在我這就是背叛種族。很好,我們的對話可以到此為止了。甩下狐貍頭頭,大踏步的走進王蘭家,正趕上王蘭往堂屋中端菜。今日的菜色比昨晚好了許多,至少,菜里能看見rou沫了。王蘭看到我,客氣的叫了聲張兄便不再說話了,我和王蘭彼此相顧冷場三秒鐘后,總算是找到了話頭。“昨天沒能碰到你,我就想著今天再來看看?!蔽腋糁跆m望了望桌上的飯菜,干笑道:“你要吃飯呢。我這,剛好也沒吃?!?/br>“張兄既來了,便也一起吃吧。粗茶淡飯,還請張兄不要嫌棄?!痹捳Z間,一派的疏離冷淡,和我昨天見到的王蘭,簡直就是兩個人。桌上僅有一盤菜一碗飯,看樣子,今日王嫂和男孩兒也是在廂房中吃飯。我借著王蘭出去給我拿碗筷的空,抓過桌上放著的一個油紙包聞了聞。氣味醇厚,濃香撲鼻。嘿,醬rou。伴著肚子的咕咕叫聲深深的吸了口rou香,還未放下,就被王蘭抓了個現行。王蘭見到我手上的油紙包,道:“昨日張兄送來的醬rou味道極好,我便想再買塊兒送給張兄?!?/br>……說的就和自己真吃了醬rou似的。訕訕的放下油紙包,我發現了一個事實——王蘭和張德友的關系,不太好。能把張德友送來的東西再買了送還回去,這關系,怕是比點頭之交還不如。我這化成張德友的相貌使王蘭放松警惕趁機奪丹的計劃,八成是要打水漂了。“這……你也太見外了。既然好吃,這塊你也留下來吃唄?!?/br>我把油紙包往王蘭的手邊推了推,王蘭沒接我的話,只是把筷子和飯碗遞給我。我看著碗中堪堪才夠一半的雜糧飯,預感到這頓飯,是吃不好了。氣氛僵硬到幾近凝固,盡管那盤大白菜就擱在我眼前,我也沒能真伸出手去夾一筷子。瞅著泰然自若的夾菜吃菜的王蘭,我覺著餓的更厲害了。狐貍頭頭在門外低低的叫喚,和我不安分的肚子一唱一和。我聽著這快成二重奏的聲音,腦子一轉,福至心靈。“外面那只狐貍是不是餓了,王兄你要出去看看嗎?”“餓了?”王蘭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即端起盤子走了出去。……我是想支開你夾口菜吃,不是讓你拿著菜去喂狐貍啊王兄!第15章王蘭22菜盤最終被原封不動的端了回來,而王蘭的另只手上,則多了把菜刀。此時此刻,王蘭在我心中的形象,不亞于變-態殺人狂。我,又成了那只引頸待宰的rou雞。得虧想象歸想象,現實歸現實。王蘭沒把我剝皮剃rou,他只是把菜盤放到我的碗前后,打開油紙包,切起了醬rou。王蘭切一刀醬rou便看一眼我,雖然這么說有點慫,但我確實是被自己的獵物看的炸起了寒毛。要我現下是狐貍形態,我估么著自己也能被嚇得放出沖天狐臭。醬rou被切的大小均等塊塊分明,王蘭放下菜刀,道:“張兄一說我才覺出,我的做法是太見外了?!?/br>聽人勸吃飽飯。你能知錯就改切rou來吃,我也是很欣慰的。盯著油紙包上的醬rou,我已然瞅準了最肥最香的那幾塊。“剛好外面那只狐貍也餓了,我便借花獻佛,把rou喂給它吧?!蓖跆m說罷,單手一提,拎著油紙包出了屋。……別再說什么看準時機伺機而動了,奪丹,就現在!23醬rou依舊很好吃,王蘭也依舊是個不錯的人,就是……嘴巴有點兒壞。就在我為了塊醬rou要奪回金丹時,王蘭適時的端著醬rou走了進來。油紙包變作了大陶盤,王蘭適才,是裝盤去了。令人舒適的布菜方式又重新歸來,埋頭吃飯的間隙,我把張德友和王蘭之間的交情,由泛泛之交改成了互損之友。奪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