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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前幾個世界見過??墒秤?,一般用來榨油?!?/br>“哦?!毕蚝腥?,有點想起了。農人聽了愈加緊張,去年田里收成好,家里有些余糧,他才敢種這一小片,打算榨些油。金家收租向來高,少東家看見這些蕓苔,會不會認為佃戶收成好、余糧多,趁機提高田租?“咳,我能……摘一株嗎?”向寒詢問。“當然?!币娝麤]提租子的事,農人也松了口氣。向寒聞言一喜,忙挑了株瘦小、花少的摘下。農人見了仍十分心疼,許延澤恰好過來,看見后不由問:“你摘人家的花干什么?”“呃?!毕蚝ζ鹕?,悄悄把花遞過去,說:“這不是沒找到麥穗,見這花挺好看的……”許延澤心情大好,下意識接過花,嘴角揚起一抹輕笑。直到余光瞥見一臉痛心的農人,他才收起笑,輕咳一聲說:“那也不該亂摘,莊戶人,伺候土地不容易?!?/br>裝!叫我揪麥穗時,你怎么沒想到這個問題?向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農人聽了忙誠惶誠恐道:“哪里,要是少東家喜歡,多摘些也無妨?!?/br>向寒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掏出一角碎銀遞給他,說:“這株是我買的?!?/br>農人聽了更加惶恐,連連推拒:“使不得,使不得……”“給你就拿著?!毕蚝畯娦腥^去,然后又問:“對了,你們種這些地,每年交多少租?”農人手一抖,碎銀直接掉在地上,人也跪了下去,焦急道:“少東家,田里收成不好,您千萬不能漲租??!這蕓苔、這蕓苔……”向寒和許延澤同時愣住,見農人急的面紅耳赤,向寒忙扶住他:“你先起來,我什么時候說過漲租了?”農人見他神情不似作假,這才勉強起身,但仍不住彎腰:“多謝東家、多謝……”“行了,沒事,我就隨口問問,你繼續忙吧?!毕蚝娝@樣,也不好再問,直接拉著許延澤離開。走到一半時,許延澤忽然說:“金家的田租……是七成?!?/br>這是嚴小澤的記憶,在許延澤看來,算很高了。尤其是經歷過末世,人對糧食總有種莫名的占有欲。“七成?”向寒也十分吃驚,不敢相信道:“那佃戶一年的收成,豈不是大半都……交給我們家了?”“不止?!痹S延澤皺眉道:“實際交時,是按正常年份的收成,先規定好每畝交多少糧。比如正常年份時,一畝地產200斤小麥,佃戶租種時,無論收成多少,都要交140斤。遇上收成不好時,可能所有糧都不夠交租?!?/br>向寒張口結舌,終于明白農人見到他后,為何戰戰兢兢了。回到嚴家,他沒再多呆,很快就催許延澤離開。許延澤也沒心情理會二叔一家,進屋向嚴老爹道聲別,又交代被留下來伺候的小管事幾句,才和向寒一起離開。嚴二嬸本指望許延澤能給她許多好處,但見小管事只分一部分白面、黍米等給他們,頓時氣的七竅生煙。小管事見她要撒潑,忙告誡:“臨來前,老夫人交代過,若是親家貪心不足,佃的那二十畝地,明年就別種了?!?/br>嚴二嬸頓時啞聲,不敢再多說什么。實際上,老夫人并未交代過這些,是許延澤故意叫小管事這么說。若不是嚴二叔家今日張羅了飯菜,他連這點糧食都不想給。許延澤坐進馬車后,手中仍捏著油菜花,越看心情越愉悅。向寒聽了他那番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忍不住將隨行的管事叫到馬車旁,問:“張管事,金家佃出去的地,每年都要收七成租?”張管事只負責嚴家村這一片,聞言忙恭敬道:“回少爺,嚴家村這片確實如此?!?/br>許延澤聞言,也放下花,問:“為何收這么高?”“是啊?!毕蚝B連點頭,附和道:“收這么高,佃戶交完租只能勉強不挨餓,要是遇上災年……”這不是要把人逼反嗎?許延澤說話時,張管事并不在意,聽了向寒的話,他才苦著臉說:“少爺,這是老夫人規定的,我們也做不了主啊?!?/br>“祖母?”“嗨,要小人說,這也怪不得老夫人?!睆埞苁氯滩蛔⊥驴嗨骸霸劢馂蹑偸鞘惲?,別看金家收七成,可有六成都交給節度使了。老夫人也要養活一大家子不是,這都是沒辦法的事?!?/br>“六成?”向寒有些皺眉,忍不住說:“稅收的這么高,節度使就不怕百姓造……反嗎?”張管事聽的臉一變,左右瞄了一會兒,才湊近了說:“少爺,節度使手握十五萬重兵,他哪會怕?再說,金烏時常被突厥sao擾,老百姓也知道要靠誰保護,不敢亂吶?!?/br>正說著,馬車忽然硌到石塊,劇烈一晃。向寒沒坐穩,直接撲到許延澤身上。許延澤忙伸手接住,但自己也身形不穩,直接被撞倒,向寒則壓在他上方。好在車夫及時穩住,兩人均沒掉下去,但因為慣性,都滑到了車外。張管事一驚,忙上前扶住向寒,緊張道:“少爺,您沒事吧?”“沒事?!毕蚝M勁把緊箍著自己腰身的手拽開,然后勉強爬起,朝許延澤伸出手:“你沒事吧?”許延澤抬起空落落的手,然后搖了搖頭。起身后,他在車內找了一圈,又探身出來,終于在地上找到已經蔫了的油菜花,眼中不由露出笑意,直接躍身下車。張管事緊張道:“少奶奶,可是摔著了?哪里不舒服?”向寒也奇怪的探出頭,許延澤將張管事揮開,然后彎腰撿花。就在手快碰到之際,一只腳忽然踩在花上,用力碾了碾。許延澤眼中笑意頓時消失,緩緩抬頭。馬車恰好停在一家酒樓前,來者是個喝的醉醺醺的校尉,身旁跟著幾個步卒。見許延澤抬頭,校尉yin丨笑一聲,抬手朝許延澤伸去,磕磕絆絆道:“喲,你就、就是給金家傻、傻……嗝,傻子沖喜的小、小媳婦?長的倒是清秀,別、別跟傻子……嗷!”許延澤忽然揮拳打過去,直接將其撂倒,然后一腳踩在他臉上,用力碾了碾,眼含殺意道:“誰準你踩花了?”正急著下車的向寒頓時傻眼,嚴小澤身形單薄,許延澤也不過才來三天,怎么忽然……這么有爆發力?校尉身后的步卒也慌了神,邊沖上去揮拳邊喊:“小子,知道我家大人是誰麾下的嗎?”許延澤直接將校尉踢到一邊,輕松避過攻擊,在校尉欲起身之際,又一腳踩上去,比之前更叫用力,冷笑道:“我還真不知道?!?/br>校尉頓時疼的眼淚直流,抱著他的腿嗚咽:“疼疼疼,快住手,都住手……”步卒忙止步,緊張的看著許延澤,結結巴巴道:“我、我們大人可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