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世界的主旋律,次神是創/世大樂章里跟隨主旋律的和聲。所以與天空無關的神,一樣不會飛,就算會飛的那些,也不是因為咒語,而是他們力量與構成世界的本質相關。這就使神力各有特征,非常好辨認。費伊如果想動用米爾寇的力量趕路,無異于對著眾神大喊“米爾寇就在這里”。漂流的日子特別無聊,連綿起伏的森林消失后,就是大片的荒地。這非常不合邏輯,安都因河水量充沛,這里卻看不到一點綠色,只有黃褐色的斜坡與破碎的巖石。當然,更沒有城鎮與人。這已經是冬天,河水冰冷,最倒霉的是竟然開始下雪。費伊再一次深深感覺到身體真是負累——他雖然不在乎嚴寒的天氣,但是雪花落滿一身的感覺真糟糕,而且河水流動的速度也開始變慢,幸好河面開闊,沒有結冰的可能。雪一連下了六天,毫無景物的荒地終于過去了,兩岸開始出現平整的草原。費伊也終于遇到了一條船。船并不大,船上是三四個表情緊張的人,這里的人穿的亞麻布不是灰色就是黑色,很難辨別樣式到底有什么區別。他們看到浮木上的費伊,先是吃驚,然后因為看到長相,他們很快相信那是一個很少能見到的精靈——河面很寬,就算遠遠看到,沒有用船槳劃動很難靠近。遙遙相望,結伴漂流的日子又過了一天一夜,浮木才終于被沖到了船邊。費伊當然不肯繼續待在木頭上,船上也有空余的位置,而且這些人對精靈很好奇。交流還算成功,費伊知道了這些人是從羅馬尼安荒原來的,想去草原驃騎之鄉洛汗國,但是沒有馬匹,只能冒險乘船。“冒險?”費伊想起安都因河上一條船都看不到的奇怪狀況“河流的東岸,一直有半獸人,就算洛汗的境內也不安全,半獸人經常乘船越過安都因河,劫掠洛汗?!贝系娜藨n心忡忡,其中有一個裹著頭巾的老人不停的嘆氣。羅馬尼安荒原上的半獸人被精靈與巨鷹驅趕殺死了很多,但還是有一些往南逃,迫使草原小部族只能繼續遷移,往北是荒原,往南是魔多,所以他們只能帶著馬匹渡河去洛汗,沒有馬的人只能冒險乘船順著河流趕路。費伊終于明白為什么安都因河沒有任何水道運輸了。這里是交戰邊界!東岸是半獸人,西岸是人類。船上這些最終安全踏上草原之國的人們,沒有任何欣喜表情,因為等待他們的仍然是未知的命運,他們還需要在草原上跋涉很久,才能看到洛汗王國的城鎮與部落。不過,這條船他們用不著了。他們同時拒絕了費伊拿出來的紅寶石,在草原上,不能吃不能喝的物品沒有人肯換,寶石根本沒有鹽值錢。有了一條船,這孤獨漂流的旅程總算改善了一點,至少可以躺著。當天夜里,費伊就看到東岸出現了半獸人,它們向河面上射箭,發出難聽的嘈雜叫喊。費伊只能躺在船上,聽著箭支扎入木板上的古怪聲音。河面上有濃霧,半獸人沒有追蹤這條船多久,兩岸的地形在逐漸抬高,變成了山丘與矮崖,很難攀爬。這里風很大,水流變急,費伊在思索等這條船一路飄到魔多之后,自己的計劃——炎魔與石巨人就能吸引所有注意力了,隨便放倒一個半獸人,穿上盔甲混進魔多的難度不大。對費伊來說,就算被發現,他也可以直接“命令”那個半獸人遺忘這件事。戒靈?也不擔心,名義上他還是至尊魔戒,統御眾戒。食人妖?魔多可能有,但是蠢得可以不用當做威脅來計算。費伊越想越覺得趕走索倫,成為魔多新的掌控者這件事并不難——霍比特人要帶著魔戒回到夏爾,有巫師與精靈在,索倫不可能得到魔戒。沒有復活的魔王能有什么用?只不過是高塔上的一顆眼睛。費伊又忍不住想,如果他還是原來米爾寇的人格,會怎么做。——估計會直接去找索倫的麻煩,或者像丟格勞龍進地洞一樣,把這個擅自出來單干的次神關起來?嗯,非常有可能!米爾寇把自己看得與眾不同,他連眾神都要記恨,怎么可能放過把黑暗魔君名號搶了的索倫?如果不是索倫鑄造至尊魔戒,費伊相信自己不可能回到這個世界。沒準要等到世界毀滅,他與眾神才會重新回到永恒大殿,雖然那時候也很丟臉,但是用不著“與世界為敵”,也不會最初倒霉的以為“自己穿成了一枚戒指”!東躲西藏,擔驚受怕,還拼命計劃逃跑…費伊的怒氣都快變成有實質的黑霧。雖然他根本不想承認之前米爾寇就是自己,他的人格也沒有問題,但本質還是那個會因為驕傲與獨占欲就一路渣到底的神。【我的東西不交給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碰觸它?!抠M伊自言自語,他現在對黑暗魔君這稱號沒多大興趣,要是硬給他套上,反而讓費伊惱怒,但另外一方面,盡管他不用,心底卻非常不喜歡別人用。“索倫…”次神算什么?就算不完全降臨阿爾達,維拉的力量仍然強大,因為他們與構成世界的本質相連。費伊覺得自己只要不被注意的達到魔多,一切問題就能解決了,包括那些被半獸人逼得遷徙的草原部族,戰爭這種東西,沒有必要就再也不會發生。反正黑暗與邪惡在創/世最初就永遠存在,西方主宰如果看開最好,看不開,最多再被眾神打敗一次。反正已經與世界為敵,難道還能出現更糟的結果?費伊仔細再想了一遍,忽然很介意缺失的那幾段記憶…他感到有點暈沉,河流兩岸重復的景色就像是那些迅速掠過的記憶畫面,有些根本不想再看,又好像有一些,好像被刻意忽略了。永恒大殿,白色的光團…安格班地底的宮殿,巖漿涌動,安納塔說出的話…一切終將結束。河面上飄著濃厚的水霧,天空是沉悶的灰色,河道越來越窄,兩岸是陡峭的山壁。因為沒有光,安都因河的河水也變成了深黑色。躺在船上的那個人,陷入記憶的漩渦之中,沒有聲息的閉著眼睛。在這樣的迷霧中,忽然有兩座高峰一左一右出現在峽谷邊。一道漆黑的影子同時飛過天空,朝著河水俯沖下來。黑色斗篷,冰冷的全身盔甲,飛獸伸展翅膀,在河面上投下恐怖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