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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從后頸到尾椎一陣發涼,跨下硬*挺挺的器官瞬間就軟了。很明顯地,鄧娥在顫抖,她像一塊攔路石立在門口好一會兒,直到魯麗走過來問了一聲“怎么了?”,鄧娥這才如噩夢中被喚醒一般反身離去。整個過程,鄧娥沒有說出一句話,她的表情是震驚的,走時腳步有一些踉蹌。后到的魯麗這才看到床上“衣(不)冠(知)不(羞)整(恥)”的兩位少年,大聲嘖了一下,趕緊去追鄧娥。這就是所謂的被“捉*jian*在*床”,縱然辯才無雙也無法抵賴的。徐拓朗完全沒有料到會這樣,一面懊惱忘記鎖門、一面施施然問管簫:“怎么辦???阿姨她……我覺得這事不好處理啊……都怪我……”管簫瞪了徐拓朗一眼,氣也不是,安慰也不是。如果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徐拓朗這頭發*情*獸顯然不公平,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管簫自己不愿意,兩個人又怎么會剝得只剩下遮羞三角布抱在一起磨來磨去?伸手撿了秋褲甩到徐拓朗臉上,管簫無奈道:“先把衣服穿好!如果你真想跟我有將來,這事早晚會讓我媽知道,只不過今天……時機跟場合不對?!?/br>徐拓朗把秋褲拿在手里先不穿,而是摟住管簫,問:“我當然要跟你在一起??!我們……索性去跟阿姨好好說一說,也許……”“也許個屁!”管簫難得說一次臟話,再一次推開徐拓朗,“如果這不是在你家,沒準我媽已經去廚房拿菜刀了!”管簫太了解自己的母親,那是一位執拗而偉大的女性。一個可以承受丈夫背叛的女人,不一定是軟弱,而是一種極致的自尊和堅強。這樣的女人,她可以放棄從丈夫以及別人那里得到任何好處,但她絕對不能容忍她的兒子出現偏差。因為,管簫,就是鄧娥堅強活下來唯一的精神寄托。鄧娥不止一次向管簫描述過她期望的簡單的未來:管簫結婚生子,事業有成,一家人健康幸福。每個人都有夢,遠大的、渺小的、唯一的、多樣的……當人們心中有了唯一秉持,夢就成了絕對不能被污染和破壞的圣地。夢碎,對于那些唯一秉持的人來說,是比下地獄還可怕的殘忍。所以,管簫說的鄧娥也許會拿菜刀一點也不夸張。對鄧娥來說,徐拓朗無疑是讓她夢碎的最大外因,是不可饒恕的最大外因。徐拓朗的反應也是可愛,縮著脖子說:“你是說,阿姨要砍我么???”他已經下意識把鄧娥當成自己家人,鄧娥砍他,他完全不會考慮鄧娥是不是真正打得過他;這種反應,當然基于他對管簫一片真心。愛情的好與壞,未必要等到分了才能回頭去評鑒。愛情的好與壞一直體現在細枝末節,只不過,兩個人在一起,大多數雙方都太粗心,沒空理會細枝末節。不注意細枝末節,又哪能積少成多、細水長流?還好管簫是個善于抓住細節的人,徐拓朗的反應讓他覺得暖心,懊惱直接被沖淡大半:“算了,這個時候你我都不方便過去,我媽現在……肯定不想看到我們。也許,我們只能寄希望于魯阿姨能夠給力一點?!?/br>徐拓朗不是不看好自己親媽的口才,而是今天這檔子事,實在有點兒……懸。管簫借口去衛生間,鎖上門就哭了。他壓住聲音,腦子里全是自責。他愛上徐拓朗,這是他的本性,無可厚非;但對母親來說,這是戳心的傷害。男人愛上男人,必須自私,卻又不能自私,這就是現實。------------------------------------------------------------------------------------------------鄧娥直接回到廚房,不是拿菜刀,而是打開水龍頭拼命刷碗——所有動作都是沒有經過考慮的,水流聲卻恰好掩去了她細碎哽咽的聲音。魯麗輕輕停在門口,靜靜看著鄧娥的行為。鄧娥聽不到有人到來的聲音,她的腦子里揮之不去全是之前看到的畫面。“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變成那個樣子,是不是覺得天都塌下來了?”魯麗終于說話了,她有跟鄧娥相同的感受,因而開口之前就紅了眼眶、啞了嗓子。鄧娥明顯被嚇了一跳,趕緊抹了眼淚、關了水龍頭:“您怎么……”她專于某種感受而忽視其它,這在主顧家里是很不禮貌的。“我知道你是管簫的母親?!濒旣惪嘈?,“而且,你跟我一樣不幸,丈夫有了外遇。只不過,你的丈夫比我的丈夫更加可恨,你的兒子卻遠比我的兒子優秀?!?/br>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不容易,卡了~~☆、第65章類似的不幸際遇,最容易造成人與人之間的情感共鳴。鄧娥既驚訝于魯麗清楚知道她的底細,又自哀且同情對方。事實上,就算兩人的兒子同時“誤入歧途”,如果僅僅站在“被害者”的立場,鄧娥和魯麗更應該互相仇恨,而不是互相同情。但,魯麗是一位非常聰明的女性,她在話語間帶出了丈夫的事情,這就大大緩沖了兒子的問題。而鄧娥有著極盡克制的性格,這就使得兩人不可能像彪悍大媽一樣爆發直接沖突。再堅強的女人也是柔性的,太多唏噓世事可以讓她們慨嘆在一起。鄧娥作為徐家的保姆,又是過來人,她當然能從生活片段中知悉和體會魯麗的不容易??墒?,她沒有料到自己的兒子會和魯麗的兒子……她更沒料到,魯麗會把這些攤到臺面上來說。“你說,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整天累死累活、費心費力,為的是什么?”魯麗問。氣氛如黑咖啡,苦,卻提神。鄧娥一向話少,此時難得敞開心扉:“女人成了家,總是想盡力守住這個家的?!?/br>“是啊,守住……”魯麗一聲感嘆似乎可以穿越時空,仿佛在感嘆之間,她的思緒已經回顧了從年輕到現在,“男人總是以為這是他們的承諾和責任,可是男人往往比女人更容易背棄承諾和責任。你說,如果一個女人這一輩子只要做守住家這一件事,是不是很悲哀?”“也許,守住了,就不悲哀?!?/br>“是啊,可惜你我都沒能守住……守得住眼睛看到的,卻守不住眼睛看不到的;守得住自己一顆心,卻守不住別人一顆心?!?/br>生活的道理,有許多淺顯,也有許多高深,無論怎樣都不妨礙兩位過來人溝通。所以說,“人艱不折”這種詞匯,未必不值得玩味。就算心亂如麻,鄧娥畢竟理智清醒,她知道魯麗跟她說了這一番現實卻又虛幻的道理,一定不止陳述感受這么簡單。對于管簫的事情,鄧娥不想拐彎抹角處理:“徐太太,謝謝您今天跟我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