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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言的爪子。蟲長官在睡夢中破壞了主控線,還將它當做救命稻草,把破損處緊緊撞在了手里。假如齊斐來的再晚一點,他約莫就會在闖入房間時收獲到一只“電烤蟲爪”。幸而言今晚的思維游離到了“身心分離”的地步,他衣服都沒換就躺在了床上,他握著主控線的那只蟲爪從手掌中部開始,至手腕腕骨后方都好好戴著軍用半掌手套,手套在感應到附近電流超過安全限額后豎起了保護磁屏,護住了那只倒霉蟲爪,有效制止了外泄電弧對其造成更多傷害。言只有最初接觸到內芯線的那部分表皮組織受到了電路灼傷。齊斐進入房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切斷了監控儀的供電,那些繚繞在半掌手套周圍瑩瑩閃爍著的可見電弧,均隨著儀器供電被切斷迅速消匿不見。言花了一點時間才讓自己從夢境回歸現實,他在自身散發出的難聞氣息里嗅到了一縷夾雜在污臭里的潔凈味道,那氣味像極了今晚到他房間里造訪過的齊斐。“齊斐”對于他來說,就像一道激活口令。想到齊斐,蟲長官險些脫成兩截的思維“蹭”地蹦了起來,原先誰也不想搭理誰的它們緊緊抱在一起,“咔咔”兩下就歸為一體,使他之前停工的大腦恢復了正常運轉。“你……”言看著眼前的齊斐張了張口,發覺自己喉嚨干澀,聲音低啞。齊斐站在床旁,他按在言肩膀上的那只手往后移了移,托住肩胛骨后方。感受到肩膀后傳來的溫和推力,言順從了這股推力,就著齊斐的手坐了起來。其實他遠不至于無力起身,夢魘只損耗了他的精神力,不會對體能造成影響。但蟲長官用他已經回正的思維斟酌了片刻,覺得還是繼續假裝虛脫乏力比較好。沒有發現眼前對象心底的小九九,齊斐接住了言在坐起后頗有些左搖右晃的身體,當下的姿勢是他站對方坐,對方正好倚靠在他身上,從他這里借了個力。“給?!饼R斐將一杯早已準備好的水遞了過去,他從言剛剛低啞生澀的聲音里獲悉對方需要它。蟲長官的視線在水杯上轉了一圈,他想了想,抬起了自己被灼傷的那只蟲爪。齊斐默然看著那只“傷爪”慢吞吞伸過來接水杯,他在言準備用傷患處來直接觸摸杯子時終于投降。言瞅著水杯在自己快要碰到時忽然移開,他不動聲色,給了人類一個半點不像作假的疑惑眼神。移走了水杯的齊斐端著一張冷靜沉著的面癱臉,他請蟲長官放下無辜的傷爪,然后將水杯再次遞了過去:“您如果不介意,可以就這樣喝?!?/br>言毫不遲疑的先低頭喝了水——就著齊斐的手,他喝完后才抬起頭道:“我當然不介意?!?/br>他們默契的假裝言其實是個獨爪將軍,他完好且沒有受傷的那只蟲爪根本不存在。蟲長官喝過水的唇邊還掛有一滴細小水珠,因為吞咽過急,它沒能被及時收歸入口。言像是在抬頭看向齊斐后才意識到這點,他神情坦然的當著人類的面輕輕伸了伸舌頭,舌尖靈巧一轉,將那小水珠掃回了嘴里。齊斐:“……”假如自己不是親眼看到了對方剛剛沉溺在夢魘里是怎樣掙扎的情形,齊斐根本無法相信面前的對象是剛從噩夢中轉醒。言的身上像是安裝著一個奇怪的樞紐,只容許他將所有苦痛掙扎都釋放在夢里,而他一旦清醒過來,那個樞紐便會幫他強制切換言行神情,他同時擁有著兩套系統模式,但它們無法同時啟動,他只攜帶著堅不可摧的那套回到了現世里,把軟弱遺留在了夢里。“你怎么會過……”喝過水后感覺自己發聲正常了許多,言終于撿起了先前只說了一個字的話題,他在問問題時環視了一圈房間,發現他的房門依舊嚴嚴實實閉合著,而他的窗戶大開著。言:“……來?!?/br>齊斐到底是辜負了蟲長官希望他安全為上,不要翻窗的期望,他在第三次按響呼叫鈴卻依然沒有得到回應時果斷返回了房間,踩著外墻上的邊沿闖入了隔壁A1211。從言臉上讀出了強烈的不贊同,齊斐看見對方張開了嘴,蟲長官看上去準備給他好好來上一場安全教育。但這場安全教育因突如其來的呼叫鈴而胎死腹中。從齊斐決定要翻窗進房間救蟲起到他成功進入隔壁,切斷電源,叫醒了言的此刻,這期間僅過去了十多循環分的時間。齊斐在返回自己的房間前按響了隔壁A1210的呼叫鈴,他留下了希望對方在聽見鈴聲后能幫忙聯絡醫療室值夜人員到A1211的留言,在里面被呼叫鈴驚醒的蟲族過來開門前,他就匆匆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間。隔壁住著的倒霉蟲深夜被鈴聲驚醒,他分辨出了語音信箱里是那名備受長官關注的人類的聲音,“A1211”這個屬于長官的房號讓他還處在混沌里的大腦驟然瞬間清醒。他雖然不解齊斐為何要請他幫忙聯系醫療室守夜蟲員,但他親眼見證過長官對對方的在意。A1210的倒霉蟲在愣了愣后仍是依言聯系了醫療室夜班蟲員,他在緊急趕來的醫療員抵達指定樓層后,和對方一起站到了A1211門前。無法確定隔壁房間具體情況究竟如何,無法確定房間內的對象是否已經受傷,無法確定假如對方已經受傷的話,傷勢有多嚴重,是否可以被隨意挪動,是否需要醫療小隊抬擔架來。這一連串的“無法確定”僅有在去到隔壁房間后,才能變為“確定”。齊斐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就近請A1210里住的蟲族聯系對方的醫療室,為可能面臨的糟糕場面以防萬一。言在緊急趕來的醫療蟲員與下屬進入房間前,就已經又恢復了他無懈可擊的將領模樣,他靜靜壓住了心底涌起的一點可惜,有條不紊的用現場編造的理由糊弄過了醫療員與下屬。深夜趕來的蟲族醫療員與蟲族戰士眼觀鼻鼻觀心,默契的對墻壁上鋪設的線路視而不見。就連那扇不正常大開著的窗戶,他們都只是在剛進房間時詫異的打量了幾眼,隨后很快鎮定下來,只偶爾將含義復雜的視投向齊斐,再互相交換一個眼神。齊斐原本還有些擔憂他的貿然行動會暴露蟲長官的“獨特愛好”,為對方帶去不良影響,他將幾名蟲族進入房間后的反應收在眼底,悄悄在心底對自己說了一聲“多慮”。除去“陰差陽錯”住進左樓十二層的齊斐以外,左樓十二層其余所有房間里住著的都是言的親衛,他們跟隨自家長官已久,清楚長官每走一步背后所代表的含義,即使長官什么也不說,他們也能大致猜測到言的心思。這些親衛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