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可不利于孩子發展,得糖果鞭子相結合?!?/br>“扯淡!大家都是日常出任務時被爸爸奶著的,說的仿佛你們沒被慣過似的!”這會正值晚餐餐點,今天難得沒有晚訓,自傍晚隊伍解散起就是自由活動時間,齊斐小隊占據了位于餐廳角落的兩張并連方桌,全隊一起邊瞎扯淡邊吃晚飯。整支小隊下到隊員上到隊長齊斐,沒有一個不是單身,一隊至今連未來伴侶影子都沒見過的單身漢聚在一起交流“育兒經”,還交流的像模像樣,能讓一旁路過的對象聽了后更深一步認識到什么叫做“空想主義”。一桌單身漢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天花板一角的旋轉攝像頭已靜靜對著他們許久,半晌沒有轉向別處過。主會議室里,蟲長官遠程轉接了食堂內的攝像頭,他面前擺著一張只盛著壓縮能量塊的餐盤,正專心致志觀摩著齊斐的一舉一動,拿懸浮屏上的人類下飯。厲站在言背后,他牙疼似的看了看光屏,勉強找了個空,將剛遞交上來的文件拿給言看:“這幾日跟著你的親衛有半數以上都覺察到了有人在特意觀察你和齊斐,人類那邊的總訓練官似乎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你確定不需要收斂些?”“不需要?!毖缘囊暰€停留在光屏上,“他們多少應該察覺到了什么,這并不要緊?!?/br>“你……”厲頓了頓,他原本想就“cao之過急容易適得其反”這一話題角度繼續勸說言幾句,然而電光火石間,某個想法擊中了他。厲為這個忽然冒出的想法盯著好友半晌,他遲疑著詢問:“……等等,你別告訴我,他們的小隊原先不在參訓名單上也是你故意的?”對于厲的詢問,言僅回了一句反問,他輕描淡寫的說:“你覺得呢?”第十章住在隔壁的蟲長官九假如言沒有回給自己這么一句反問,厲或許還會再多猶豫一會,可眼瞅著好友平平整整的神情,又對上言看過來的那雙幽藍色眼睛,厲先前還有些動搖的想法迅速變得篤定。他覺得言就是故意的。而實際上,厲的“覺得”沒有錯,蟲長官的確是故意的。突然被加入參訓名單的特派小隊背后無人卻有蟲,他們自己都不知曉,他們獲得緊急調遣,匆匆趕來貢多參訓其實是某位蟲長官的授意。早早就知曉了宿舍樓的具體房間數與住宿區域劃分,從參訓人類士兵的人數限定起就不動聲色開始算計。先確認總人數恰好保持在能余出三間宿舍的地步,再掐在大部隊出發后臨時致電,告知項目相關管理層自己最想看見的對象被意外遺漏,沒有出現在出行名單里,然后“委婉”的拜托對方盡快將“遺漏對象”與其小隊一同加進名單,并鄭重表達了自身想要在貢多星見到某名極感興趣的人類士兵的期望。大宇宙社會里的首席與吊車尾的話語權差距,在這番往來里被呈現的淋漓盡致。蟲長官不僅成功讓齊斐“陰差陽錯”住到了自己隔壁,還向所有參與了此事的人類高層暗示:齊斐在本次聯合演練里地位超然。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一旦開啟了新思路,厲依仗著自己對言的了解,很快便摸清了言故意漏掉齊斐小隊的用意,他在理清前因后果后失語了好一會。厲看著自己面容平靜的好友,像在仔細端詳這副軀殼是否已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刻里被掉了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鞭k公椅小弧度旋轉了一個角度,言正面轉向厲。厲下意識瞥了一眼懸浮著的光屏——果不其然,齊斐的身影已經從畫面上消失。齊斐于五循環分前接到了丁規的通訊,丁總訓練官要求他在晚飯后前往分會議室一趟,說是想要問問他這幾天的“蟲xue”生活感想,順便關心一下訓練基地里人蟲友好交流的進展情況。丁規的語氣乍聽之下一如往常,但齊斐卻聽出了幾分微妙的不自然,他隱約感到對方話里有話。“晚飯后”是個非?;\統的時間描述,它缺乏描述時間時應有的精確性。假使接到這則消息的是一名磨蹭到吃一頓飯能花上一整晚的對象,那么這個“晚飯后”的具體事件發生時間就能一直延長至半夜。幸而齊斐十分守時,他從來不讓他人久等。位于分會議室內的丁規在消息發出十循環分后,就等到了由齊斐按響的那道呼叫鈴。在齊斐按響呼叫鈴前,丁總訓練官都處于就差沒在臉上寫著“我今天非常不高興”狀態,他分布于訓練場內各處的“嫡系”一連觀察了齊斐與言好幾日,他們無一不向他報告——那位高等蟲族的帶隊將領的確對齊斐存在著過度關注問題。丁規對此十分憂慮。較之第一天抵達貢多時對齊斐一行的嗤之以鼻,他對于齊斐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經歷過那番“成績單”沖擊后,丁規平復了好一會心情,才繼續去翻看齊斐其余的個人材料,他只粗略瀏覽了一遍基礎信息欄內的資料,當即明白了為什么自家參謀長與副官會在他對齊斐的后臺提出質疑時不約而同“站隊”齊斐,反過來與他這個多年老同學老搭檔針鋒相對。別說出生豪門世家,手下坐擁萬千小弟,齊斐不僅與世家沾不上任何關系,他甚至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齊斐的家庭主要成員一欄里僅寫著一人姓名,關系填寫是“父子”,而目前狀態是“失蹤”。丁規留神翻了翻那個名為齊卅的男人的失蹤時間,發現那已經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沒有伴侶,看起來也沒有親戚,人際關系寡淡,鄰里間幾乎沒有往來,獨自養育孩子,缺乏正式事業單位,卻家產豐沃,在一處建立于市郊的高等別墅小區里購置了房產,給齊斐留下了一筆差不多足夠他揮霍大半生的遺產。假如齊卅不是齊斐的父親而是母親,丁總訓練官憑著他陪家中“太后娘娘”看過的老式影視劇的功底,幾乎要在心底為齊卅腦補出一場豪門千金因故帶孩子逃離家門,隱姓埋名躲入市井,獨自撫養幼子的大戲——當然,換一個版本,平凡孤女意外戀上豪門闊少,有了兒子后卻依舊得不到大家族承認,被連人帶子趕出家門,只能與年齡尚幼的孩子與“趕人費”一同離開,獨自撫養孩子長大,這個故事同樣說得通。然而齊卅到底是男人,他的性別身份使這些猜想都成了主觀臆斷的胡思亂想。丁規從這份簡單的資料里看不出齊卅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但他卻看出來,齊斐這些年的成長必是不算容易。彼時刀子嘴豆腐心的丁總訓練官盯著這份材料看了半天,只覺得齊斐同志的反派專業戶形象在心底自動裂了個稀碎,另一個年幼失父,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