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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婧華還是擺手,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太快了太快了……” 傅念君和她說話也是隨便慣了,便取笑她。 “可是小嫂子覺得不該將時間浪費在家事上,要先抓緊時間給我添個小侄子?” 錢婧華笑著要去擰她。 “我是覺得剛過門的媳婦,就要攬權,說出去……怕是對你們家不好,人家也會說我是個母老虎的?!?/br> 傅念君攤手: “那怎么辦?難不成我一輩子不嫁,替你們管理家務,一直到我侄子侄女們長大成人?” 她睨著錢婧華,嘖嘖贊嘆了兩聲。 “好有心計的小嫂子?!?/br> 錢婧華也不甘示弱,嗆她道:“說來說去,原來是你巴望著嫁人,才不想管家里的事?!?/br> “家里的事有人比我更上心了,我還管什么?” “你這嘴巴,倒是利索,不許吃我的糕點!” “只能我哥哥吃?好偏心的小嫂子!” 兩人一來一回胡鬧了一會兒,終于錢婧華還是同意慢慢接手傅家的中饋。 傅念君和她仔細說了說府里的情況。 主要是傅溶和漫漫兩個小的,具體的她現在還不適合多說,只道: “他兩個的教養以后要勞煩嫂子多上點心了,尤其是傅溶,我不讓他去見他母親和親jiejie,他對我一直有怨懟,但是他年紀還小,心眼也說不上壞,多教教,總是可以明白事理的?!?/br> 錢婧華點頭。 傅家的情況已經算好了,傅淵只是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比旁人家中庶子庶女一堆的要好上不知道多少。 姑嫂兩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晌午。 錢婧華就留傅念君下來吃飯,傅淵也回來了。 傅念君這才算是明白了小灶的力量。 這位新上任的小嫂子卻是很懂得此中道理,反正就傅念君來看,她這廚子本事極為不俗。 想來也是,錢婧華借給盧拂柔的人,還替盧拂柔在徐太后面前掙了臉子的。 在人家新婚夫婦房里賴著不走,傅念君自問沒這個臉皮,用完飯后就急忙告退回去了。 她一直在等著周毓白給她遞消息,關于陳靈之,和江娘子。 ****** 冬月過得特別快,關于周毓白去調查陳靈之的事情,傅念君一直沒有得到答復。 她心里開始懷疑,難道這陳家,竟真的是復雜到連周毓白也查不清底細么? 不過江娘子的事,倒是進展地很快。 據說,是在某個傍晚,圣上悄悄地微服出宮,去的不是旁的地方,就是江家。 后來隔了兩日,江娘子就被抬進了宮里,封了美人。 這位江美人,倒是結結實實翻了一次盤。 只是畢竟地位不同了,想來當初各種看不上江娘子的各家小娘子,與她也不會有見面的可能了。 畢竟成了宮妃,哪里還有自由可言。 倒是朝上的言官又不消停了,好不容易準備過年,在家休息了幾天的大人們聽說了這事,就是冒著鵝毛大雪都要精神抖擻地進宮面圣。 其實他們對江娘子這個人根本不敢興趣,對于皇帝收用她,也并無多大意見,可是江娘子曾經是張淑妃的養女,張家外戚勢大,早就三不五時地遭彈劾,今次這事,就被言官們大大抓住了做文章。 直叱張淑妃居心不良,養女以邀寵,不恤龍體,毀壞圣德等等。 其實他們也都知道張淑妃不可能故意安排年輕貌美的小娘子來替自己分寵,這不過就是個他們罵張家的借口罷了。 言官嘛,每日最大的興趣,就是從東罵到西,再從西罵到東。 張淑妃也算是氣得狠了,這么大的啞巴虧,卻只能往肚子里吞。 明明全世界沒人比她更不待見江娘子了,可卻因為她曾是自己的養女,竟是自己還得因為她無端被罵。 想想也沒有比這更憋屈的事了。 傅家這里倒是風平浪靜,宮里徐太后竟是還召見過傅念君一次,只是因為后來老人家身體有些不適,便又作罷了。 傅念君沒想過幾道菜,能讓徐太后對自己這樣印象深刻。 但是慈明殿那個地方,不比舒皇后的移清殿,她還是不太想去的。 沒幾日,就像周毓白說的一樣,禮部發了文書下來,讓傅二娘子參加開春的采選。 這消息一出,傅念君便收到了更多艷羨的目光。 禮部的名單,從里頭除名容易,加名字可就沒那么簡單了。 這定然是宮里圣上皇后或者太后的意思,而這一加,意味也很明顯。 他們是不會讓傅家失望的,一定會給傅念君指一門漂漂亮亮的好親事。 一下子,傅二娘子又再次成了人人稱道巴結的對象。 心里覺得最酸的莫過于傅秋華了,她不止一次在自己母親面前嘀咕:“她還偷偷和男人私會呢,不知檢點,卻過得這樣體面,就是欺負皇后娘娘她們不知道……” 曹氏聽到了會狠狠地呵斥她,不過卻也沒見有多大用。 正文 第442章 姑嫂 除夕夜到來,宮里又似往年一般,先一步就賜下了鐘馗像。 新年里天氣冷,各家也都閑著,夫人們都急著尋找牌搭子,那些平日里繁忙的朝官們,也都會在新年里玩上幾把,文人的說法,叫做“小試年庚”,用新年里賭博的輸贏來判斷來年的運道。 除夕夜闔家團聚,晚上時光閑暇,桌上便都準備著消夜果,諸般細果、時果、蜜煎、糖煎及市食各色各樣。 今年的消夜果是錢婧華準備的,種類豐富,什么十般糖、澄沙團、韻果、蜜姜豉、皂兒糕、蜜酥、小鮑螺酥、五色萁豆、炒槌栗等等,傅家幾房人湊在一處,也是熱熱鬧鬧,喧嘩不斷。 傅琨卻獨自站在廊下。 傅念君近來總是看到他這樣出神。 官員休沐,朝上無事,連皇帝在今天都是高高興興地合家團聚,又有什么事能讓他這樣煩心呢? 傅念君想了想,覺得似乎這次新年,傅琨的情緒一直不高。 她問過兩次,可傅琨卻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