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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之前我讓你去辦的,她的親事,就撂下手吧,讓他們夫婦自己費心?!?/br> 姚氏問道:“四叔是要回來了?” 傅琨道:“不錯,他自己的女兒,也該自己來管管了?!?/br> “那么老爺日前吩咐的關于替崔家九郎說媒一事……” 姚氏想著,這一個可也是頗棘手啊。 傅琨摸著胡子,好像十分體貼她道:“你若沒有主意,不如去問問岳母的意思?!?/br> 這話聽在姚氏耳朵里,就如同一道恩赦令了。 他許她去見方老夫人,許她問方老夫人拿主意了! 姚氏心中的憤懣驟散,看來這一局,是她贏了。 “如此,我聽老爺的?!?/br> 姚氏欣然應允。 傅琨也淡笑,絲毫未提如何處罰傅梨華一事,只說要給她換個先生。 姚氏也是滿口贊同的,換個先生而已,這都不算什么事。 這一夜,兩人說了很多話,傅琨也順勢歇在了姚氏屋里。 次日清晨,傅梨華一臉忐忑地守在母親門前,等到被應允放進屋,見到姚氏正含著笑意看下人們擺早膳。 傅梨華大大地吃驚,難道這就沒事了? 她全身而退? 姚氏淡淡掃了她一眼,語氣也比往日輕柔:“還愣著干什么,坐下吃些東西?!?/br> 傅梨華怯怯地覷了她一眼,問道:“阿娘,爹爹他……” 姚氏斜睨了她一眼,“你爹爹終究是你爹爹,豈有幫外人的道理?!?/br> 傅梨華心頭一喜,“當真?” 姚氏點頭,“只是往后你和四房,就不要往來了?!?/br> 傅梨華本就是涼薄之人,待傅允華如今只是厭惡和憤恨,哪里還想著前頭這么些年的姐妹之情。 “阿娘不說我也清楚,她不過是與傅念君一般不知廉恥、心思歹毒之人,我本不愿與她再往來了?!?/br> 張氏在一邊幫姚氏布菜,也問道:“夫人,大娘子的事,還要透些風聲出去嗎?” 姚氏立刻道:“不行,你去約束好下人,昨天的事一個都不許胡說,讓我聽到一點點不妥當的話,捏個罪名就把他們送官府去!” 張氏在心里嘀咕,這才一夜呢,主意就改了,看來確實是叫夫君給勸住了。 她面上奉承道:“正是,鬧得兩敗俱傷也不好,大娘子有什么難聽的,也帶累了咱們四娘子的名聲?!?/br> 可姚氏吩咐是這么吩咐,世上到底沒有不透風的墻,依然有閑言碎語漸漸傳出府去。 傅允華也知道輕重,忍受著金氏不斷的謾罵,在屋里哭了好幾日。 可是沒有一個姐妹來看她,只有陸婉容送來了一些補藥,怕她落水受了寒。 姚氏這幾日漸漸春風得意起來,傅琨沒有怪罪傅梨華,在她看來,是護著她們母女的表現。 就如他無條件護著那個不著調的傅念君一樣。 他到底還是看重她們的。 她去了姚家,將崔九郎的婚事托給了方老夫人,方老夫人當即就提供了個人選,是她親jiejie的孫女兒,姚氏的外甥女兒。 “阿玲?”姚氏微愕,“怕是不成吧……” 方老夫人自己就是市井出身,她的jiejie年輕時嫁了個紙錢鋪的伙計,后來等到她嫁了姚安信,她jiejie沾了她的光自己開了一家紙錢鋪。 這種做死人生意的,尋常富戶都尚且會介意,崔家這樣的望族,崔郎中又是官身,怎么能夠! 方老夫人對她的表現很不滿,“阿玲怎么了?她是你表嫂千嬌萬寵養大的老生女兒,怎么配不上他們崔家了?你爹爹可是榮安侯,我們這樣的門第,怎得還不能給阿玲添光?” 姚氏在心里暗道,您這么大年紀連個誥命都沒掙上,她這做女兒都沾不到光,別說去蔭蔽個親戚了。 “到底是差得有些多了?!?/br> 姚氏還是想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林家小門小戶,姨母和表兄表嫂都是市儈庸俗之人,沒見過大世面,也沒多少銀錢,卻一直巴望著讓阿玲嫁個好人家,而阿玲不僅不好看,還自傲,尋常鄰里那些平民從來瞧不上眼,一門心思找個風雅的才子做夫君。 方老夫人哼道:“那個崔九郎,被人從衙門里抬回去的,名聲都臭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可告訴你啊,你別和阿玲說他那個事,阿玲那丫頭,可是會瞧不上他的……” 姚氏覺得頭疼,可一時之間也確實沒有合適的人選。 想想那崔九郎也確實讓人惡心,她也懶得多cao心了,阿玲就阿玲吧,想那崔家也不敢多說什么。 “如此,阿娘就先去姨母家中探探消息,崔家蔣夫人那里,我再做安排?!?/br> 方老夫人高興地直點頭,崔家喲,就算是個不成器到極點的庶子,也不知能分多少家產了! ———————— 關于傅爹的性格,怎么說呢,封建士大夫很少能有里外一把抓的,蠢和糊涂算不上,就是不通庶務沒心思管家,所以說要娶個好老婆啊。 正文 第128章 聘你為妻 傅念君輕輕咬著筆桿子出神。 芳竹過來一把把筆奪了過來。 “娘子喲,可不行這樣!” 傅念君感慨著搖搖頭,由得她去,又低頭看了一下眼前的紙。 她讓人調查的關于連夫人、許夫人,還有其他幾位與魏氏交好的夫人,有何共同之處。 搜羅來的東西一整合,確實倒是有一處,卻也不知道能算不能算。 可這一處讓傅念君確實相當在意。 這些夫人,都與自己的夫君感情不睦。 應該說,這些夫人的夫君們,都不是那等長情專一的男子。 這世上的男子有很多種,有癡情不悔的,也有薄情寡義的。 何況國朝文人素尚狎妓養妾,更愛以姬妾互贈,他們以此為雅事,對于男女之事,就更加隨意了,有些大人在朝中勤懇正直,在女色上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態度。 連夫人的夫君盧琰,和許夫人的夫君晉國公趙讓,都屬于此類。 自然也有傅琨這樣,不甚喜歡在脂粉堆中流連的,家中只有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