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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驚濤駭浪。 芳竹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可她恍若未覺。 芳竹臉色一黑,心里暗道糟糕,娘子這老毛病又犯了! 傅念君望著這張臉,這個人…… 她為什么會覺得熟悉? 她當然會覺得熟悉! 這張臉,除了眼睛,嘴角眉梢,從容俊朗的面部線條,多像殺了她的那個人。 周紹敏。 是啊,壽春郡王,她一直想不起來這個名號,因為在她出生后,就沒有壽春郡王了。 因為這個人,后來進封了淮王。 他是周紹敏的父親! 殺了她的那個周紹敏的父親! 他們父子在天順九年的十月五日天寧節,篡奪皇位,屠殺了帝后太子數人,血洗了整個皇城。 就是從今天算起的,整整三十年。 傅念君的手緊緊地在膝蓋上攥成拳頭。 她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仿佛覺得在這一瞬間敗給了命運。 恨嗎? 不,她和淮王沒有太多的接觸,只知道這是一位曾經被幽禁了十年,殘了雙腿的王爺。 殺她的人是周紹敏。 現在在她眼前的,是仇人的父親??! 哪怕此時那位仇人都還沒有出生…… 傅念君早就明白,她回到三十年前,一定會遇到一些人,與三十年后的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只是這種震撼,她現在才剛剛能體會到。 傅念君的變化周毓白看在眼里。 他擰了擰眉。 這太奇怪了…… 她對他顯然有些別的想法,她甚至渾身微微發抖。 這絕不是遇到一個俊俏郎君該有的表現。 更像是害怕、是恐懼、是無所適從。 他從來沒有得罪過她??!她真的認識自己? 而且更奇怪的是,到底為什么他也會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她,可是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 他一定是瘋了! 叫這東京有名的花癡小娘子給傳染了瘋??! “娘子!” 芳竹的聲音好像一道驚雷劈進傅念君耳朵里。 傅念君見到自己眼前芳竹的臉,察覺到她正用力握著自己的手臂: “娘子,您撐??!再怎么樣,也……不能沖過去啊?!?/br> 她滿臉憂心。 這是她對傅念君最后的要求了。 芳竹只覺得她家娘子快把這位俊朗無比的壽春郡王給盯出個洞來了,可不能再盯下去了啊。 傅念君張了張嘴,覺得這轉變有點太快。 這時,另一邊的門卻被扣響了。 芳竹和儀蘭齊刷刷地往庭中看過去,可是周毓白卻消失了。 兩人不由松了口氣,可同時又覺得這位郡王行為很是怪異,簡直與他的相貌極不相符。 儀蘭去開了門,芳竹端了一杯茶給傅念君,想讓她平復一下心緒。 傅念君羽睫輕垂,卻還沒有從周毓白身上轉移開思緒。 謀反…… 她卻記得自己死前與周紹敏一番強辯之時,他說過,他們只是拿回屬于他們的東西…… 周紹敏指的是皇位。 不論這話的真假,傅念君都明白,這三十年前的故事,儲位之爭,幾位王爺相繼發生的慘劇,肯定比她以為的更復雜,而她,如今也已經身在這亂流之中,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儀蘭打開門,卻沒想到又迎來了一位美郎君。 她不由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娘子祈盼已久的桃花運,難道就在今天全部開花? 這一個接一個的。 齊昭若朝儀蘭眨眨眼,笑得很輕佻: “許久不見了,小丫頭?!?/br> 他不客氣地走進去,傅念君轉過頭來。 竟是這個家伙。 齊昭若盤膝坐到她身邊,“你怎么了?真是你打了那杜二郎?” 說話是極熟稔的樣子,很理所應當。 傅念君蹙了蹙眉,她真的很想叫人把他從自己身邊拖出去。 她真聞不慣他身上那香粉味。 “不是?!?/br> 她淡淡地說。 她只留了個側臉給齊昭若,他卻瞧得很有滋味,從前怎么沒覺得她這樣柔媚? 他不由伸出手要去搭傅念君的肩膀,傅念君抬手甩開他自己站起來,居高臨下道: “齊郎君大概是喝多了酒,有些迷糊了?!?/br> 他如果想做第二個杜淮,她也不介意第二次揍人。 —————————————— ps:是不是很狗血?更狗血的馬上來…… 正文 第27章 老相好 齊昭若不似杜淮,他本就脾氣大,立即黑了臉: “你怎么回事,發哪門子瘋?” 他冷冷地盯著傅念君,基本上除了他那幾個皇子表兄,他對誰都沒什么好脾氣,何況他剛剛還幫她打發了杜淮,她早該自己笑著纏過來了。 從前他認識傅饒華,還是這女人自己貼上來的,不過摸一下臉親個嘴兒就軟地不行了,這女人貪圖皮相,且還總愛說些什么“自由”“戀愛”的鬼話,為自己放蕩的行為找盡借口。 那些清高的讀書人不愛和她玩,齊昭若倒是不介意,兩人雖然沒到最后一步,可幾次獨處,該摸該看的,他也沒放過。 這樣想著,他又往傅念君身上掃了幾圈。 她的身段確實不錯,秾纖合度,嫵媚娉婷,既不會太過豐腴讓人覺得油膩,又不會太瘦硌著人,就是比曲苑街最好的官妓蘇瓶兒也不差什么。 這樣一看,他心里也就軟了軟,和個蠢女人計較什么呢? 傅念君瞧著他的眼神,心中便不由冷笑,以前的傅饒華到底是有多蠢呢?這個人看她的眼神并不比看一個**高多少,她到底圖他什么? 齊昭若也放緩了口氣笑道:“好了,別鬧了,你坐下?!?/br> 瞧瞧這作風,倒是真像來狎妓的。 只是齊昭若也不傻,這傅二娘子畢竟是傅相的女兒,他也不會把兩人的關系捅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