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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屬下能夠應付,主人莫擔心?!?/br>茍梁見他游刃有余,自然放心,不過還是道:“你自己也小心點,若敢受傷,我定要罰你?!?/br>鐘詮抿唇一笑,雖未作答,但劍影越舞越快。一場廝殺在隱蔽的草叢里展開,死傷見沒有一人發出痛呼聲,唯獨風聲和窸窣草聲越來越劇烈。血液飛濺在草葉上,無法承受它的重量,葉片傾斜,有暗紅血滴垂落,隱沒進泥土里。戰況膠著了足有一刻鐘,忽聽一聲長咻,對方改變策略,已經顧不上動靜大不大,痕跡能不能抹除,帶毒的箭矢鋪天蓋地而來。鐘詮一皺眉,且戰且退:“主人,犬一已經帶人包抄,這次絕不會讓他輕易逃脫。此地兇險不宜久留,屬下先帶您脫身,可好?”茍梁雖然沒過夠眼癮,但也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號大累贅,勢必會然鐘詮束手束腳,自點頭應允。見他們要走,長咻聲再起,箭矢變作火箭,射下后星火燎原,活草被燒頓時升起濃煙。“咳咳?!?/br>茍梁被嗆著了,連忙捂住口鼻。鐘詮眉心緊皺,將輕功發揮到了極致!他身后仿佛長了眼睛一般,飛梭而來的箭矢輕易被他躲開,或用長劍阻擋,頃刻之間便脫離戰場。對方有備而來,幾乎在沿途回京的路上布滿陷阱和埋伏,可惜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終究還是低估了上京鐘家的底蘊。沒料到茍梁身邊竟有這么多訓練有素的影衛,派出的死士沒要了茍梁的命反而被一一剪除。見己方已經窮途末路,今日不可能成事,來人暗恨,但也不得不撤離。犬影一路追殺,與他幾番交手,最終卻還是教他逃了。犬一前來復命,“屬下無能,未能取其性命,只傷了他的手臂?!?/br>這個結果并未出茍梁的預期。“不必自責,你做的很好?!?/br>說著,他接過犬一呈上來的劍,指腹在劍刃沾染的血液上輕輕劃過,略略一算,難掩詫異地道:“竟然……是他?!?/br>*九月十五。太子繼位,登基大典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在位二十一載,謹記先祖遺志,克勤公允,勵精圖治,唯恐懈怠,雖無定國安邦之才能,亦保江山大統。然朕少年征戰沙場,舊疾纏身,今無力再護江山社稷。故,茲此敬告天地宗廟,傳位于太子,繼為太上皇。愿我大梁江山永固,黎民昌盛。欽此?!?/br>“臣等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兒臣遵旨,謝父皇隆恩,日后定勤政勉勵,恪守己身,不負父皇所托?!?/br>李彥抬高手,接過圣旨,站起身來面向眾臣。百官再拜,口稱:“參見太上皇,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武帝移位從旁,將高高在上的龍椅空了出來。掌儀太監再次高聲宣讀儀典規程,請太子到殿后更換龍袍,戴冕旒。李彥拜別太上皇,眼神從已經空置的龍椅上劃過,大步流星地走向內殿,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卻又倉促。“彥郎?!?/br>已經脫去太子蟒袍的李彥正抬高雙手等待士官為他穿上龍袍,沒有發現鐘越走到他身邊,直到對方出聲他才注意到。“重輝,你怎會在此?”李彥滿眼急迫,但見是鐘越還是耐著性子應付他。鐘越看著跪在地上的士官手中捧著的龍袍玉帶和冕旒,抬頭對他一笑,“彥郎,我親手為你穿上,可好?”李彥欣然應允,揮退左右,將他擁入懷中,“重輝,朕好歡喜?!?/br>“我也為你高興?!?/br>鐘越抬手回抱住他,李彥便笑了起來。鐘越為他仔細地穿戴,腰帶系上,九龍環佩加身。他起身正了正李彥的冕旒,透過玉旒看著珠玉后的李彥英俊的臉龐,眼中有留戀有痛苦。“彥郎今日可開懷?”“自然!”“那……你愛我嗎?”鐘越再次問出這個問題。李彥將他擁入懷中,笑道:“朕當然愛你,此情天地可鑒,矢志不移。重輝,你當知朕心?!?/br>“是么……那便再好不過?!?/br>“時辰差不多了,重輝,朕稍后再——”心口一痛,李彥錯愕地低頭,卻見鐘越已經淚流滿面。而他手中緊緊握著一把匕首,尖端正插進自己的心臟,血色在明黃龍袍上溢開。“你……為何……”“陛下,吉時快到了,您——?。。?!”貼身太監的尖叫聲,掀開了這一日風云巨變的序幕。第62章蜜橘味的影衛攻(20)登基大典上,新帝遇刺,百官駭然。尤其是歷經兩朝的閣老們,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經歷新帝未登基而駕崩致使朝野動蕩,區別只在于武帝的長兄連登基大典都沒有等到。他們隨太上皇匆匆趕到內殿,行兇者已經被當場抓獲,而新帝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刀,雙目圓睜,竟是死不瞑目之態。安王和李惜臉色俱是滿手虛汗,心跳如鼓,本以為是自己的人動手被抓,滿懷激動和忐忑地跟進來,見到行兇者后皆是大吃一驚——鐘越?!武帝盯住鐘越,見他失魂落魄地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不敢置信地呢喃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他心下一跳,當即便知鐘越這是失敗了!武帝眼前一黑,被大太監扶住,備受打擊的他當機立斷道:“大膽賊人竟敢謀害太子!給朕就地格殺!”“且慢!”不等御林軍靠近鐘越,有一人突然出現在大殿之中。“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皇宮大內!”張統領厲喝,就要動手,卻不知為何整個人突然僵硬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彈。武帝尚算鎮定:“不知您是鐘家哪位前輩?”來人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匆匆趕到鐘越身邊,眉頭緊皺著看著地上的李彥,忽然松了一口氣,道:“越兒,他還沒死?!?/br>“什么?”鐘越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爺爺,鐘族長重復道:“你還不夠狠,他還沒死。你可知道該怎么做?”鐘越看向李彥,眼里全是淚水和惶恐,鐘族長捏住他的肩膀,“成敗在此一舉,你還在猶豫什么?!”鐘越這才清醒過來,踉蹌地撲向李彥,抓住刀柄,就要再往他心口補上一刀——“住手??!”武帝下意識地大叫出聲,群臣大驚失色,卻被無形的力量禁錮,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閃過,將鐘越踹飛生生撞到了年邁的鐘族長,兩人砸在地上倒地不起。“越兒!”“族長!”隱沒在暗處的鐘家其他人立即現身——他們原本怕干預了鐘越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