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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元看著桌子上的菜挑了挑眉。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唯少幾次我做菜的經歷里,炒青菜,番茄蛋湯,白菜,rou末茄子,菜色都是亙古不變的。雖然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能有料理自己生活的能力,但我從來沒刻意追求過高層次的料理,覺得會稍微幾個家常菜就餓不死了。 然而宋銘元并不是這樣想的,他畢竟付了錢讓我做家政,如果我每天都茄子茄子茄子的燒,說不準他有一天真的長成個紫色的茄子樣。霜打茄子,這個彩頭未免太糟糕。 這些話是宋銘成告訴我的,他那天大清早來敲了半天門,據他說,是想來看看烏龜,順帶看看我。 “草草,你喜歡上學上課么?”他一邊喂烏龜,一邊算計般的看我,“哥哥打算讓你去再讀點書,哎,反正房子也不容易臟,你在家里待著也沒事干,而且你這個學歷跟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承認自己認識你?!?/br> 我一邊驚心動魄的感慨宋銘元作為一個雇主可真是負責,連家政員工都能有就職培訓,一邊苦澀,我真的不喜歡讀書,只能浪費這種機會:“不喜歡,我不是讀書的料?!?/br> 這之后宋銘成和我吹噓了他最近的事業,我聽了個一頭一尾,只摸清了他最近是在投資娛樂業,像聽一般的聽了很多八卦,比如哪個女明星的鼻子是假的,哪個的胸是假的,甚至還有一個,連屁股都是假的。 那晚宋銘元回來果然便問了我讀書的事,他漫不經心的帶過幾句:“何草草,你這么年紀輕輕的,總要出去有個更穩定的工作吧?之前腿的時候你也照顧了很多,我公司里過段時間要大規模招人,不過有個學歷的門檻,反正你現在也比較空閑,我看要不要去讀個夜校,拿了文憑,之后我可以讓你走個后門?!?/br> 我知道這是宋銘元最大的好意了,但是轉念一想,這樣還是不妥當:“你看我如果是讓我學文化課,簡直是對牛彈琴,而且我一直覺得現在大學里那些文化課都太缺乏實踐聯系,這種很理論的東西,混個文憑,靠著你后門進去,估計身份很尷尬,萬一自己沒法適應那份工作,我覺得是件挺不好的事情,相比,我倒想有時間去學一門實在的手藝,有技能到了哪里都餓不死?!闭f完我朝宋銘元拋了個感激的眼神,內心其實也是波動的,但對于這些好意,我也不敢不留后路的全心接受。 人心會變,禍福不過一夜間,如果靠著宋銘元的臉面進公司,哪天萬一和宋銘元翻臉,我就要收拾了包袱滾蛋了。當然在這個場合,這么煞風景的話我是不會給宋銘元說的。為了緩和氣氛,我只好呵呵笑了一陣:“宋先生,你們姓宋的都是好人,我也不好意思太依賴你們,我還是先自己學技術,實在不行宋二少爺還說可以去投靠他的娛樂產業呢?!?/br> 宋銘元聽了這話臉色沒顯出幾分好看來:“娛樂圈那種地方沒必要去,你怕是要被吃連渣都不剩,宋銘成也沒精力護你?!闭f完他便站起來打了個電話,我探頭探腦沒敢走近去聽,只好去廚房準備了個水果拼盤。 回來的時候宋銘元已經坐回了沙發:“你想學技術是吧?宋家旗下有幾家飯店的,我和酒店那邊打了招呼,你可以跟著大廚去學學做菜,我也不想一天到晚只吃茄子青菜?!蹦┝诉€加了一句,“別聽銘成瞎扯,成天做什么一夜成名的美夢,娛樂圈不適合你,沒后臺就是掉一層皮的事?!?/br> 我當時感動的稀里嘩啦,覺得宋銘元和我說的都是掏心掏肺的實在話??珊髞砦揖秃蠡诹?。娛樂圈是沒后臺是要掉一層皮的,可當廚子沒后臺也是要掉一層皮的。宋銘元鑒于我豪情萬丈的“我不想靠后臺”的理論,并沒有特意打招呼讓大廚特別照顧我。 第一天,我就窩在油煙味重,人聲嘈雜的酒店廚房后廳里,削了整整幾籃的土豆,剝了幾框的毛豆。而我的同事們并沒有因為我的平易近人和沒后臺而對我充滿階級姐妹或者兄弟的友好感情。相反,這個高級酒店的掌廚非常嚴格,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小隔間里有一面白板,上面貼滿了各種便簽,第幾桌的客人不喜歡蔥姜,第幾桌的客人喜歡五分熟的牛排,而整個廚房重地,大家也非常忙碌的各司其職,責罰制度非常嚴格,而一旦送錯菜,被客人拒絕,那道菜的賠償價格就夠一個月薪水。所以沒有人互相搭話,甚至連互動的眼神交流都沒有,一旦到了晚飯中飯時間,大家的神情都非常緊張。我們要一直工作,直到最后一個客人的最后一道菜上完,大家才能有個空閑好好吃點東西。 而打聽得來的消息,大約這樣干事的勞力要做個把月大廚才會在看的順眼的人里跳出幾個當正式的學徒。這樣聽來我不免有些絕望,同期進來的幾個實習生也都一片愁云慘淡,畢竟這意味著我們要削個把月的土豆,剝個把月的毛豆,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晉級。 吃飯時候已經不剩下多少人了,因為新進來了實習生,很多老員工的工作量減少,早早的都回家了,內部食堂只剩下我們幾個實習生和對面桌子上一個瘦高個中年男人,我們一路吃東西,他就時不時的瞅瞅我們,以此我推斷該是負責廚房清潔的,所以等著我們早點吃完了他好收拾了回家。 而實習生里終于有個男孩對前景有些擔憂起來:“你看我們一天下來,干了最臟最累的活,可是連大廚長什么樣都沒見到,你說會不會是酒店坑我們,利用廉價勞動力啊,最后一股腦的把我們都掃地出門?要不這樣,我們得找到大廚,給他塞點好處費去?!?/br> 然而這下大家又都委頓了,因為大廚真正做高級料理的核心房間我們是進不去的。我看這哀 聲嘆氣的樣子,不禁想鼓動一下士氣:“大廚啊大廚!很好認的,做大廚的,自己做料理的時候都要嘗一嘗的吧?尤其都大廚了,做的菜也一定好吃,更是停不住嘴,那樣的話,長此以往的順一點進肚子里,應該是個大胖子!我們找出整個廚房最胖的人,就應該是找到了大廚!” 結果我的熱情大家并不買賬,他們大約是專門的學校送來實習的,都是相識的,很是自成一伙:“萬一給錯了呢?說不定是第二胖呢?你這個方法太傻氣了。我們才不會這么干?!闭f完他們便更是鄙夷的看了我兩眼。 好在我并沒有受到傷害,畢竟我也沒打算給大廚送禮,具體第幾個胖子是大廚確實也是件和我沒關系的事。 而這之后我持續削了一個星期的土豆,有時候還要刮豬腳上的毛。 后來我終于忍不住了,那天晚上精疲力竭的回到宋銘元的房子,第一個反映就是死皮賴臉的擠進他的書房要求給點后臺支援:“你看,我每天都削土豆剝毛豆的好幾個星期,萬一那個大廚看不上我怎么辦?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