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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時候我聽到小護士還在唾沫橫飛的講解:“大家不要失去康復的希望!只要配合醫院的治療,我們會有第二個宋先生!不!會有第三個第四個無數個!” 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宋銘元給我辦出院手續時候明顯沒有平時的鎮定,反而多了點想快速離開醫院的渴望??蛇@個時候我不能不合時宜的戳穿他,畢竟現在風水輪流轉,我變成了腿腳不便的那個,此時只能匍匐在宋銘元的背上,翹起我打了繃帶的腿。而也只有此時此刻,我才終于設身處地的理解起殘疾人的不便和辛酸。當自己都不能掌控自己的行走軌跡,確實是一件挫敗的事情。 好在宋銘元因為偽裝,好歹也嘗過殘疾人的滋味,對我還是相當人文關懷的??上襟w就顯然沒這么友善了。宋銘元背著我走進醫院的地下車庫,就有一堆記者和看熱鬧的沖過來,后來我聽說是醫院一個護士為了300塊的新聞線索費提供了宋銘元這個醫學奇跡的實例,然后財經報紙,娛樂新聞傳媒,醫學期刊,甚至還有超科學力量調查小組都派員蒞臨現場。當然,這些不靠譜的新聞最后都被宋銘元壓制住了,倒是都市晚報的角落里帶過一筆,刊登了當天醫院車庫里出現踩踏事件,有兩個男人,分別被擠飛了眼鏡和假牙。報道最后善意的提醒廣大市民,圍觀要謹慎,要秉承科學態度,調查好地形和人流量,以免發生不測。 看到這些新聞時候我已經被宋銘元接回了宅子。雖然我有些扭捏,覺得他既然已經不是殘疾人,我這個看護就沒有存在意義了,是該主動請辭的。但或許他覺得我的腿傷他是需要負責人的,何況當時在醫院里,他那樣做……現在這樣好湯好水的供養我,我理解為是心虛的。 下午時候宋銘元去處理內鬼了,我便一個人待著。房子果然是要人常住才會有生氣,就幾天時間,花瓶里的青大蔥就枯萎了,我麻利的換了把新的進去,然后抖了點米粒進烏龜缸,兩個綠毛王八大概幾天沒人喂食有些怨恨,竟然還咬了我一口。 日子就這樣像涂了油的輪軸一般咕嚕一聲就滾過去了,雖然我百般不情愿,但是腳上的傷口還是一天一天的康復了,昨天就去醫院里除去了紗布,自小腿而上,那條傷疤卻還在,盤桓著像是一道難看的蜈蚣。醫生倒還笑著調侃恢復的不錯,結痂很快,然后開了兩管軟膏。 “疤掉之前,都盡量不要吃帶醬油的東西,也不要吃的過于刺激?!贝蟾攀撬毋懺臀以诳戳税毯竽樕疾淮蠛?,醫生扶了扶眼睛添了一句,“其實傷在這個位置還是好的,萬一是腳上骨折,石膏打個月把,拆紗布時候一定會熏死人。你看,你的這個位置傷的還是很體面的?!?/br> 我張了張嘴巴,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話,宋銘元的手機突然就響了。他對醫生點點頭,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等等,就接起電話出門了,我只來得及聽到一句“小佳”。他也只留給我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和之前看到來電顯示時候眉頭緊皺的弧度。 之后我在醫院等了一個小時,宋銘元都沒回來,倒是宋銘成急急忙忙趕過來把我送了回去。這次車上他倒沒和我插科打諢,很是一本正經,我讓他就別送我到宅子,在路口停下就好,他還搖下車窗,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何草草,你最好別對我哥哥動心?!彼@樣和我說完,才絕塵而去。 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此時一顆心跳動的平穩緩和,沒有醫院里宋銘元俯身下來親我眼睛時候的悸動,我覺得很安全。這個時候街上公園里有很多人,聲音鼎沸,各人都有忙碌的事情,各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目標。我在這些人群里,只是渺小的,不引人注目的。別人不了解我,也無法窺視我,或許會有人覺得我怪異孤僻愚蠢,但我莫名覺得很安全。 我從來不恐懼人群,相反,人群給我安全和穩定,什么事情,看到人群,我都能安定下來,因為我的普通平凡,我覺得能隨時轉身遁入嘈雜的群體消失不見,躲避起來,而別人找不到我。 作為平凡人,人群就是我的保護色。這讓我感覺面對宋銘元也更有底氣。不論小佳是誰,宋銘成怎么和我說,我都覺得,我是安全的,可以免受傷害。 順著路口一直走,我有些漫無目的,心里倒是紛雜。卻在拐彎的路口見到了那個算命的老頭。換了套深色的衣服,又繼續在原來的地方擺起攤子來。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腿上結痂的傷疤,覺得他或許真有點專業水平,忍不住就走上前搭話了。 那老頭見了我也如見了親人一般激動。 “姑娘!哎,你又來了。哎呀,你看,你這腿,走路這么慢的,果然啊,我就說我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不會算錯的?!闭f完,他便從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一把愣是塞進我手里。 我打開一看,是個平安符。 “你別小看這個符,可靈著呢,不僅保平安,還保學業事業愛情的?!彼麑ξ覕D了擠眼睛,“你我也見面第二次了,今天也是老頭我剛出來的日子,見到你,也算給你個彩頭,順便給自己去去晦氣?!?/br> 大概因為我詢問般的看了他一眼,老頭罵罵咧咧的繼續開口了:“不知道哪個兔崽子,竟然去告狀,說我宣揚封建迷信,被警察請去喝了茶,在拘留所里蹲了5天,寫了3篇檢討書,還被罰走了不少錢,今天才放出來?!比缓笏埾聛泶丝跉?,“姑娘,你說我這是封建迷信么?我可是半仙啊,你看算你這血光之災算的多準!這舉報的小兔崽子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生個兒子沒屁*眼!” 我默默的捏了把手里的符,鎮定的回答:“哪里能啊。別說那個兔崽子了,師傅幫我看看手相,最近運氣如何?” 老頭翻開我的手掌,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才拍掌大笑一聲:“姑娘你這血光之災一過,必定是大富大貴一帆風順,以后兒孫滿堂承歡膝下?!?/br> 我繼而問道:“那我生兒子健全不?” 他有些莫名其妙:“健全??!你生的是人中龍鳳,咋能不健全!” 我對他笑了笑,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最近的公用電話亭義無反顧的又給公安局打了個舉報電話。 第十五章 舉報完,我便一個人回了宋銘元的房子。想了想,就近去菜市場買了點豬腳燉了起來,拉拉雜雜也做了一桌的菜??墒菑狞S昏到暮色,宋銘元都還是沒回來。 等逗弄完兩個烏龜,翻開手機看了看,我還是沒給宋銘元打電話。他如今好歹是行動自由的人了,何況處在那樣的位置,必然是事務繁忙的,更沒有理由和我報備晚飯回不回來,我更沒資格去過問。 我便自己熱了熱菜,胡亂的解決了晚飯,收拾桌子時候看很多菜都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