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嘴唇安慰般地磨蹭過她的臉蛋，一觸即分。

    打完這個親密的招呼，他摸到床頭邊坐下。

    “說得沒錯。但我想來點不一樣的，你喜歡我的登場方式嗎？”

    他的神色明明倦怠，但一開口，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俏皮而干脆。

    興許是夜晚的緣故，嗓子泡透了夜風，也帶著和莉齊相似的一點低柔。

    莉齊笑了：“真是個驚喜——我還是想說，像極了羅密歐。不同的是，沒人來阻止?！?/br>
    “是啊，沒人阻止我?！薄傲_密歐”的嘴角抿起冷硬的線條，“他們不斷地告訴我你很好，告訴我完全不用擔心，你恢復得不錯——”

    “然后把我支使成了一顆陀螺?！?/br>
    莉齊：“……你下午干什么去啦？”

    “沒什么，垃圾回收?！庇幸粚雨庺柩杆倭鬟^托尼的雙眼，“現在已經解決了?！?/br>
    一個忙碌的下午。賈維斯利用3D投影幫他完成了戰場復原，他差點沒把美國魔法議會用斥力炮轟了個遍。碌碌無為的魔法部門這才急得團團亂轉，緊急從歐洲各地調動力量，總算把逃竄在途的女巫四姐妹逮個正著。

    那個“小女孩”——也就是女巫團體里最后一個姐妹，其中一位女巫凱薩琳的女兒，葆絲——她被捕獲的時候還在吃吃地笑。

    “還有一分鐘，你可以交代一下遺言。相信我，很快你會連話都不知道怎么說了?！?/br>
    托尼冷眼看她，像看一個死人——他已經誠懇建議魔法議會使用“火刑”。他知道她們最恐懼什么，也聽聞美國的這群“魔力寶寶”們有一種痛感十足的火焰魔法：能讓人飽受折磨又不至于立刻死去。

    ……

    一時間房內的氣氛有點凝滯。托尼伸過手，把她的手掌慢慢地包裹住了。

    “你感覺怎么樣，寶貝？”

    莉齊很活潑地對他笑，被窩里只露出她一個腦袋：“挺好的，沒什么問題?！?/br>
    心臟的劇痛沒能擊垮她。她撐過來了。

    所以挺好。

    托尼不動聲色地拭掉了她額頭上殘余的一滴汗珠。

    她不知道她的臉色白得過分了，像生了大病的睡美人。

    而這張床榻的床單暗得像一口棺，他要勸她趕緊換掉。

    他頭一回不喜歡看到這么襯膚的顏色，也不喜歡自己太能跳躍的思維。

    “——你會健康的，我保證?！?/br>
    他語氣極輕地喃喃，像沉進了某種臆想。

    而溫熱的嘴唇重新偎過去，騎士一般，在她的手背上蓋下印章。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還有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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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ua mua！】

    ☆、第三十五章 讀詩

    “——別這樣, 你現在是第不知道多少個……讓我覺得我得了癌癥的人了?！?/br>
    莉齊傻頭傻腦、不解風情地接話。

    比癌癥嚴重得多。托尼想想又覺得有點怒意上頭。

    ——干脆把“小女孩”綁回復仇者大廈, 用一發胸炮就地轟成灰。

    他心里陰暗的念頭盤桓不去, 像覆蓋在平靜冰面下的深?？駷?。

    莉齊全無所覺。也幸虧她失去了能力, 否則保準要被他急據抖動的心靈火焰嚇一跳。

    她有心找個輕松點的話題：“我剛開始看到班納博士變成綠巨人的時候，真是驚呆了——我有一個疑問, 他是怎么做到變身之后，褲衩還合身的？”

    “因為是斯塔克制造?！?/br>
    莉齊的眼睛單純地睜大了。

    “原來是這樣。是真的嗎？”

    想不到斯塔克工業還做這種生意！

    托尼冷淡地嗤笑一聲：“當然是騙你的, 小蠢蛋?！?/br>
    于是那雙藍眼睛又立馬從閃閃的崇拜變為控訴了。

    托尼哄她：“babygirl, 如果你真的無聊，我有個金點子：我可以給你讀一讀詩?！?/br>
    “或者你更愛聽床頭故事？”

    莉齊嘟噥：“不……還是詩吧?！?/br>
    雖然有點兒心動……但床頭故事是小孩兒才聽的。她不想再被他看扁了。

    “——我不要艾略特?！?/br>
    她在他開口之前光速拒絕。她就是這么俗氣又小氣的姑娘，別的文藝女孩愛聽的詩歌她絕對不要再聽。

    托尼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

    他十分寬容：“我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br>
    莉齊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從另一側床頭搬來一部書——那還是史蒂夫怕她無聊才準備的，她還沒來得及翻。

    “博爾赫斯?！?/br>
    她一字一句地念出書脊上的燙金字體。

    “嗯哼?！?/br>
    托尼伸手接過, 隨手打開一頁, 開始朗誦。

    “……命運之神沒有憐憫之心, 上帝的長夜沒有盡期……”

    他的眉頭慢慢皺起了。

    “你的rou體只是時光，不停流逝的時光, 你不過是每一個孤獨的瞬息……”

    “見鬼, 喪到家?！彼麡O度嫌棄地把書徑直丟到床腳，“別看這個, 不利于青少年的心理健康?！?/br>
    他的眼睛本來就很挑剔，現在更看不進半點不積極的東西。

    自己帶頭，他得說點積極的。

    “說真的，我偶爾也會在腦海里想象一個畫面——只是偶爾?！?/br>
    托尼說著, 臉色慢慢變得不太自然。

    “他們質疑我、阻礙我，把你關在小黑屋里。你可憐得像小萵苣，等著我去搭救?！?/br>
    莉齊簡直樂不可支。她從不知道托尼還有這么豐富的想象力。

    “我會在一個風雨大作的夜晚翻進你的窗臺。我們在閃電光下接吻，興許還能來一場明日將死的枕邊調情?！?/br>
    說到這，托尼神色悻悻，抿了下嘴唇。

    “火辣帶勁?！彼麗阑鸬剜洁?，“總之不像現在?！?/br>
    果然做夢就是做夢。他一點也不想跟個棄夫一樣站在她病床前掉眼淚。

    哪天要是全身上下穿一身黑——

    該死的，打??！打??！

    不合宜的想象讓他氣急敗壞。托尼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最近一定少喝了葉綠素汁。

    “你還好嗎……托尼？”

    莉齊不明所以地沖他揮了揮手。她棉花糖一樣軟的聲音成功把他崩盤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假意咳嗽：“等等，我剛才在想詩——”

    “啊，有了?！?/br>
    莉齊興致勃勃。

    “我還記得一首。保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