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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她可學聰明啦。 精打細算的莉齊仔細瞅了瞅那兩個粉紅包裝:沒有過期。于是把它們也掃進了購物籃。 正想拉著巴基往前走,卻發現手上很重,竟然拽不動—— 她疑惑地回過頭。 巴基這會好像特別不高興——他嘴角下撇的弧度更大了,也更像個被襁褓里的兄弟奪走奶嘴的小孩…… 巴基不動,莉齊也不動。 過了仿佛有一百分鐘那么長——巴基解下腿腕內側(……)綁著的一個瘦瘦錢包,把它拍在莉齊手上,轉身往門口走去。 …… 門簾一掀,莉齊從雜貨鋪里出來,一下子被一陣潮濕的雨意包圍了。 外頭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 天色比剛才不知道暗了多少,夜幕陰慘慘地低垂著。整座城市包裹在這種悶濕黏稠的鉛灰色之中,雨滴像刀子一樣直往莉齊身上割。 她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樣跺跺腳,探著腦袋左右張望。 巷口的路燈好像永遠電力不夠似的,慘淡地一跳一跳。電燈對面立著一個剪紙般的黑色人影,和夜色完全融為了一體,晚歸的醉漢要是撞到他身上,保準會嚇一大跳。 莉齊踩著一排水坑,噠噠地跑過去。 也不知道巴基在那順來的棒球帽和黑色衛衣(莉齊覺得還是不要知道為好),整個人打扮得像蝙蝠星人——雖然她也不清楚蝙蝠星人具體長什么樣子——看到她跑過來,他抬頭看她。 借著一點燈光,莉齊看見他下巴處一圈細密生長的青色胡茬。 男人的胡子都是長這么快的嗎? 莉齊只覺得這才一會哥哥的胡子就長得能扎人了。甚至她的思維還稍微發散了一下,想到了小斯塔克先生的胡子。 鋼鐵俠先生即使卸下武裝,也是找樂子的一把好手。莉齊堅決認為:性感的胡子也是這位“緋聞制造機”的助力之一! 她杵在那里想七想八,冬兵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他架起莉齊的手臂,幾乎是把人夾在腋窩里往前趕路。 “等等,等等——我要自己走——” 腳步聲啪嗒啪嗒,沾著雨露逐漸遠去了。 …… 莉齊和冬兵在簡陋的賓館里對坐,討論起小床的歸屬問題。 討論的過程是這樣子的—— “你想睡床嗎?” “我也想睡床?!?/br> “都怪我們的條件太簡陋了?!?/br> “你不能睡地板,這樣會著涼的?!?/br> “我們一起睡吧,看我發現了什么?鏘鏘!柜子里有兩床被子呢?!?/br> “……” 討論結束了。 這場單方面討論的結果是:兩個人分享一張小床,各自蓋各自的被子。 莉齊沒有入睡的打算,她看起來簡直有點過于興奮。她先是蹲在巴基的凳子邊上看他擦槍,還有學有樣地把自己的戈博短刀拿出來擦拭了一會;片刻又丟開,飛快地蹬上床,往窗臺一趴,看起了窗外的雨。 雨勢越來越大了,打在葉子上的聲音都是噼里啪啦,聽起來怪嚇人的,但因為是在溫暖安全的室內,被玻璃一隔,就一點兒也不嚇人了。 莉齊饒有興致地張望著外面倉皇奔跑的人群,他們在瓢潑大雨里看起來就像一些被迫撒出罐子的巧克力豆,蹦跳著就跑遠了。 莉齊的目光追逐著他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糖盒。很奇怪買的時候明明特別想吃,但一被歸入購物袋,她強烈的吃糖欲望又減滅了。 但她還是把糖盒拿出來,給自己挑了一個薄荷口味。 “把窗簾拉上?!?/br> 巴基囑咐她。冬日士兵的聲音在雨夜里聽起來都有一種別樣的柔軟。 巴基哥哥的聲線就是這個樣子的,其實一點也不冷酷,還有點軟綿綿。 莉齊不知怎么的就有點高興。她聽話地把窗簾拉上,自己往枕頭上一倒,薄荷糖用舌尖裹到這邊、裹到那邊,在嘴巴里專心地搗鼓來搗鼓去,和牙齒碰撞出響聲。 她似乎覺得這樣很有趣。 巴基還在擦槍,一眼都沒分給她。 莉齊吃完了一顆,又吃一顆柑橘味。兩顆糖全部在口腔融化完后,她跳下床去刷牙。 等到整個人都收拾好了,她才舒舒服服地重新躺回去,被子一卷,把自己裹成團,滾到最里邊。 整個房間一下子靜得能聽見呼吸。 “哥哥晚安?!?/br> 少頃一個腦袋復又探出來,做賊一樣快速吐出一句,又立馬縮了回去。 巴基擦槍的動作停了一停。 他擦完了槍,又開始擦短刀。除了腿側別著的,腰后際還有兩把。他擦完一把又拿起另一把,對于這種毫無溫度的兵器,他不緊不慢、十足耐心。 等到三把刀擦完,他終于無事可做,坐在椅子上愣了好一會。 兩耳灌滿了模糊的雨聲。他微微側身,好像在聽,又好像只是在放空思緒。瞳孔深碧非常,比兩顆磁石更加神秘。 他靜坐一陣,提步往床榻走去。 莉齊早就枕著風雨,呼呼睡著了。側臉壓在枕頭上,被擠得鼓起rourou的一塊,像只馬上要流出餡兒的年糕團。 他就站在床邊,看了好一會,人動都不動一下,好像被咒語定住了身子。片刻機械手臂輕抬,幫她把遮住嘴的一團被子扯下來,規矩地掖住下巴。 做完這個動作,他轉身,走向浴室。 簡陋的蓮蓬頭,打開后好長一陣沒得出水。巴基站在下面耐心地聽水管引水上來的嗡嗡聲。第一捧水從花灑噴出之際,他仰頭,捋一把濕潤的頭發,任水流沖刷過他排列精密、緊實分明的肌rou。 熱水僅在三分鐘后就宣布告罄。他也不在意,冷水一陣抽搐性的猛噴,他也在底下站足了五分鐘。肌腱在冷熱交替的刺激下張弛明顯。 快速洗完澡,他走出浴室,裹挾起一陣比屋外冷雨更重的寒氣。 冷到還沒等他走到床邊,莉齊似有所感,在夢里都打了一個噴嚏,趕緊把頭埋進絞成團的棉被里。 巴基:“……” 他摸到床沿坐下。 等到身體恢復正常熱度,他才把自己沉入另一床被子。手臂交叉,規矩地攏在被面上,像極了小學生。 床太小了,拘著身子。他只得弓起腿,和旁邊另一團火爐樣的熱意并排。 冬日士兵閉上眼睛。 可惜這個夜晚注定不能安逸結束—— 巴基怎么也想不明白,身邊這個小火爐是怎么掙脫開糾纏不清的被子,固執地把手臂伸過來,還要一個勁往自己身上靠的—— 睡傻了的莉齊只會比不睡的莉齊更黏人。 她的習慣很壞:還喜歡把人的腦袋往自己身上摁,跟抱個橄欖球差不多。 但巴基不是個無知無覺的橄欖球,他掙脫三次,每次都會被那雙小手臂拉回來。他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