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了！”莫少廷聽了立刻為尹琛打抱不平，“當時他的報告已經到了飛行監管部，只差考核了?！?/br>
“然后就被停飛了？”

“對?！蹦偻Ⅻc頭，“說起來這事和我們機上那位貴客還有點兒關系?！?/br>
賀堯皺了眉，“什么關系？”

“你很在意？”莫少廷問道。

賀堯毫不掩飾地回答：“是的?！?/br>
莫少廷聞言挑起眉，上下打量著賀堯，而賀堯也不說話，耐下心讓他看。

盯了半晌，莫少廷忽然說道：“賀堯，咱都是在一個院兒里光屁股玩兒過泥的，有什么話我就直說了?！?/br>
“我認識你的時候已經過了穿開襠褲的年紀了?！辟R堯不留情地駁斥。

“是是是，甭管是開襠褲還是花褲衩兒，反正我就直說了?！蹦偻旱吐曇?，“你先實話告訴我，你和尹琛什么關系？”

賀堯心念一動，反問道：“還能有什么關系?！?/br>
“尼瑪，別跟我玩兒這套，我和你們是一撥兒的。他從澳洲回來那天，因為高燒和炎癥昏迷了一夜，醫生跟我一說我就什么都知道了?！?/br>
“昏迷？他什么都沒跟我說……”賀堯聞言一愣，語氣有點急，“我要是知道他第二天走，我肯定不會……”

莫少廷見狀寬慰道：“這事兒吧，也不能賴你。當時我們有個朋友受了傷，他著急回來探視，剛巧那天北京暴雪，他又冷又累，這才高燒不退?！彼f完摸了摸鼻子，自動把其他某些無關緊要的部分略過了。

“我當時就想，男的就男的吧，就算他的對象是個干癟老頭，作為他的朋友我也只能支持不是？”莫少廷笑嘻嘻地說，“所以說，看到是你，我反而大舒了一口氣?！?/br>
賀堯一臉復雜地笑了笑。

這時機艙門鈴又響了，莫少廷打開門，見空乘將兩個餐盤遞了進來，笑瞇瞇地說：“機長們，開飯嘍?！?/br>
“謝謝?！辟R堯接了過來。

莫少廷卻笑道：“美女，麻煩你再幫我拿份環球吧？”

“喲，機長正能量呀，喜歡看環球？”空乘微笑著遞了一份報紙進來。

“NoNoNo，駕駛艙嚴禁看報紙，”莫少廷攤開報紙鋪在腿上，“習慣了，拿來墊餐盤?！?/br>
待空乘出去，賀堯忽然問：“姜思琳是你女朋友？”

莫少廷被茶水燙到，猛地一陣咳嗽，皺著眉問：“你是會相面??？這都能知道？”

賀堯指了指他腿上的報紙，“前幾天飛西雅圖，她也給了我一份?！?/br>
莫少廷立刻了然，笑道：“我這也是叫她給養成的習慣?！?/br>
賀堯點點頭，不再理會他，開始吃飯。

“雖然我很希望，”莫少廷嘆了口氣，開始自說自話，“但她暫時還不是我女朋友?！?/br>
他皺著眉盯著賀堯，一臉若有所思，“不過她好像挺喜歡你的?！?/br>
賀堯：“……”自己做了什么就引火上身了？

莫少廷忽然笑得一臉jian詐，說：“賀堯，我告訴你琛子停飛那件事背后的八卦，你讓思琳對你死心好不好？”

賀堯想了想，說：“告訴她我和尹琛的事？”

“啊，這個隨便你?！蹦偻②s忙說道，“反正別讓她喜歡你就行了?！背龉襁@種事也不容易，莫少廷也不忍心讓對方冒險。

“沒問題?！辟R堯一口答應，雙眼微微瞇起，“不過，我需要關于曹誠最詳細的資料?！?/br>
莫少廷聞言一驚：“你要報復他？”

“動了我的人，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辟R堯喝著咖啡，慢慢地說。

莫少廷吃完飯，開始和賀堯慢慢講起了曹誠和尹琛的糾葛。

“曹誠和琛子本來是一個大隊的，關系算不上特別好，也就是點頭之交。那時候曹誠剛當上機長，琛子是資深副駕駛，所以上面經常安排他倆同班，也是為了決策平衡，你懂的?！?/br>
賀堯點點頭。

“不過有時候琛子會跟我們幾個關系不錯的人吐槽，說曹誠的技術根本不配那四道杠。一開始大家也沒在意，后來漸漸有些流言傳出來，說曹誠的女朋友是局方高官的女兒，他考核根本沒過又不想做終身副駕駛，就走了后門?！闭f著，莫少廷用拇指指了指客艙方向，給賀堯使了個眼色。

賀堯想到了現在客艙里的貴賓，了然道：“湯副局?！?/br>
“對，他女兒就是曹誠前女友，叫湯元元?！闭f到這，莫少廷一臉扭曲地吐槽道，“就她那張黑皮，東南亞來的似的，絕對是黑芝麻餡的！”

“繼續?！辟R堯催促道。

“好好好，”莫少廷擺擺手，示意對方別急，繼續說道，“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倆人分手了。那個湯元元好像單方面追琛子，也不知道她和曹誠說了什么，讓曹誠以為是琛子撬了他墻角?！?/br>
見賀堯皺了眉，莫少廷趕緊說：“不過你放心，琛子就算看上曹誠也不會看上湯元元，你是沒見過……”

賀堯瞪了他一眼，眉頭鎖的更緊了。

“得得得，我就是那么一比喻，你甭在意啊?！蹦偻⒅雷约河终f錯話了，繼續回歸正題，“曹誠估計覺得他考核沒過的事兒是琛子宣揚的，女朋友也是琛子撬的，新仇舊恨加一起了，就想報復他。于是那天晚上剛飛回北京，他就把琛子約了出去，設了個局，把琛子坑了?！?/br>
“公司就這么草率的讓尹琛停飛？”

“當時兩個人在廊橋上，那里沒有監控，只有登機口的監視器勉強拍到了曹誠摔倒的畫面。剛好也巧，在出這事兒的三天前，法航一個A330的副駕駛也是和機長鬧矛盾，直接挾持飛機撞山了，所以這事兒立刻就成了公司的反面典型，被送到了飛行安全部，是琛子他爸負責?！?/br>
莫少廷嘆了口氣說：“你大概不知道，琛子家那老頭的脾氣又臭又硬，本來就夠嚴苛了，對自己家里人更是毫不手軟。如果是別人說不定他還會再命令調查，自己兒子出事直接就給了處分。嘿，還真別說，尹副董也是鐵血漢子，向來最愛大義滅親?！?/br>
“所以我估摸琛子自己心里也有數，所以直接就認了。他爸媽就離婚早，他從小就受著他爸那臭脾氣長大。要是我，早就離家出走了?！蹦偻⒉粷M地哼了一聲。

“離婚……？”賀堯眼中閃過一絲驚詫。

“是啊，怎么了？”莫少廷奇怪地問。

“沒事?！辟R堯想到隋機長和自己說過的事，沉默了。

“所以說，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你打算怎么對付曹誠？”莫少廷興致高昂地問。

“誰告訴你我只對付他？”

莫少廷大吃一驚：“難道……？”

“拭目以待吧?！辟R堯微笑道。

第一段航線結束，賀堯目送著湯副局長下了飛機，打開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