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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平和,我以為他會哭,會頹敗,就如同往常那樣,如同蕭沉結婚的時候,可是他卻只是平靜地看著我。“我雖然很難過,但是我對他一點也不生氣,我自己遇人不淑,幸好醒來得早。也有可能我對他沒有對蕭沉的感情那么深刻,所以可以很快地緩過來?!彼炖镞@么說著,眼里卻還是泛起水光,“趙丹楓,你對我可真是良苦用心。事事為我著想,甚至因為我喜歡祝白,便不告訴我他背著我找你玩一夜情,他看上我是因為我有一張和你一樣的臉?!?/br>他陡然笑起來,笑得我心寒,“你對我真好,甚至都不會親手打碎那個完美戀人的假象。我之前問過你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給我安排一切,給我一個看起來充滿希望的未來,你說這一切并不代表你對我好?!?/br>趙青竹撩起劉海,露出他額頭上的那條傷疤,揚著臉,向我展示著:“趙丹楓,你是對的,你其實從來都不關心我,你只是為了贖罪而已?!?/br>那條傷疤大剌剌地暴露在空氣中,丑陋地在他的額頭上扭動著。我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幾乎要夾不住煙。他從來就沒忘記過那件事。他一直記著。第十九章一些往事男人為我打開屋門時表情微有詫異,因為我很少會主動來他家找他。他住在老舊的居民樓里,樓道里的感應燈電流不穩,時暗時亮,這類居民樓中也不可能存在中央空調,穿堂風吹得我瑟瑟發抖。出來得太過慌忙,我忘記拿上大衣。我夾著煙,對他苦笑道:“我現在需要大醉一場,然而我已經不怎么喝酒了,所以只好來場痛快的性`愛了?!?/br>我們在他的房里如同兩只野獸,撕扯,翻滾,啃咬,性`交,后來轉戰狹小的浴室,來來回回地,我只想把自己榨干。臨睡前他給我熱了一杯牛奶,然而并未達到安眠的效果。我在黑暗的房中睜著眼摟住他。我十六歲時,朋友不多不少。我不知道周圍有多少人喜歡我,但能肯定的是討厭我的人不會少。我明白自己性子傲慢張揚,目中無人,又缺乏同情心。當時不比現在,如今我還有耐心去學習社會規則,那會我是個連虛偽的功夫都懶得去做的混賬。所以年少時的我很容易惹怒到旁人,然而我從未因此吃過任何虧。唯有一次。那會我和幾位損友會時不時地逃課,從學校翻墻出去打臺球,有一回在臺球館和兩位青年起了肢體沖突,那二人論年紀也長不了我們幾年,都是早早輟學在社會游蕩的混子,只是我們也是人高馬大,年輕氣盛,再者人數占優,于是揍得他們一個字也不敢多說,躺在地上裝死。我們拿出手機拍了幾張戰果留念,順便羞辱了他們一番,而后大笑著相伴離去。這類事實則不算第一次,我們一起玩的幾個,誰家父母不是有權有勢之輩,都是囂張慣了的,我們誰也沒放在心上。不過一個小插曲,翻過也就過了。高中時我和趙青竹同校不同班,只是每天早上和晚自習過后由家里的司機一同接送。那天晚自習理綜測驗,題目多且難,大家基本都做得慢,自然而然地也就拖了堂。教室門敞開著,其他班的已經放學的學生不時路過我們班門口,我坐的位置離門近,抬頭就能瞅見趙青竹背著書包杵在門外等著我,自然還是那副哆哆嗦嗦的白長個的模樣。陸續有同學交卷出去,都要看上他一眼,再回頭瞄我一下,我心煩氣躁,舉手同老師打了聲招呼,溜出去向他沒好氣地低聲道:“別跟這傻站著,去大門等我?!?/br>趙青竹知道我特別不喜歡他人用探究好奇的眼光打量我們兩個,平日里我能拉開距離就絕不和他走在一起,于是也沒有異議,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就離開了。也不過再有十來分鐘的功夫,我將那份試卷給應付完了。學校里還有許多教室的燈尚且還亮堂著,學生和教職員并未走空。我從教學樓走到學校大門口,卻沒看見趙青竹。學校門口被各色轎車擠滿,那條路本就不寬,每日上下學的時刻更是被轎車、自行車和行人塞得滿滿當當。我沒看見趙青竹,也沒看見自家的車。給司機打了電話,司機說他今天有事耽擱了一下,出發得晚了點,到的時候門口已經沒有空余車位,所以他停在了一個街區外的某處。于是我走了一個街區,找到了車,上車時發現車上只有司機一人。我問趙青竹呢,司機說沒見著呢。我又給趙青竹打電話,卻是關機提示音。司機慌了,我倒還鎮定,讓他等著,自己下車返回去沿路找了遍,回到學校大門口,在四周都轉了幾圈,又進學校去他班上看了眼,還跑到學校后門去尋了一道。手機一直在反復撥打他的電話沒有間斷,電池漸漸熱得發燙。直到我的手機因為沒電自動關機,那關機的震動提示音讓我覺得,我似乎該擔心了。我回到車上,讓司機聯系了家里。直至半夜,老頭派去找的人還沒帶來音訊,母親坐在大廳里急得直哭。我在自己房間的陽臺上,靠著欄桿心神不寧抽著煙,也不管會不會被母親發現我身上的煙味。這時我房里傳來一陣鈴聲?;秀绷税肷?,我才意識到那是我的手機來電鈴聲。我將煙頭往樓下一扔,這鈴聲讓我莫名慌亂起來??觳阶哌M房扯起正在充電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卻是陌生的號碼。“喂?”我按下了接聽鍵。那邊有細小的雜音沙沙作響,而后傳來低聲啜泣的聲音。“趙青竹?你在哪?”我盡可能地平靜問道。卻是等了好久,那邊才勉強止住哭泣,趙青竹異常嘶啞的聲音報出一個地名。“你在那別動?!蔽覈诟懒艘宦?,抓著手機沖出房間,兩三級臺階做一步跨下了樓,對著在大廳里等著消息的老頭和母親喊了聲趙青竹報給我的地址:“他現在在那里等著!”他們讓我擱家里等著,我只好窩在房里,塞上耳機聽著歌,衣服也懶得換,就這么躺在床上,手機在手中翻轉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然而這樣的睡眠很淺,樓下的動靜一傳來我就被驚醒了。我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右耳的耳機已經掉在了外面,我把糾纏的耳機線一把扯下扔到一旁,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居然已經臨近清晨。樓下大廳里,母親和趙青竹坐在沙發上,老頭在一旁打著電話,我走近了才看見趙青竹一身狼狽,額頭上貼著紗布,垂著頭,任由母親擁著他。我撫上母親的肩頭,母親情緒已然安穩下來,見著我,又落了淚,趙青竹卻是連看也沒有看我一眼,啞著嗓子,同母親說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