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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道歉,他跟著的那一堆人也跟著道歉,滿口告饒不絕。柳離便對柳祁說:“那就依他的,饒他一條狗命!”柳祁笑道:“就依你的?!闭f著,柳祁便命人將解藥奉上,眾人便架著那小麥爺趕緊跑去求醫了。柳離嘆了口氣,說:“我們上去說話吧?!绷钚α艘宦?,說:“上去干嘛?趕緊逃跑是正經!”柳離訝然:“什么?”柳祁卻道:“他們必然要叫上更多人回來尋仇的?!绷x大驚失色:“這?”柳祁又說:“這種人兇狠彪悍,睚眥必報,決計放過不得?!绷x只說:“那爹爹還說放過他們?”柳祁道:“不是我說的,是你說的?!绷畋銕еx騎馬奔向不遠處一個山頭,停在那兒看風景,卻是不久,便見客棧那邊著火冒煙了,竟是小麥爺那行人尋仇不獲,就放火泄憤。柳離原本還不以為意,現在倒真是信了。那柳離只嘆道:“真是野蠻無比!”柳祁笑道:“虞地的人如此,倒是簡單。不野蠻的,才最難防?!绷x卻搖頭嘆氣。柳祁卻說:“也無妨,我給的解藥是假的,他是決計過不了明天啦?!绷x大驚失色:“可他也沒傷到咱們,咱們毒殺了他,豈不是……白白結仇?我看他們口氣,確實是地頭蛇吧?”柳祁冷笑道:“你以為我們今天躲到這個山頭就無事了?他們都見過咱們了,也看出咱們是外族人,又知道你是三危的,要找我們麻煩何其容易。今天他明知你是使節,就敢放箭放火,明天就敢來燒我們住的驛站。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傆袀€人要下地獄,自然不能是你或我?!绷x卻道:“人生在世,又不是無根浮萍,不是死了就是死了的。爹爹您想,他肯定還有親戚朋友,愛他至極的人,那些人難道不找你我尋仇?”柳祁冷笑道:“他這種混賬,能有什么至交?肯為他拼命?”柳離卻說:“總是有的?!绷x還想說:像爹爹這么混賬,也有的是人為你拼命呢!柳祁只一笑:“世間像小麥爺這么莽撞兇狠的人有多少?”柳離道:“恐怕不多?!绷畋阏f:“一百個里能有一個么?恐怕還沒有,我算是一個千個里有一個吧。還得這一千里有一個,恰好這一千里的一個還是小麥爺的至交,才能有人為小麥爺找三危使者復仇。你看,這值得擔憂嗎?”柳離一怔。那柳祁又說:“他要找我們麻煩,卻是十成十的事。我們自然該杜絕十成十的事,而不計較那一千個都沒一個的事兒?!?/br>柳離只道:“我只覺得,總有比殺人更好的解決辦法?!绷钜膊慌c他辯駁了,也不想以父親身份跟他說教,牽住他往山頭的酒肆里走,邊說:“咱們好容易又見面了,說這個做什么?先說說你這些天過得怎么樣吧?”柳祁也不會覺得柳離不像自己,他覺得柳離陷害罪妃的時候,就很有自己的樣子??闪x卻是秉持“人不犯我”的原則,罪妃害死他的jiejie,他當然能變得心狠手辣——但當報過仇后,柳離也被自己當時的冷酷狠毒所震驚了。至于那個小麥爺,柳離總不覺得哪里就要他死了。但柳離素來就聽說過柳祁的為人手段,也知道柳祁已經活了那么大,不可能因他一兩句話就改變看法,所以柳離也跟柳祁一樣,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盤桓,便也隨著柳祁轉變話題:“嗯,前些日子在藥王山莊住著也無聊,一直想著爹爹呢。還好使者很快來叫我來虞地了?!绷畋愕溃骸斑@路上沒遇上什么問題吧?”柳離訝異:“咱們持節而來,能有什么問題?”柳祁卻訝然道:“這虞地原本野蠻,又正是亂世,怎么沒問題?且像小麥爺那樣,一聽見是外使就起殺心的還不少呢!”說著,柳祁又回想起來,便繼續道:“我們路上還遇到一些劫匪,說是在之前的叛亂戰爭中失去親人的。在我們路過的時候,就布下了埋伏,說是要為親人報仇?!绷x訝然說:“那你們沒事吧?”柳祁笑笑:“沒事。倒是敖歡……”柳離便問:“他怎么了?”柳祁道:“他殺得痛快,我還是頭回見他殺人??雌饋?,他很喜歡這件事?!?/br>柳祁見柳離臉色有些變化,便笑笑:“你殺過人么?”柳離微微一怔,卻說:“那確實沒有?!绷钚南耄骸肮植坏眠@個孩子心腸那么軟?!蹦橇畋爿p輕一笑,只說別的:“好么,那你過來一路無事?”柳離點頭:“我們來的時候,有虞族軍隊護送。似乎也沒大張旗鼓地說是使節,倒更像是虞族軍隊出行。大概是因此路上的軍民也都很客氣?!绷盥犃?,就明白過來了,笑笑:“那還是離離的面子大。我們來的時候,連只狗都沒來護送。到了虞都快一個月了,連敖況的鞋子都沒見著?!?/br>柳祁聽了,就明白過來了,笑笑:“那還是離離的面子大。我們來的時候,連只狗都沒來護送。到了虞都快一個月了,連敖況的鞋子都沒見著?!?/br>卻不想翌日,柳祁就見著敖況的鞋子了。彼時,柳祁與敖歡入宮面見虞王,順便碰碰運氣,看能否遇見敖況。那正是在王宮回廊,見一列宮人迤邐行過,手上俱捧著各式華貴衣物,錦繡的衣服,雕花的冠冕,連鞋子上所鑲的,不是珍珠就是碧玉。柳祁攔住那個領頭的宮人,問道:“這些難道是敖相國的衣物?”那宮人垂頭答道:“是?!绷钆ゎ^對敖歡笑道:“誒,派頭可真大?!卑綒g卻說:“今天是刑日吧?”今天是刑日,敖況要去監禮。大日子了,虞地這些天作jian犯科的人不少。敖況坐在那兒,看著上百人人頭落地,黃沙地上原還是濺上了鮮紅的血,還算好看,到了后頭,都是浸滿血了,頭顱沒來得及好好收拾,滾了一地。日頭下來,蒸出一陣難聞惡臭。有些受不了的都要作嘔,倒是敖況錦衣玉冠坐在那兒,仍是那貴公子模樣。但見劊子手輪班下來,還是累了,刀也鈍了,砍那囚犯,居然錯了手,那囚犯沒死成,肩頸上卻豁出一大道口子噴著血,卻仍有氣,痛苦得滿地打滾,又只能哈著氣,連聲痛哭都發不出來,瞪著一雙死魚樣子的眼,只是喘著。劊子手一下也慌了,卻見敖況大步走下來,奪過那卷了刃的刀,朝那死囚劈下去,那死囚頓時就咽氣了。剩下幾個死囚,都驚訝萬分,仰著臉看那敖況,卻見敖況大刀下來,沒幾下就剁瓜一樣,使他們立馬人頭落地。第98章一個名叫豫司的宦官上前,為敖況遞帕子:“這不中用的東西,打一頓革走,換個人來行刑,也是一樣的。何必相國動手?”敖況卻笑道:“趕時間?!?/br>那劊子手被拖了下去,吃板子是免不了的。虞地的刑罰向來嚴酷。敖況一邊用浸濕了的巾帕擦手,一邊問:“都辦妥了?”豫司回答:“辦妥了?!闭f著,豫司又道:“相國的衣物臟了?!卑經r回答:“不打緊,橫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