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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找人當眾抹黑我,就很方便了?”那敖歡只說:“我也只是盡職而已?!蹦谴笸踝舆€要罵,大王卻瞪他一眼:“消停些!”大王子只得乖乖閉嘴。大王便到了靜堂,不讓旁人伺候,只讓敖歡帶著常無靈入內。那大王便說:“到底罪妃是因何而死?”常無靈便答道:“罪妃是因為服食了斷魂草而死的?!蹦谴笸鯀s說:“這個不是早已經確定了嗎?算是什么必須與我面稟的細節?”常無靈卻躬身拜倒:“我斗膽剖尸檢驗,發現她體內有三個月的胎兒?!贝笸跻宦?,一下子就毛發倒豎了。半晌,大王沉聲說:“我要親自去看?!?/br>常無靈、敖歡便帶著大王到了藥室,罪妃的尸體已被剖開,旁邊一個罐子泡著一團胎兒。那大王見了,險些要吐,也未曾真的仔細查看,便匆匆離開了,心中的惡心卻是一陣勝過一陣,非為了那慘不忍睹的尸體,而是因為他最寵的妃子和最寵的兒子。罪妃只出宮了兩個月,三個月前,她的臉容還是姣好的,但這不代表大王就臨幸過他了。這大王年紀畢竟大了,一個月其實就能來那么一次,三個月前的那一次他給了未美人。罪妃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三危的男女之防不算嚴格,但罪妃作為妃子,能夠接觸到的男性也有限,再算上能與她單獨相處的,基本上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大王子。大王子經常與罪妃私自見面,屏退左右只剩心腹也是經常的。這當然是為了探討如何爭權奪利,現在出了這么一件事,大王不得不懷疑大王子為何經常和罪妃私下會面,又為何罪妃經常為大王子爭取權益,更為何……大王子要雇人暗殺罪妃。第68章感情是無堅不摧的,像大王子怎么驕奢、怎么yin逸,都是高高在上的大王子,像罪妃只要得寵,無論怎么驕橫、怎么跋扈,都是全國最有權的女人。只是感情又那么脆弱,一旦被懷疑的刀撬開一點缺口,就會崩裂且無法修補,過去的每一點蛛絲馬跡,都成了使人窒息的兇器。三危本來禮教不嚴謹,大王子又確實喜歡勾`引別人老婆,罪妃也不是個幽嫻貞靜的形象,加之大王子又曾被罪妃當作政治靠山,二人過從甚密的蛛絲馬跡是要多少、有多少的。感情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一點懷疑的種子。大王越是去回憶,就越是覺得可疑,越覺得可疑,就越覺得惡心,越覺得惡心,就越覺得痛心,越覺得痛心,就越特么憤怒。敖歡這個時候識趣地不去說什么,全憑大王自己腦補。那大王肯定能腦補出一場年度大戲。他就看著大王的臉上蹭蹭地冒著怒火,便低著頭,靜靜的,等他爆發。然而大王沒有爆發。到底不是年輕人了,哪能說掀桌就掀桌的。被自己那個龜孫兒子,把自己搞成了綠毛龜,擱誰誰不炸。大王的內心早就炸得煙塵滾滾了,可他作為一個國王,不能給大聲地吶喊我被綠了。他只能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主題曲。那大王沉默結束,才緩緩問:“還有誰知道?”敖歡答:“就這里的三個人?!贝笸蹩聪蜢`無常,眼神中透露出一閃而過的殺意。靈無常哆嗦都沒哆嗦一下,好像沒有感覺到,又好像沒有畏懼。大王倒是很快靜下來,三危貴族剛剛搞死了一位藥王,不能這么快又殺一個,而且這個人看著也像是靠譜的,先留著吧。到底大王不是特別心狠手辣的那種君王。大王吩咐了,將罪妃火化,這件事當沒有發生。敖歡答應了,辦得干干凈凈。大王也沒有認真追究大王子涉嫌買兇殺罪妃的事,只又說大王子行為不檢,又叫他禁足。那大王子心里便覺得十分安樂,認為這和以往他闖禍犯事一樣,等大王火氣過去了,就沒什么大不了的。齋戒期間日子分外寂寥,正是月下風清,柳祁捻了一柱清香,又拜了拜那牌位。這牌位全王城只有一個,就安在敖歡府上,因為那是敖歡名義上的妻子,和親公主柳思之牌位。燭光掩映,柳祁臉容如玉,鬢白如霜,真正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了。待那柳祁拜完,便走出了靜室,見敖歡立在門外,似已等了好一會兒。那敖歡扭過頭來,說道:“心里好受一點了?”柳祁冷道:“你家里死人了,你好受?”敖歡無奈一笑:“你何必擠兌我?害她的人也都沒好下場了?!绷顓s說:“就算害她的人死了一遍又遍,那她也回不來了?!卑綒g便說:“到底是還了一個公道了?!绷畲穑骸拔覐牟恍殴??!卑綒g倒是被他擠兌得沒脾氣了:“那還費這勁兒做什么?”柳祁橫他一眼:“費勁兒無益,我就是爭一口氣!”敖歡嘻嘻笑:“我就愛你這股子狠勁!”那柳祁聽了這個“愛”字,心里無端一軟,又不言語了。敖歡卻湊近他,正要拉他的手,卻聽見樹叢里傳出一聲:“特么不要臉!”那敖歡一聽就知道是柳離。那柳離風風火火地跑出來,只說:“王子請自重,您這樣是把略叔放在什么位置了?”敖歡見柳離一臉義憤填膺,也是好笑:“這是大人的事兒,你少插嘴?!绷x聽了更怒:“您跟我差了多少歲?怎么就我是小孩兒,您是大人了?”敖歡便悠悠道:“這是按輩分算的?!绷x冷笑道:“不知道是什么輩數?”敖歡笑了:“哈哈,這也難說,不如你就和你那個膩膩歪歪的‘略哥哥’成婚得了,那到時候你的輩分大,我得管你喊聲大嫂?!?/br>敖歡和柳離嗷嗷吵架,所言的無非就是柳祁的那檔子事,雖然只字未提柳祁,也夠柳祁尷尬了。柳祁只得說:“你是來拜你姐的,還是來吵架的?也不知道消停點!”柳離急了:“您還替這個沒臉的東西說話呢!”說著,柳離哼了一聲,便往靜室里去了。那柳離拜過了jiejie,又氣沖沖地回家去,只是一回到那兒,就聽說敖況來找他了。這大王子被禁足,卻遲遲未遭解禁,更甚的是他被告發禁足期間并未自省,還抱怨父王太過嚴苛。這種抱怨他是時常有的,只是現在卻被冠上了欺君罔上的罪名,大王大筆一揮,命他搬離王府,圈禁到苦寒之地。大王子方知事態嚴重,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干著急。敖況雖然平時和大王子不算很密切,但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去為大王子求情了。大王見了他也煩,生氣,但不說話。正好虞國要與三危交換質子,大王就決定送敖況去做質子了。敖況聞說此事,只覺地動山搖。只是他心里又牽掛著那柳離,便連夜來找他。柳離見他來了,便笑問:“好久沒見了,是什么事兒?”那敖況掙扎再三,才道:“父王決定讓我到虞族為質?!绷x聞言一怔:“???”敖況卻又苦笑:“其實我來找你也是白找。你這么聰明靈敏,當然知道我對你的心??晌铱偛惶?,非要來表白表白?!?/br>這話聽得柳離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