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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信任你們這些巫醫派的人了,便將你中途撇下,任你自生自滅?!背o靈聽了,一陣冷笑:“你就信了?”柳祁卻道:“你什么意思?”常無靈卻道:“柳祁,你可不該是這樣的人啊。因為他是魏略,你就這么蹩腳的故事都不懷疑嗎?藥王能在塞外兇險之地活到一百歲,哪里是這種蠢人?竟能拿劍家公子、和親大使做藥人?而我又是什么性情的人,還需要他特別將我撇下?我自己都不稀得跟他一塊兒走?!?/br>被常無靈這么一說,柳祁確實也發現這個故事存在漏洞。當時魏略以一句“其實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開頭,然后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件事,三言兩語的,掠過許多應該交代的細節,只是柳祁根本不在乎,并沒有多問,也沒有多想,只是有些可惜損失了一件利器。最深的原因是,長輩對于自己看著長大的人總是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柳祁總把劍略看成是那個印象中的少年,那個對自己一往情深、從無隱瞞的少年。只是這個魏略在當男寵時能夠為了他喜歡而扮演一個驕矜弱氣的小公子,如今怎么就不能假裝一個白璧無瑕的君子呢?魏略現在總利用這柳祁的愧疚將他牢牢抓住,魏略越美好、柳祁就越愧疚,就是這樣,維系著一種極為虛偽的假象。第53章依常無靈所言,他被魏略折磨至死,被丟進亂葬崗。那藥王念及與常無靈師父的緣分,把常無靈用草席卷了回來當藥人,通過藥物試煉,叫常無靈死而復生。柳祁深感難以置信,且他也說不出來,是常無靈被弄死了又活過來比較難以置信,還是魏略心狠手辣傷人性命比較難以置信。世界上總有魔幻的事情的,這無可否認??蓴盗恳矐摬欢嗖艑?,怎么都叫柳祁碰著了。柳祁又想了下,這些怪事或多或少都跟常無靈帶點關系,心中又默默更把這黑臉神視為喪門星。柳祁看著常無靈的眼神又掩藏不住忌憚了。但這種忌憚,常無靈也習慣了,到底他曾經也得到過柳祁的信任——這得多難得,然而他卻將這份信任毀掉了,雖然他并不可惜。昔日小侯爺對他的信任,就似物主對一條走狗的信任,全然廉價。常無靈不費吹灰之力,用一次徹底的背叛把這份信任摧毀,然后又不吝用千百倍的心機心血將全新的一種信任感重新建立起來——當然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常無靈坦然應對柳祁探詢的目光,說道:“小侯爺還有什么要問的?”這“小侯爺”三個字,完全是柳祁心中的一根刺,由常無靈嘴里說出來,就更加扎心扎肺了。柳祁冷笑:“你可別亂叫,我一介草民,受不起!”常無靈便說:“好,那柳主簿有什么要問的?”柳祁便又說:“這藥王到底的死是怎么回事?”常無靈卻冷笑:“這問的好。我也不知道。他把我養好了,便將我送走。實際上他們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我確信藥王絕不會動那種又蠢又傻的主意。要知道藥王可是效忠敖歡的,他哪里能缺藥人?既然藥王是敖歡的人,他莫名喪命在魏略手里,敖歡卻一句也不問,是不是也會和敖歡有關系?”柳祁對常無靈并不十分信任,但又很是相信他這一番話,臉上卻擺著一張不信任的表情:“你說得這樣,越發像是挑撥了!”常無靈淡定地說:“哦?你們的關系有好到需要到挑撥才能翻臉的程度嗎?”柳祁一下噎著,卻說:“我和敖歡的關系確實勢成水火,這是眾人皆知的?!背o靈確實不大了解柳祁和敖歡實質的關系,自然信以為真,順著柳祁的話就說:“你和敖歡關系不好,不代表魏略和敖歡關系不好。好比藥王這件事,敖歡自然沒必要跟你交待,只是魏略為了他,都沒跟你說實話?!绷顚Υ说故呛敛灰馔?。這藥王的死和柳祁的關系其實不大,倒是和敖歡估計關系大一些。魏略為之隱瞞也算是情理之中,柳祁在情理上也怪責不了魏略。可是柳祁卻想不到魏略看著這樣,還能有那么多事瞞著他。他自以為魏略盡在他的掌控之內,卻不想這扯線的是誰都不好說。常無靈仍看著柳祁,憋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你問了這么多,就不打聽一下魏略為何、如何殘害我?”柳祁的第一反應卻是:“怎么?你該不會還想報仇來著吧?”常無靈仍看著柳祁,憋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你問了這么多,就不打聽一下魏略為何、如何殘害我?”柳祁的第一反應卻是:“怎么?你該不會還想報仇來著吧?”柳祁不喜歡乃至于憎惡常無靈,這事兒常無靈心里是明白的??墒锹犞钫f出口這句話,常無靈還是忍不住心里痛了痛。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大概常無靈預料到自己不被喜愛,卻不想魏略這樣被偏愛。柳祁這話說出口,也覺得自己太不給面子了,可他就是不想給常無靈面子,看著常無靈臉更黑了,他的心里還生出一種隱約的快意。常無靈感受到了,便冷冷地說:“我從不知道他還那么得你的心?!绷钫f:“怎么不知道?他從少年時就是我最疼愛的寵兒?!碧崞鹚浕筐B過劍略的那段往事,柳祁心中更有種不為人知的滿足感。常無靈冷笑道:“你對他的寵愛,就是將他塑造成你喜歡的樣子嗎?”柳祁冷笑著答:“別人應要塑造成我喜歡的樣子,我還看不上呢?!背o靈摸摸自己那張完全符合柳祁審美的臉,確實是無言以對:“所以呢?如果我對劍略存在復仇之心呢?”柳祁淡然一笑,并不說話。常無靈很明白了。之前劍略折磨他,他都沒那么恨,如今是柳祁輕描淡寫的態度,叫常無靈心頭不由得多了幾分深刻的嫉恨。常無靈卻壓抑了自己的惡毒,淡然說道:“我也不會存在復仇之心。我說了,一切加之你身的,都能報之我身。這算是我跟你道歉?!绷罾淙恍Φ溃骸拔矣植灰愕狼??!背o靈笑笑:“我又不要你原諒?!绷畹贡凰獰┝耍骸澳亲詈?!你到底想怎樣?”常無靈答:“我只是要纏著你罷了?!闭Z氣竟然有些可憐。柳祁不愿意憐憫他,但冷靜地思忖一番,想著自己既然要驅使常無靈,以后還有許多仰仗他技藝的地方,不必對他太壞了。故柳祁竟笑了笑,說:“其實你說的話,雖然不中聽,但還是在理的。略兒那孩子,從小就被我教導去做一個刻薄惡毒的人,之后他走了再讀什么圣賢書,估計也無用了。更何況他讀書的時候,被學院同學欺負的事,我也略有所聞,怎么養得成個君子呢?又一件,他科舉之后幾年就爬了上來,不是靠善良和文雅可以做到的。到底是我總把他看輕了。你很好,叫我醒了,好重新認識認識他?!背o靈聽見柳祁忽然說這樣的話,一陣疑惑,半天回過味來,才說:“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