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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舌。狗狗從沈望腳邊出來,看著顧淵,在顧淵以為它要過來的時候,又折回沈望腳邊,顧淵有些窘迫,朝沈望說:“它好像不太喜歡我?!?/br>沈望笑著揉它的腦袋,“你喂它吃幾次東西,它就會敞開肚皮給你摸啦?!?/br>果然如沈望所說,顧淵喂了它幾次,它也會來蹭顧淵的腿根,甚至給他抱到懷里,橘子沈望不準他吃,顧淵也就吃起了蘋果,每回他半個,狗狗半個。沈望來了半個月,顧淵沒再發脾氣,骨頭和傷口一日比一日見好,就在顧淵以為生活會回到以前的時候,鬧心的事情就尋上門來,是廖均那家伙。廖家能住在這兒,顧淵不意外,但廖均能知道沈望住在這兒,他既意外又生氣。庭院的月季、玫瑰枝條定期都會修建,顧淵看著沈望,就站在庭院邊兒,同廖均說話。十月金秋,月季和玫瑰開得繁盛,茂密的枝條與嬌艷的花朵將庭院柵欄遮擋,為秋季提供如畫的一角,也襯得沈望溫柔的眉眼,顧淵懷里還抱著狗,一方面怕玫瑰枝條刺傷沈望,一方面看見廖均又心里燥煩。他家境優渥偏要去蛋糕店打工,這件事一直讓顧淵耿耿于懷,也一直堅信廖均不懷好意。沈望的臉頰被綠葉襯得白皙,花朵與落日交映的顏色都落在臉上,嘴邊又噙著笑,讓人移不開眼睛,一旁的花兒也比不上,顧淵明顯看到廖均幾次剎那間的愣神。吃飯的時候,沈望還沒察覺到顧淵情緒的變化,只是吃得少了些,怎了勸也都沉著個臉,嚴肅又不好相與的樣子,直到洗澡的時候,從前都是沈望給他放好了水,今晚顧淵吃完飯卻徑直進了房間,沒過多久浴室就響起了水聲。沈望看著狗狗吃完飯,看到緊閉的房門,還是敲響了浴室的門,試探性地喊:“顧淵,你自己可以嗎?”沒人應答,可能顧淵沒聽見,沈望心想,摸了摸狗狗的腦袋,過了半個小時,顧淵才從浴室出來,沈望擔心他的傷口,急著去看,果然沾了水,痂有些潮濕,沈望又翻出床頭的醫用棉簽,輕輕地放在痂上。顧淵看著沈望,內心仍是堵著一口氣似的,握住沈望給他處理傷口的右手,沉著聲:“你讓廖均以后別來了?!?/br>沈望一愣,隨即抬頭看他,眼里的擔心褪了些,睜開顧淵的手,平靜地說:“他是我的朋友?!?/br>“你把他當朋友,他不是,你至少是他若干朋友中特別的一個?!鳖櫆Y聲音帶了些輕微的怒意,旁人聽不出來,沈望可聽得明明白白,被他篤定的語氣惹惱,心口還是難以抑制地酸澀起來,將棉簽丟進垃圾簍,盯著顧淵,“顧淵你又發什么瘋,湯也不愿意喝,澡不用人伺候也能洗,張媽何必勸我回來?!?/br>顧淵被沈望一席話說得無言,沉默片刻,稍軟了語氣:“我不是那個意思?!?/br>沈望心里又苦又澀,看著腳邊的狗狗,更是酸澀難忍,抱著狗狗就出了房門。接下來的整晚,兩人都沒再說話,沈望早早進了房間,顧淵一直在客廳處理工作,快11點才結束,進房間后,就看著熟睡的沈望出神,端詳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輕輕親了一口沈望臉頰,眼里盛著壁燈溫柔的光。他養著的金絲雀終于是大膽了一回,說話嗆得他心口疼。——————————————第二十九章:吃醋的顧總顧淵還生氣嗎?答案是肯定的,他還生氣,廖均還是偶爾會來,同他的夫人說話,有時還會摘走他庭院里的月季花。可他的生氣里,到底是摻了幾分委屈,摻了幾分求而不得的注視,沒幾天就敗下陣來,不跟沈望生氣,反倒跟自己過不去。沈望搞不明白他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也真跟他置氣起來,話也懶得多說一句,笑臉相迎的時候,比起那只狗狗,都多不上,沈望還給狗狗取了名兒,叫貝貝,連庭院里的晚香玉給它糟蹋了,都不生氣,抱著它在秋千上看書。顧淵跟他置氣,每天傍晚都在庭院里運動,王醫生的囑咐不聽,每回換下的衣服都要擰出水來,張媽是勸也沒用,沈望也不管,戴著耳機,一扭頭就能看見顧淵高大的身體,笨拙又費力地做著動作,能把人氣個半死。顧淵繼承老爺子的公司,并做得比老爺子更好,與他本身是個堅毅又執拗的人分不開,他認真而又足夠有能力,所以他堅信他能把任何一件事做好,復健這件事也不例外。幾天下來,顧淵本就輪廓分明的臉,更加立體,是平添幾分魅力,可沈望擔心他的腿,有些焦躁,看書也靜不下心來,多半是在看他,直到王醫生再一次來復查,擔心地跟他說起顧淵的情況,顧淵全然不知,在客廳吃蘋果。沈望聽完先是擔心,繼而就是一肚子的氣,把王醫生送走,進客廳把貝貝從顧淵腿上抱了出來,一言不發上了二樓。傍晚時候,顧淵又繼續著他每日的復健運動,沈望下樓,看到他滿頭的汗,胸口悶得幾乎發疼,此時已是秋天,傍晚時候涼爽得很,顧淵就非要按著自己的性子來,也不知做了多久才有這滿頭的汗,沈望走到顧淵身邊,一把拿過顧淵身側的拐杖,眼皮也不抬的,丟到了月季枝條邊。“哎哎……”,顧淵有些楞,眼睜睜看著拐杖被丟在月季花邊,笨拙地抬步要去拿。沈望冷聲說:“不許拿,你猜王醫生跟我說什么了?”顧淵停住腳,收回伸出的手,看著沈望的臉,知道沈望在生氣,氣焰稍微弱了些:“不知道?!?/br>“你之前怎么答應我的,我跟廖均說話,你就生氣,你、你簡直莫名其妙?!?,沈望看著顧淵一步一步笨拙又艱難地走向他,家居服的胸前明顯的一片汗濕痕跡,因為著急額頭的汗更多,喉頭頓時像哽了一團棉花,不自覺地走近顧淵,讓他能夠少走幾步就到他身邊,話音都帶上幾絲氣悶的顫抖。顧淵帶著一身潮濕的汗來抱沈望,知道沈望情緒不太對,慌亂地解釋:“我知道,我答應過你,會聽王醫生的話?!?,說完親了親沈望的柔軟的發頂。“休息三天,拐杖我會讓張媽收起來?!?,沈望抬起頭來,聲音還是有些悶,眼睛有些紅。顧淵摸向沈望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濕意,心臟頓時一軟,低頭親沈望額頭,溫柔地說:“是我小心眼,我該罰?!?/br>沈望扭頭,不想讓顧淵發現他的沒出息,可顧淵就是知道才會去摸他的眼睛,也就順勢去碰沈望白皙的耳朵,手指揉了揉,耳垂就在掌心變熱,染上微紅的顏色。沈望羞窘地推了他一把:“你別抱我,身上都是汗……”“廖均那小子能跟你說話,我抱一抱自己的夫人怎么了?”,顧淵不滿地說,又帶著些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