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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崇元的這縷神念,因而先跑去羽部了。夜玄凌也的確沒有告訴江洛云實情。畢竟他還沒弄清楚,江洛云與崇元之間有什么協定,此刻剛好趁著江洛云出去了,崇元的這縷神念又因為被困在花容識海之中,還不知道外面的狀況,說不定還能套出些話來。崇元顯然并不知道鴻淵所說的“江小白兔”是何人,更不知道江洛云的師尊指的是自己,他以為是離魄或離卿收的徒弟,又剛巧是夜玄凌的人。夜玄凌徑自在一旁落座,問崇元道:“聽聞師尊三十幾年前便已飛升仙界,不知此刻為何會有一縷神念在我玄云宮?”崇元明悟:這些人只怕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自己有一縷神念在花容身上,這是準備來審問自己的。只不知得知的途徑會不會是自己其他的神念。若是夜玄凌知道自己企圖掌控他的人生,只怕把自己所有的神念都殺了也是輕的。“巧合?!背缭氐?,“我于仙界窺見玄奧之處,不知不覺中,便分出了一縷神念回歸本源,回到此界。又因緣際會,被困在了花容的識海之中。本體身處仙界,本不能隨意回歸此界,所以神念一旦離開宿主就極容易潰散,只得停留在宿主身上,以尋得回歸本體的機會?!?/br>這樣說,倒是很好的解釋了為什么崇元的神念還會一直同江洛云在一起。但這并不能解除夜玄凌心中的疑惑。“師尊因緣來到此界的,只有在花容識海中的那一念嗎?”夜玄凌又問。崇元回道:“被困在花容識海中的,只有我這一念。至于是不是會有其他神念來到此界,那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我被困在花容識海中太久了,無法和本體甚至自己的其他神念取得連接?!?/br>看來,崇元對自己等人還是有所防備的,并不打算多說。“之前有位師兄來魔界尋我?!币剐柰蝗恢v起了故事來,“崇明宗門人,當年我也算是多有接觸。于是就讓他入了玄云宮。后來某一日,卻跑來與我說,說我造了太多殺孽,要糟報應的。勸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br>夜玄凌說著,突然笑了起來,唇角微揚,卻透著不屑:“你猜他后來如何了?”崇元不語。“后來我將他丟到了野外,喂了野獸?!币剐栎p描淡寫地說道,“后來,又來個不錯的魔界弟子,張得十分好看,甚至同我曾經喜歡的人有幾分相似。我那陣子心情不錯,便寵了些,寵得任性而無法無天了。本想著,這樣也好,魔界不過多一個有趣的廢物。哪成想,這廢物突然有一日,來到了我的面前,也來規勸我向善。于是,我將他丟到了山后的寒潭里。往后好幾個月,還能聽見他從深淵里傳來的聲音,似乎在拼命的掙扎。后來,倒是不曾在聽到了?!?/br>夜玄凌的手沒那么干凈,也并非江洛云所想的那么無辜。只不過是有些往事,不能也不想往江洛云面前擺,他只愿自己在那個少年的心里,永遠是他最喜歡的模樣。“你——”崇元十分不認同地看著夜玄凌,他微皺著眉,卻也知道自己無權管教這個徒弟。畢竟隔了一層,師徒二人在當年也不曾親近過,自己對待他,只是普通的傳授所學,并未有太多交集。然而卻也明白,這些突然起來的勸人向善的人,未嘗與自己無關。后面那個少年的事情自己沒有聽過,但前面那個崇明宗門人他卻是知道的,當時自己的那縷神念,確實就在一個崇明宗弟子的神識之中,看著那少年最后死于非命。后來,才到了花容的識海中,在花容特殊的識?;镁持?,自己只能讓她得知了某些信息,且不能虛造。于是崇元的這絲神念告訴花容的是,夜玄凌總有一天會一統三界。這是他原本的人生軌跡,并不算說謊,也正因如此,花容一心一意想要成為夜玄凌身邊的女人。自己掛著大意的名號,一心想要拯救此界,害了這些本是善念的靈魂不說,說不定還取到了反面的效果,令夜玄凌更加痛恨這個世界。“師尊自然是看不慣玄凌的做法的?!币剐栎p笑著道,“可是魔界就是如此,在強者面前,弱者沒有說話的權利,特別是說一些本座不愛聽的話?;ㄈ莸故菦]勸過本座向善,不過或許是他沒機會與人合作,你說是也不是,師尊?”鴻淵有些看不下去夜玄凌這樣咄咄逼人,但是此刻也是沉默著不多說。倒是離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覺得十分有趣。這看著一本正經的崇元真人,說不定是第一個被自己的徒弟逼瘋的師父,三個徒弟,都不是省油的燈,別看鴻淵一副護著崇元的樣子,說起來,只怕才是坑師父的一把能手。“我做事,一向事無不可對人言,唯獨此事難說出口?!背缭倪@縷神念嘆了口氣說道,“是我害了他們,想必遲早也會受到因果的懲罰?!狈谴私缰?,若是死了,倒是可以回歸原界,入輪回,只不知道在此界的經歷,會不會在他們的靈魂上打上傷害的烙印。“師尊何出此言,徒兒并沒有逼問師尊的意思?!币剐杩粗缭Φ?,“師尊雖未趕本座出師門,但崇明宗容不得入魔的弟子這也算是門規。只不過,本座倒是沒想到,師尊會如此掛念本座的善念與惡念,甚至不惜親身前來?!彼?,到底是為了什么?崇元閉口不言,倒是伸手,指了指天上。天機不可泄露。就像崇元自己所說,他所做之事事無不可對人言,即便是惡事,他也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但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開口就能開口的,若是夜玄凌能自己猜透,那天地也只當他是悟了,不會責備蒼生。“沒想到師尊那么關心師弟?!兵櫆Y有些咬牙切齒地道,“怎么對我就沒那么有心呢?”若幾次神念都來到了玄云宮,為何這么巧妙地每次都避開了自己。若不是江小白兔露了餡,自己還不知道,心心念念的這個人原來離自己這么近。被兩個“前”徒弟同時審問的崇元,覺得自己果然是最失敗的師父。花裳從門外進了來,朝著幾人盈盈一拜:“拜見主上,見過兩位魔祖、離殤殿主。啟稟主上,十二部的族長已在殿外候著了,是否令他們進來?”“進來吧?!币剐鑼χㄉ腰c了點頭,又轉過去對離卿道,“借大殿一用,解決一點玄云宮的家務事?!?/br>“宮主請便?!彪x卿對夜玄凌點了點頭。夜玄凌輕輕地踏步,走上了誅魔殿的主位之處,緩緩坐下。離魄對此倒是不介意的,畢竟進了玄云宮之后,就算是認了夜玄凌這個玄云宮的主人。只不過——“你是不是忘了我這是什么地方?說讓人進來就進來,不怕我將那些個魔頭都殺了嗎?”離魄冷笑著提醒道。誅魔殿……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