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難道蘇瑞還活著？那我豈不是真的是……”

“以魂塑體，重生了?！卑滓碌囊剐璩烈鞯?，“但是腦中卻被植入了不屬于蘇瑞的記憶，你難道自己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嗎？”

“有的?！苯逶普f，“我記得我作為江洛云所有的事情，關于蘇瑞的記憶，卻只能記得表面的東西，像是家里有幾個人這樣的，卻想不出來他曾經與其他不是那么重要的人有過什么樣的對話?！?/br>
被復刻了記憶，卻不是完整的記憶。到底是誰這么大費周章地做了這樣一件事，還完成了他花了上百年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那個蘇瑞，他沒對你做什么吧？”江洛云不放心地問他。

“他什么也沒做?！卑滓碌囊剐柽吇卮鹬?，邊盯著江洛云的臉，“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只要站在旁邊，就足以提醒我……”卻是頓住不說了。

“提醒什么？”江洛云問。

“洛云?！卑滓碌囊剐枵J真地看著江洛云道，“你喜歡我嗎？”

“喜……喜歡的！”江洛云肯定地回答，不知道夜玄凌為什么會這么問。

“那就多喜歡一點?！卑滓碌囊剐鑼⒔逶票г趹牙?，緊緊的，“再多一點，更多一點?！?/br>
“哥，你怎么了？”江洛云覺得有些不安。

“沒事?！卑滓碌囊剐璧偷偷氐?，“萬事有我?！?/br>
江洛云覺得兩個夜玄凌還是有共通的地方的，比如都想把自己藏起來，離另外一個遠一點。

白衣的夜玄凌顯然也是打著這樣的主意的，一早醒來就在琢磨著要不要帶自己離開。

這個白衣的夜玄凌看起來很溫柔，骨子里有有點強硬。如果大師兄后來沒有入魔性情大變，不知道是不是就會變成現在這個白衣的夜玄凌的樣子。

江洛云靠在窗戶旁，看著那個正在指導弟子練劍的夜玄凌，默默地想著。

“別想了，不會的?！币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江洛云被嚇了一跳，一轉頭，果然看到玄衣紅眼的夜玄凌，手中拿著一份翠綠色的糕點，遞到了自己手邊。

這是之前玄衣的夜玄凌經常給自己帶的糕點中，自己最喜歡吃的一樣。

“我就算沒有入魔，也不可能成為一個溫柔的好掌門的?！毙碌囊剐璨恍嫉睾吡艘宦?。

“你怎么來了?！苯逶粕焓置嗣碌囊剐璧拇浇?，“之前的傷呢？好了嗎？”

“小傷?！毙碌囊剐枳プ×私逶粕爝^來的手，隨即將頭靠近了江洛云，嗅了嗅，露出了一點不悅來，“是我的味道！那家伙為什么不能離你遠點！”

這抱怨也是聽得人不知道如何作答。

“你不是說你只喜歡我嗎？”玄衣的夜玄凌責備地看著江洛云。

“我是??！”江洛云回答得理直氣壯。

玄衣的夜玄凌覺得一口氣提不起來又咽不下去，被嘔得不行，卻也無法反駁。

一道劍從窗外刺來，卻為了避免傷到旁人，一點劍氣都不帶的朝著玄衣的夜玄凌刺來。

挑釁式的一劍被玄衣的夜玄凌輕松抓住了劍刃，隨后在他的手中成了碎片。

“今天不是比斗的日子?！卑滓碌囊剐枳叩搅舜扒?，冷淡地道。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毙碌囊剐杌亓艘粋€同樣冰冷的眼神，一根手指上，還纏繞著江洛云的一縷頭發，“盡管我沒有你那么喜歡他，不過，誰讓他更喜歡我呢?！?/br>
咦？

江洛云抬頭看向玄衣的夜玄凌。

玄衣的夜玄凌不太滿意江洛云這種對自己的話有所懷疑的表情，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難道不是嗎？”

白衣的夜玄凌也看了過來，似乎也在等江洛云的答案。

江洛云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就十分有問題。

“我，我更喜歡……唔？”江洛云話說到一半，突然被白衣的夜玄凌捂住了嘴。

白衣的夜玄凌微蹙著眉，而玄衣的夜玄凌卻笑了起來，那笑聲嘲弄的對象，正是夜玄凌自己。

第73章謊言與善念

那嘲弄的笑聲讓江洛云覺得不怎么好受,在江洛云心里，誰也沒有資格嘲笑夜玄凌,包括夜玄凌自己。

江洛云抓下了白衣的夜玄凌正捂著自己嘴的手，皺著眉對玄衣的夜玄凌：“別笑了?！彼X得自己似乎卷入了某種無聲的爭斗之中。

玄衣的夜玄凌似乎也笑夠了,一雙血紅的眼眸有如上好的瑪瑙石,波光流轉,他望著江洛云笑道：“至少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答案是一致的?！?/br>
這句話不是對江洛云說的,而是對白衣的夜玄凌說的。

白衣的夜玄凌握著江洛云的手,溫柔地看著他，說道：“別聽他胡說，這鏡陣之中,鏡像由心而生，所以難免總以為自己就是本我,事實上,卻是連記憶都不完整的一個映像罷了?！?/br>
“那你合該殺了我?！毙碌囊剐钁蛑o地伸出了手,在白衣的夜玄凌面前晃了晃，“而不是放任我越來越強大?；蛘摺苯託⒘怂煲恍?，若非有他在,你早就出了這個鏡陣了?！?/br>
玄衣的夜玄凌說的“他”，指著的正是江洛云。

江洛云已經完全被弄糊涂了,伸手抓住了正指著自己的那只手,又反手握住了白衣的夜玄凌的手,有些崩潰地道：“你們到底誰是我哥？”

“傻瓜,你被這東西騙了嗎？”

“蠢貨，連我都認不出來？”

兩個夜玄凌同時說著，表情卻截然相反，白衣的寵溺，而玄衣的惱怒。

兩個夜玄凌雖然外表一樣，性格看起來卻是鮮明的對比，一個溫柔有耐心，一個脾氣暴躁還兇殘。他們手中的龍魂玉也是相反的。然而透過這一些呢？透過這些表面上的不一致，難得就沒有一樣的地方嗎？

有的！一樣藏在骨子里的對眾生的藐視，玄衣的夜玄凌直截了當地表現了出來，而白衣的夜玄凌看似溫柔有耐心，可是笑不及眼，那雙冷淡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還有一樣打不開的乾坤袖，一樣藏在骨子里的霸道。

江洛云看看自己左邊的夜玄凌，又看看自己右邊的夜玄凌，心里已有了想法。

“有人告訴我說，‘鏡子的兩面，能照出善念與邪惡”?！苯逶评斡浿缭纳衲钫f過的關于鏡陣的話，“所以你們都是夜玄凌，也都不是完整的夜玄凌?！卑滓碌纳颇?，玄衣的邪惡，江洛云如此猜測道。

江洛云說完之后，心如鼓噪，感覺自己不敢去直視兩人。

然而他期待的，以為當他戳穿這一切之后，夜玄凌的兩個分身能夠合二為一這件事，卻并沒有出現。

玄衣和白衣，兩個夜玄凌都在看著他。

“我就說你騙不了他?！毙碌囊剐枵f道。

“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