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難道是為了超度？……不，可是看他瘋狂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在做什么好事！

    蘇慕白目光灼灼地看著梁妃，希望從她這兒得到答案。

    梁妃認真地想了想，道，“……司命曾找到本宮，說他有辦法為本宮的顏兒超度，只是顏兒死亡之時尚不足月，需要暫且將他的魂魄封在男嬰體內養著，到了時候方可超度。只要本宮愿意將顏兒的魂魄給了他，他便了了本宮夙愿?！?/br>
    “那他是否說過，為何要將皇子的魂魄封在他人身軀之內？”

    “……這個，本宮就不知了?！?/br>
    梁妃搖搖頭，而后又道，“本宮自縊之后，最大的遺憾就是顏兒。他還那么小，本宮卻不得不帶著他一起走，要不……皇上定不會放過他的……”

    蘇慕白微微蹙眉，對梁妃和皇上之間的愛恨情仇，她是一個頭兩個大，她搖搖頭道，“那么請娘娘回憶一下，當時司命所說了超度皇子的生辰八字之后，會發生什么？”

    “……司命曾說，當他在本宮面前將顏兒的生辰燒掉，顏兒將會獲得自由。待整個儀式完成，他便能被超度，重入輪回?！?/br>
    “……”

    蘇慕白眸光一閃，沒錯，就是這里。只要梁妃見到了仍然被束縛在他人體內的顏皇子，便會明白司命騙了她。到時候，只怕她不再愿意相信他了。

    蘇慕白眨眨眼道，“梁妃娘娘，其實有句話，舞塵剛才在外面，實在是不好說出口。這話，還望娘娘聽了之后，不要激動?！?/br>
    “……舞塵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

    梁妃欣喜的眉目漸漸斂了下去，她皺眉盯著蘇慕白，想從她的臉龐看出蛛絲馬跡。

    “娘娘，其實，幾日之前，舞塵無意中曾見到了顏小皇子?！?/br>
    蘇慕白看著梁妃，一字一字緩緩道，“就在觀星臺下的，地牢內?！?/br>
    第831章 冷面司命99次索命 34

    “他四肢被沉重的鐵鐐銬束縛，周身傷痕累累，氣息奄奄，就在司命到幽若宮為他超度生辰八字的那一天，司命去了地牢將他帶走了?！?/br>
    蘇慕白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了出來。

    她每說一個字，梁妃的臉色就低沉一分。待蘇慕白說完，梁妃本就半透明的面容，已經慘白得可怕。

    她那雙清冷的眸子，竟變成了血紅色！

    “……此話可當真？！他真的關著本宮的顏兒，對他百般折磨？！”

    梁妃的聲音在顫抖，周身散發著一種狠厲悲愴的氣息。

    那種亡靈獨有的陰冷讓蘇慕白很不舒服，可她還是強忍著點點頭，“這是舞塵親眼所見，所以才尋了機會到幽若宮告訴娘娘。天下哪個母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兒受苦呢？舞塵真的于心不忍，這才是舞塵一定要將娘娘帶出來的理由?！?/br>
    “……司命……司命??！他騙了我！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超度顏兒??！”

    梁妃根本沒將蘇慕白的話聽進去，反而發狂地撞來撞去，然而她已是亡靈之體，不論如何發狂，都碰不到周身的東西分毫。

    “嗚嗚嗚……”

    發了狂之后，梁妃又無助地蹲下身去，低聲抽泣起來。

    那聲音如泣如訴，凄厲非常，若是配上陰風陣陣，更有感覺。

    蘇慕白算是明白了，為何傳說中的鬼泣如此駭人。

    “娘娘莫要傷心，若是娘娘愿意，舞塵樂意讓娘娘和小皇子再見一面。這也是舞塵將娘娘帶來此處的真實目的?！?/br>
    蘇慕白沉聲道。

    “……你真的，真的能讓我見到顏兒？”

    梁妃停止了抽噎，擦掉面上的淚水，半信半疑地看向蘇慕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司命既是你的師父，你只需要保持沉默便好，為何，要攪這趟混水？”

    “……呵?！?/br>
    蘇慕白輕輕笑了一聲，她就知道，梁妃定會對她生疑。

    “……不為別的，只因為，司命要反當今圣上。舞塵雖只是卑微婢女，可也絕不贊同這等竊國之事?！?/br>
    “……你說什么？！”

    梁妃呼吸一窒，她來到蘇慕白面前，顫聲道，“司命他要……造反？！”

    “不錯?！?/br>
    蘇慕白看著梁妃一臉慘白的模樣，十分篤定地答道。

    “……這可是亂臣賊子??！司命他怎么能……如此！”

    梁妃一下也沒了主意，她的神色幾度變換，駭然，恐懼，忐忑一閃而過，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蘇慕白臉上，“司命的地位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他還是貪心不足？”

    “……人的欲望是無窮盡的?！?/br>
    蘇慕白閉上眼，緩緩搖搖頭。

    “舞塵知道，此刻在這里說再多也無用，只要娘娘看到小皇子和司命，便知舞塵所言非虛。屆時，舞塵會隱去娘娘蹤跡，娘娘的問題，舞塵會為娘娘問出來?！?/br>
    “……”

    梁妃面上的神色很是動搖。

    良久，她長舒一口氣，低聲道，“……如此，那便拜托舞塵姑娘了?！?/br>
    “若是舞塵姑娘所言非虛，到時候，可否請姑娘聽一聽本宮的往事……”

    第832章 冷面司命99次索命 35

    “……沒問題?！?/br>
    蘇慕白頷首。

    只要能爭取到梁妃的信任，她做這些其實都不足掛齒。

    “舞塵jiejie！”

    突然，門外傳來緋月的聲音，蘇慕白口中念訣，梁妃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剛藏好梁妃，緋月便推門而入，看到蘇慕白便道，“舞塵jiejie，累死我了，剛剛布置完春獵祭祖的場地，可終于能好好歇一歇了?！?/br>
    “噗，哪有你說的那么累啊?！?/br>
    蘇慕白看她氣喘吁吁的模樣，忍俊不禁。

    “今年也不知怎么了，比起以往的要復雜許多，從前就是簡單的祭拜天地祖宗，這次似乎司命還要作法，咳，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br>
    緋月抱怨道。她走到茶幾上拿了茶杯，灌了幾大口茶水下去，這才好一些。

    她看著蘇慕白，像想起什么似的問道，“對了舞塵jiejie，司命讓你找的女子可都找齊了？”

    “嗯，今天剛剛將她們領到了觀星臺，等司命回來就可以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