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書迷正在閱讀:仙界養娃發家史、一線巨星、蟲族之翻車專業戶、我在你隔壁、今天也是靠顏值的一天呢[娛樂圈]、My Family(H)、每次上床都看到下限在刷新(H)、快穿之炮灰女配逆襲指南、侵占天下(H)、龍傲天是我爹
第八場雪 付忘言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整個人就跟游魂一樣,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醫院。 天空飄著細小的雪片。雨夾雪,下得悄無聲息。 道路兩側的銀杏樹光/裸著枝椏,在凜冽寒風的吹拂下,東搖西擺,瑟瑟發抖。 她的臉頰隱隱生疼,灼燒一般的刺痛感順著皮膚不斷蔓延開。 很疼,她卻無瑕理會了。 她甚至連傘都顧不得打,在醫院對面的公交車站臺上登上了一輛28路公交車。 大中午,28路公交車上乘客很少,三三兩兩幾個,坐得很零散。 付忘言在后排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掏出耳機塞在耳朵里,點開音樂,隔絕了外頭的喧囂。她短暫地活在音樂的世界。 忘記沒有 忘不了路過沙丘 愛到枯干都找不到綠洲 你在我記憶旅行 每步也驚心 …… —— 那節九十分鐘的上完已經臨近九點。鈴聲一過,教室里的學生就三三兩兩離開了。 一節課沒去看手機,付忘言再摁亮屏幕,謝微吟姑娘已經在微信里各種狂轟濫炸了。足足有十多條信息。 吃貨謝微吟姑娘讓她到第三食堂給她帶一份水筍燒rou飯。說是許久沒吃,甚是想念。剛好碰到付忘言當晚到文學院上課,她就近折去第三食堂很方便。 看著微信界面上一連串的文字和表情包,付忘言無奈地捏捏眉心。對于吃貨謝微吟姑娘來說,沒有什么能比好吃的讓她魂牽夢縈了。 等她回復完微信,環視四周,教室里就只剩下她和顧疏白兩個人。 教室里空空蕩蕩的,似乎有穿堂風灌入,絲絲縷縷的寒涼纏繞在她四周。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漏風,寒意爬上脊背,沿著皮膚慢慢滲開。 她故意放慢了動作。 鬼使神差一般,像是中了魔。 男人此刻正在埋頭收拾東西。他拔了投影儀接頭,關了筆記本電腦,將電腦放進電腦包。然后再將點名冊、簽字筆等一應物什放進公文包里。 他收拾好后抬頭,正好撞上付忘言的視線。 對視一兩秒,女孩子定力不足,慌亂地錯開視線。背起帆布包,拿上雨傘,直接離開座位。 經過他身側時,小心翼翼地說上一句:“老師再見!” 他勾了勾唇,叫住她:“一起走!” 付忘言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脊背一僵,腳步頓住。心緒不寧,飄忽忽的,有什么東西破土而出了。 “嗯?”眉峰輕蹙,小臉寫滿了困惑。 他微微一笑,口氣聽上去很是無奈,“麻煩你撐我去下停車場,我沒帶傘?!?/br> 話音剛一落下,又繼續補充:“我出門的時候還沒有下雪。我沒有帶傘的習慣?!?/br> 付忘言:“……” 其實說是一起走。他們不過就同行的一小段路。 C大的主建筑,像主教樓、藝術樓、逸夫樓、食堂和圖書館這些都是懸空架起的設計。逸夫樓二樓下面是一排約摸二十級的臺階,通過臺階連接地面,負一樓是地下室,一樓則是文學院各大團體的活動室。這樣的設計使得整座大樓被隔空,騰空架起,好像懸浮于半空中。最頂端碩大的半球與天齊平,輪廓優美,映襯著背后漆黑一團的天空。 這樣的設計全然是設計師們別出心裁的小打小鬧,卻成全了當晚的付忘言。 因為她要和顧疏白一同走下這二十多級臺階。 她那點少女的小心思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她記得很清楚,那晚她撐著一把藍白相間的格紋傘。折疊傘傘骨立體,傘面龐大,撐開能蓋住半邊天空。 那晚的風實在是太大了,呼呼啦啦刮過來,她險些握不住自己手里的傘。為了防止大風將她的傘掀翻,她不得不壓低傘面,將自己小小的身子埋在里頭。 這個點,學生們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整棟逸夫樓都安靜了下來。教室里的燈也悉數熄滅。周圍探燈發出縷縷昏黃的光線,光線里雪花飄灑,猶如陽春三月紛飛的柳絮,簌簌下落。 他們共撐一把傘。他個子很高,她不得不伸長手臂舉高傘。害怕他淋到雪,她將大半邊傘面都放在他身上。風又那么大,可想而知她舉地有多吃力。 看她這么艱難。男人直接從她手里抽走傘,說:“我來吧?!?/br> 然后以半圈住她的姿勢給她打傘。 成年男人的力道足,即使遭遇同樣的大風,顧疏白手中的傘卻不曾有絲毫變形。 離得近,彼此的氣息包裹著對方。男性氣息撲面而來,付忘言臉頰發燙,心神恍惚。 有些東西從這個寒冷的冬夜開始就一樣了! 大風強勁,風聲怒號。 傘下,兩人并排走,步調一致,驚人的統一。 傘內,傘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回顧她付忘言二十來年的人生,好像還從未和哪個男人親密自此。何況還是一個年長她這么多,一個成熟的,生得這么好看的男人。 她從小就跟隨母親在青陵生活。從她有記憶以來,她的生命里就只有母親。她的童年是沒有父親的。也就意味著沒有男人。后來母親過世,她被接回付家。她不善于同長輩打交道,和小叔叔的關系也算不得親密。 可以說她沒有任何和男人相處的經驗。 讀書時性格孤僻,不善與人交流,總是獨來獨往。長這么大也沒談過戀愛。壓根兒就不知道如何跟男人接觸。面對男性只會覺得緊張和局促,甚至是無聲的排斥。 不過奇怪的是,在面對顧疏白時,她會緊張,也會局促不安,卻不會排斥。 在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看來,和男性同撐一把傘,無論情形如何,總會帶著那么一點旖旎色彩。 她承認,她確實想入非非了。 她的臉很熱很熱,灼人的熱度似乎都要將自己點燃了。她神經緊繃,摒住呼吸,不敢出聲。只知道和著男人的步伐,有規律地一步一步邁著臺階。 男人不懂女孩子那點敏感的小心思。只覺得自己這姑娘出奇的安靜。 直到那二十級臺階終于走完了。男人方出聲問她:“顧教授的課一直都這么冷清么?” “這門課本來就冷門,選的人少?!辈辉复驌衾辖淌?,付忘言采取了個迂回的說辭。 男人聞言,似乎低低地笑了,“你倒是會說話?!?/br> 付忘言:“……” 他有些不解,繼續問道:“既然冷門你怎么就選了我爸的課?” “我喜歡聽顧教授的課?!彼崔嘧∽约喝杠S的小心思,有些違心地回答。 男人聞言直接挑了挑眉,“別,我爸的課歷來門可羅雀,這在C大一直都是公認的。你居然喜歡我爸的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