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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阿婆比阿姨年長,應該是阿婆的好吃。又說,這只是猜測,我們還是一家買一份,對比了才知道,讓事實說明真相。陸向東見他又和書呆子似的較起真來,不免好笑,而又覺得他的提議實在不錯。但怕他吃多了傷胃,只一家買一碗,兩人共吃。一口芋圓下去,又軟又糯,甜而不膩,嚼勁實足。這時喬逸明可顧不得潔癖,直接就著陸向東的勺子吃起他的芋圓來,最后得出結論,果然是阿婆家的更好吃。陸向東夸他聰明,他就跟著得意起來,心情大好。兩人吃吃逛逛,玩得盡興,哪里還記得看空房。等回去時,開了門見到一屋蕭瑟,又是發愣。喬逸明自己笑了:“哎呀,忘了房間的事兒了?!?/br>陸向東怕他又糾結于此,但聽他說:“去洗澡吧,趕緊睡覺。早點醒了,我們就出發?!?/br>他倒也是真沒什么脾氣,直接就接受了。還想到了應對方法——早睡早起,趕緊離開。洗完澡,兩人躺在各自的被窩里,關了燈。睡下去不過片刻,喬逸明又從被窩里坐了起來。陸向東問他怎么了。喬逸明問:“喂,你聞沒聞到,被子上有味道?”陸向東沒有說話,他自然是聞到的,被子上隱隱散發的油汗味。喬逸明坐了一會兒,又躺下了,他說:“枕頭上也有味道,你的有沒有?”陸向東說,沒有。喬逸明就把頭湊過來聞了,又是聞枕頭,又是聞被子,說:“你的也有,這里真不干凈?!?/br>陸向東把他的被子一把掀開,喬逸明嚇了一跳說你干什么呢。緊接著他就被陸向東抱住了。陸向東將他的頭安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又將他抱緊了,問:“現在還聞得到么?”喬逸明全身已經被陸向東包裹住了,鼻尖充斥著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聞不到了?!?/br>陸向東在他耳邊輕聲道:“那就好,睡吧?!?/br>喬逸明卻睡不著了。他的理智在陸向東的懷抱里一分分地瓦解,消散。沒有海誓山盟甜言蜜語,沒有激烈的情愛,只有溫暖的擁抱和長久的陪伴。喬逸明卻溺在這該死的溫柔里,出不來了。在這一刻,他清晰地聽到了來自心底的聲音。他徹底愛上這個男人了。不是這具身體,而是這具身體現在的主人,喬逸明,想和他在一起。陸向東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一擲千金,千言萬語遠比不上這時寒舍里的一個懷抱。誰讓喬逸明是個潔癖呢。☆、第二十章旅行(2)第二天,陸向東的胳膊抬不起來了。而喬逸明精神大好,包管了大部分行李,重的和大件的全背在身上,挎在肩上,倒是讓陸向東不好意思了。喬逸明說,讓你的胳膊歇歇吧,我們還分什么彼此呢。他語速輕快,陸向東一時沒發現他話語中從未有過的親昵。兩人讓民宿老板訂了一輛出租車,將他們送去火車站。由于起了個大早,老板打著哈欠,流著眼淚問:“你們趕第一班火車???現在也有些早,才六點?!?/br>陸向東點頭說是。喬逸明沒忍住,推了把鼻梁上的眼鏡說:“老板,我想給您些建議可能對您民宿以后的發展會更有利…”陸向東捏了他一把,卻也沒能攔住他繼續往下說:“不知道您這兒的被單枕套多久洗一次,味道有點兒大?!?/br>老板正打完哈欠,接著揉眼睛:“是么?我每天都洗??!都我自己洗的,可干凈了!”喬逸明還想說不信你去聞聞就被陸向東拖走了,只來得及說了聲老板再見。喬逸明怪陸向東不讓他把話說完,陸向東說我們都要走了還糾結這些做什么呢,你提了意見老板就會改么。喬逸明搖頭,但表示該說的還是要說,心里才痛快。陸向東就將臉貼給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有什么你就對我說,讓你痛痛快快的。喬逸明便咬牙齒切,陸向東,你個賤人。他為了一部劇本,遇上了陸向東。從遇上他第一天起,他就倒了大霉。從一開始就失去了自己的身體,現在還失去了自己的心。兩人的糾纏被無限延長,從一小時的體檢到一個月,到幾個月,到一輩子。喬逸明想,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竟這么喜歡他。陸向東只對著他笑,一張俊臉好看得很,好好好,我是個賤人。他說,你說什么都對。硬生生把喬逸明的火氣給逼了回去,無怨無悔。兩人到了火車站,仍是早了半個小時。便在附近的早餐店里點了大餅油條果腹,再上了火車。臺灣的甜食確實好吃,咸點卻稍稍遜色,味道不佳。好在兩人正在熱戀,吃什么都是山珍海味,連碗咸豆漿都喝得如糖如蜜。下了火車,進入花蓮。兩人取了網上訂好的車,便開始自駕,享受更極致的自由。金色的陽光,筆直的公路。一邊是綠茸茸的山脈,一邊是湛藍湛藍的海。光是在這公路上行駛,就是一種視覺的享受。喬逸明說:“我們這樣開車,有沒有點像電影?”陸向東說:“這名字不好,還不如像?!?/br>喬逸明說:“但不好聽,俗氣?!?/br>陸向東說:“可惜車是借的,不然放些音樂來聽?!?/br>喬逸明將手機外放,是一曲悠揚的輕音樂。陸向東瞇起了眼睛:“是?”喬逸明驚訝于他的一聽便知。陸向東說:“保爾莫利亞樂隊是我最喜歡的?!?/br>喬逸明激動,說:“我也喜歡?!?/br>兩人相視一笑,又各自轉過頭,沉醉在音樂之中。喬逸明想起幾個月前的晚上,他們去聽韓國小鮮rou的演唱會,出了門,他們倆一人說我不喜歡,另一人說我也不喜歡。而今天,他們一人說我喜歡,另一人說,我也喜歡。早知道當初看什么演唱會呢,想想當時兩人憋了整場的模樣,也是好笑。喬逸明說:“可惜保爾死了,再沒新曲。只怕時間慢慢過去,那些舊的膠片光盤甚至文件都會漸漸受損,音質大不如前?!?/br>陸向東也是惋惜:“他們成名的時候的錄像錄音,原本就不太清晰?!?/br>心情卻依舊晴朗,絲毫不受這惋惜的影響。汽車在保爾莫利亞樂隊的音樂中,一路向前。兩人來到七星潭的海邊。雖名叫七星潭,卻沒有一灣潭水。有這么一個傳說,這里人杰地靈,空氣極佳,到了晚上抬頭可以看見滿目的繁星,而這里看北斗七星最為清晰,便稱為七星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