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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氣了,這里有我爹,我爹兩位夫人,還有就是司徒薇兒……我偷偷探視我娘的房間,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今晚不能同我娘談談“孕婦心事”。我就回去自己的房間。走到房間門口,卻看到從房間窗戶竄出來一條極快的人影。 我差點叫了起來,剛好月色朦朧看到小偷的模樣,才捂住了嘴巴:“司徒非,你干嘛?” 人影正是司徒非。 “嘿嘿,丫頭,借你一樣東西?!?/br> 我看到他手中拿著的是一個鐲子。 鐲子是南宮澈的。 那一次,南宮大少爺英勇為保清白從紅袖天香跳下來,我拉著他,他掰開我的手指,我從他的手腕中拔出這一個鐲子。南宮澈沒有向我討,而我一直把鐲子丟在房間首飾盒,可能南宮澈本人都不知道鐲子在我這。 我看不出啥:“值錢嗎?” “有錢都買不到!” “哇,還給我!”我故意叫著,“小偷,有小偷!” “……”司徒非捂著我的嘴巴,“臭丫頭,想死!跟我過來?!?/br> 司徒非的目的地居然是皇宮。我才剛從里面出來,現在又被他拉著回去。司徒非不知道哪里來的令牌,居然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他不是向著夜宴的宮殿走過去,而是往北走。鳳皇城的北面越走越荒蕪,守衛也越來越稀疏,那是最高最神圣的地方——神望塔。 深黑的高塔,明皇族的神樓,莊嚴而肅穆,日月光暗。 塔前的九十九級臺階。 臺階盡頭,空蕩蕩的,連黑羽衛也調走了。 我看著司徒非。 他有陰謀。 塔樓的大門半開,停在門邊的人,坐著輪椅上面,羽白色的袖子就好像天鵝的翅膀,長長垂落在地上。他柔和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然后就接過鐲子,袖子里面露出的手輕輕用力撫摸了一下:“你們留在這里,我同華年上去?!?/br> 司徒非沒有反對。 華年就帶著他轉到門里面。 我還不算太蠢鈍:“那個,那個,那個就是空白遺詔???” 司徒非瞪大眼睛,有點驚訝,有點詭異:“叫得那么大聲干嘛,是不是想被黑羽衛發現!” 我掰開他的手指,呼吸,呼吸。 “丫頭,你知道對你沒有好處?!?/br> “現在我知道啦?!?/br> “又怎么樣?” “我知道了一半,你就要告訴我另外一半?!?/br> 司徒非不樂意:“不告訴你?!?/br> “我就大喊,讓全皇宮的人都知道!” “你,死丫頭!” 我摸著臺階,坐下。 司徒非在前面望風,一邊同我說:“你知道明太皇太后的身世嗎?” 這光韶人,都知道的常識。 我很耐心:“知道,紫微帝的皇后,輔助了三朝皇帝,她也是神姬帝選擇的孫媳婦,相當倚重她?!?/br> “對,表面確實是這樣的?!彼就椒悄樕悬c風僵,“但是,神姬帝是多疑的皇帝,他從來不信任任何人。神姬帝欣賞明太皇太后,但是同時也忌憚她。因為明太皇太后的親娘是朱氏的小公主,而神姬帝始終擔心明太皇太后權位心太重,會成為第二個顛倒陰陽、混亂朝綱的朱氏??瞻走z詔是神姬帝的東西。神姬帝就把空白遺詔給紫微帝的皇妃盛氏,可以隨時廢黜明太皇太后??瞻走z詔,并非傳說中空白的東西,而且刻在玉器上的廢黜詔書。那時候的黑羽衛統領是軒轅那顏,忠于明太皇太后。那顏逼死盛貴妃,得到空白遺詔。君千瀾成為黑羽衛統領,才知道空白遺詔?!?/br> 歷史證明,神姬帝是疑心病重。明太皇太后一生忠于明皇族。明太皇太后甚至把軒轅那顏都滅了。 我背后涼颼颼的:“那個空白遺詔,原來一直在黑羽衛。黑羽衛就非常邪門,統領都沒有好下場,軒轅那顏是,君千瀾也是。太靠近皇族的秘密,都不得好死?!?/br> 司徒非說:“神姬帝是光韶歷史上最神秘的帝皇。他自小對神姬帝很著迷?!?/br> 他,指的就是南宮崇儀。 標志為“死去”的人,我們都不方便用過去的稱呼。 我驚訝失言:“對神姬帝感興趣的人,都不得好死??!” 司徒非說:“神姬帝走過的地方、喜歡的東西,他都一清二楚。神姬帝喜歡皮影戲,他也學著玩皮影戲。關于空白遺詔的傳說,他就更加想知道內情。所以,君千瀾才拿出空白遺詔。君千瀾的死,同他有關。那么多年來,他都覺得是他害死了君千瀾??瞻走z詔,一直是他的心病?!?/br> 我挺無語的。 我爹說,南宮崇儀不是正常人,不走人間道,果然精準。 忽然,穹蒼深黑的夜空,緩緩平流而動的空氣中有著紋絲顫動。我的腳步一歪,捂住胸口忽起的跳動,呼吸漸漸急促。腳踏之地明顯sao動起來,底下仿佛萬流匯集,從神望塔那邊向著外面擴延。周圍的樹木花草,以及蟄伏在黑夜中的小動物,都sao動起來,發出可怕而且絕望的聲音,一刻鐘之后,四周居然一片死寂。這是地震的征兆。 司徒非沒有一點異樣:“怎么啦?” 我的胸口一陣一陣發緊:“有聲音?!?/br> 司徒非緊張:“聽見奇怪的聲音?” 我看著司徒非,點頭,傾聽無聲,又搖頭。 “不要聽!” 我立刻被司徒非捂著耳朵。我的腳底下涌出一陣顫抖,沿著身體一直到了頭腦,身體深處發出一些很奇怪的震動聲音,只有我聽見,其他人都聽不見。而后,我就嘔吐了出來。 一口鮮血。 嗡——嗡——嗡——巨大的聲音響起來。 轟然而起的鐘聲。 神望塔,無上天鐘,沉寂了一百年,再一次蕩響。 地面籠罩一片黑色。 我舒服如常,仿佛剛才的身體不適只是幻覺。 我望向司徒非。他望向神望塔的樓頂,臉色白得顫抖。我也看過去,神望塔有種看不見的迷霧,瞬間之后,從神望塔最高的一層墻面上延伸出一速光線,在黑色的夜幕中無限擴大,甚至在整個帝都都能看見:墨色天空,印出一幅透著雪霧色的畫卷。 空白遺詔。 這個就是神姬帝精心設計的空白遺詔。 我頓時呆了,接著是釋然。 司徒非那張臉又白轉紅,又紅轉白,看著天空畫卷舞臺,有點不可置信:“怎么……那么辛苦,讓他進來這里,只是變換一個更加大的舞臺……” 我能理解,不過,已經笑爬倒在地上。 南宮崇儀就是南宮崇儀,不走人間道! 以后,空白遺詔不復存在,空白遺詔已經不空白了。 聽說,那天晚上是三十年一次的天狗食月,帝都發生大地震,只有孕婦和小孩子、老人才能感受到。不過,地震很快就過去了,沒有造成任何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