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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盡孝?!丫頭,你又討什么歪主意?你少氣你老娘,讓你老娘長命百歲、天天贏錢,就是最孝順了!” 我黑:“……” 過了一陣子,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爺爺姥姥都不在,你怎么盡孝?” 我堅持:“你告訴我地方?!?/br> 我娘靠過來:“丫頭怎么著?” 我說:“娘,我懷疑……” 我娘點頭:“懷疑啥?” 我吞吞吐吐:“我懷疑——” 我娘:“嗯?” 我嘿嘿笑著:“我懷疑你家老爺在外面藏著野女人,就好像當年遇到你一樣!” 我娘揚起雞毛撣子:“呸!把老娘當成是野女人!” 撣子認真抽下來。 我手臂都被她打殘了。 我娘又心痛,替我揉著手臂:“丫頭,你爹不會,你爹是好男人?!?/br> 我翻著白眼:“好男人,不見你抓???” 我娘賞給我一下大栗子:“臭丫頭!” 這幾年,人長大,日子過得有點渾渾噩噩,我所看到的,南宮大將軍不是對我娘不好,只是我總覺得他們之間說不出的陌生。 仿佛都帶著什么秘密。 我悶悶在一邊。 我娘像一只小蜜蜂,進進出出幾圈,把被子晾得像唱大戲搭戲臺。忙完了,她就抱著小籃子回去暖爐子勾線女紅,一邊吩咐小豆芽點燈整理屋子,一邊對我喊:“小透,你今天留在家里,過去南宮夫人那邊吃飯吧。你大哥剛被處了流放,夫人心里難過,你去開解一下她?!?/br> 我奇了:“我這是誰的親生女兒?” 我娘瞪了我一眼:“你是南宮家的女兒?!?/br> 老太太這話說得比文光殿的大學士還有學問,讓我哽咽無語。 同為南宮家的主婦,司徒恩恩住得院子,是我娘住的小屋子不能比的。 不說其他,就說這三進門屏之后的一池假山活水。 這迎面的假山有個漂亮的名堂,叫做“清池千靈”,疊起堆砌,流瀉精致,翠綠帶雪,是名匠世家的杰作。假山的石頭乃天山神池水沖刷了幾百年的光化石,每一塊都像開過光一樣,帶著靈性神氣;池底的泥巴乃碧落江江口的黑色泥巴,色澤墨黑而干凈,死死趴在池底,水流傾斜也不會起浮沫;這一池清澈的池水是通向旭陽大湖的源頭水;里面養著的大肥金魚曾經都是福州種,里面觀音蓮池的品種,是在國分寺的蓮池天天聽著梵音長大的肥金魚。我爹喜得貴子的時候,國分寺的方丈老和尚從蓮池撈過來的。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蓮池聽過經文的龍身金魚,同街邊沒有聽過經文的五文錢一條的鯽魚,兩者的味道好像沒有多大區別。 南宮夫人就是依身坐在這個池子邊緣。 雪白的狐絨短衣勒著腰間細細的,落到的紫色長裙鋪蓋著地面。 她幽幽的眼神看著池水。如同絕色閣的珍藏版畫里面的憂郁美人。素顏的芙蓉臉上,翠翠的籠煙眉,縈繞著揮之不去的幽怨。 ?那個晚上,我注定望不見我爹及時回來安慰他嬌滴滴的娘子。我倒是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好說歹說,口水都干了,什么都答應了,后來都忘記了自己答應了她什么事情。南宮夫人哭累了才安心睡下。能從她的被窩里面抽手出來,我就逃命似的跑回去自己的屋子。 我娘的院子里面有燈火。 我走過我娘的房間門,忽然聽見里面有著含糊不清的男人聲音。我硬生生停住了。 我的娘!我的老娘的房間,老太太的房間,怎么會有男人的聲音?!我娘偷漢?! 我貼著門,透過縫隙,就看進去…… 房間整齊寬闊、干凈暖和,窗臺上還有一盆吊頂墨蘭。而現在,這個整齊的大房間,正面對著窗戶的地方,擺著的神案,上面清果酥餅,點著白色的蠟燭臺。神案跟前站著的是念念有詞的人。我看過去的時候,剛好是那人恭恭敬敬拜著上香。 挺直的背梁,寬闊的肩膀,墨黑的長發,一身黑色的素衣,穩重如山,沉著儒雅。不是我爹南宮大將軍,還能是誰呢? 我娘站著一邊,給我爹遞擦手毛巾。我爹彎腰之后,就起來,接過我娘的毛巾,擦干凈手指,看著神案上的神位牌。原來不是jian夫。而是我爹……但是是我爹??! 我掐著自己臉頰兩邊的軟rou。我沒有做夢,真的看見我爹??吹轿业?,比看到我娘的jian夫還有驚駭。 自從我記事以來,我爹白天都鮮少踩到我娘的房間,更加不要說夜深人靜的時候。南宮大將軍和他的正夫人吳墨心,就好像書中所說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我一直覺得他們不是夫妻,而是擺放在官衙門口的夫妻典范的模板。 司徒恩恩今天還在家里哭個不停,我爹居然沒有回去照顧她,而是來了我娘這里。 我有點心慌了。 難道是因為我又闖了什么大禍? 我娘圓滾滾的手指攆著香,點著,香爐清香裊裊。她又給我爹坐著的地方鋪了一個軟墊子。我娘拉著我爹的袖子,把軟墊子塞了邊上:“老爺……” 南宮大將軍黑衣利落,的材高大偉岸,完全能同他芳華二十歲的時候一拼。整個南宮家、整個光韶帝國軍,我爹活得縱橫。只是年歲的增加、閱歷的增加,成熟味道的皺紋,已經在毅挺俊朗的臉龐上堆積。他的針入眉心,扶著我娘的手臂,扶著她起來:“墨心,你不要忙了,你坐下吧?!?/br> 我娘背著我坐著:“老爺,大少爺是——” 我爹眉心紋深了一深:“澈兒沒事?!?/br> 我娘沒有搭話。 我爹挺直的身體往背后靠:“墨心,這幾年都委屈你了?!?/br> 我頓時覺得天雷。 我娘住好穿好,哪里是委屈?她說委屈,那么就真的天打雷劈了。 我娘果然有點良心:“老爺不要亂想,我現在很好,小透也很好、?!?/br> 我爹的眼神望著神案那邊,出現剎那的失神:“我對不起他。我答應他,要好好照顧你們,最后還是沒有盡到責任。這十幾年來,南宮家是委屈了你……” 我眨著眼睛。 他? 誰? 我爹說的是誰? 我娘順著我爹的眼神也看過神案那邊。 我娘說:“老爺朝里家里事情多,每天都忙得歇不住腳。但是,每年千瀾的忌日,老爺都會過來這里拜祭千瀾。試問除了南宮家這里,哪一家敢冒死罪擺千瀾的神牌呢?千瀾生前就同我說過,他這一輩子算是很幸運,能夠遇到老太爺,能夠遇到老爺,他那時候在外漂泊,最記掛的就是這里?,F在他人都不在了,能讓他能繼續留在南宮家,他的心愿也就達成了?!?/br> 我驚駭萬分:這個說話穩重的女人真的是我娘嗎?我娘平常說話不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