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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打著龜殼上面:“龜大仙,南宮澈什么時候回來?” 我的第二個石頭正中龜的尾巴:“龜大仙,南宮澈不能看上雪北的女孩子!” 我的第三個石頭就落空了:“龜大仙,南宮澈更加不可以被雪北的男孩子給看上!” 那只烏龜也相當不敦厚,把頭一縮,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沒有一次砸中它的腦袋。 我把手中的石子都“啪啪”撒出去:“讓南宮澈立刻出現在我眼前!” ? ? 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小皇帝總是要抱著烏龜玩一陣子。他看到四分五裂花紋的龜殼,就問我:“怎么小龜這里損了?” 小皇帝好眼力! 我看著確實是:“回稟皇上,小龜今天摔跤了?!?/br> 小皇帝“哦哦”表示明白,抱著烏龜放在特制的絲絨被窩,撫摸著烏龜的龜殼,安撫著說:“噢噢噢,小龜啊,那么下次不要跑太快啊?!?/br> 我臉皮子抽了抽。 隆冬的寒風吹過來,鳳皇城之外都飄飄下起雪珠,日子漸漸日短夜長,而我也到了冬困的時候,經常打著瞌睡,如果這種天氣再冷一點,我就要冬眠去了。雪北那邊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南宮澈到了什么地方。按在回來的日子掐算,他應該在回來的路上。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盯著大爺龜,不知不覺就……不小心打了一個瞌睡,大爺龜就不見了。 “烏龜,龜龜,死禿龜——” 大爺龜最喜歡角落的地方,我就趴到草叢里面找。 我已經受夠這一只龜了。我正謀劃著以聽話的龜代替大爺龜,此時,有著幾種腳步聲音從我的身邊沙沙而過。有人走過了跟前的降雪亭里面。最先有人說話:“林公公,小公子呢?”nongnong的吳音,與帝都的口音不同。 而司禮監的四大公公之一的林公公,經常在承麒閣走動。我認得他的聲音,比江南的女子還要陰柔三分?,F在,林公公就說:“君公子放心,小公子過得很好,現在是跟著明太傅在文光殿念書寫字,老奴已經派人去請?!?/br> 那位君公子說:“勞煩林公公再去一趟?!?/br> 林公公說:“君公子,老奴這就去?!?/br> “……” 我趴著草叢中并沒有動,底下的花枝透出的縫隙,可以看到降雪亭中的人。 金燦燦的袍子,應該是外地的王爺之類。這種王爺只有封號,沒有實權。 我正要爬出去,忽然聽見另外有人說:“南宮崇俊命大死不了?!?/br> 那位君公子卻說:“莫急,他死了,也沒有多大好處?!?/br> 我心里頭就縮了一下。 那個人的聲音很熟悉。 仿佛就是不遠。 而那個熟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幾批人都賠到了南宮家,依舊一無所獲?!?/br> 那位君公子淡笑了一聲:“南宮崇俊是只精明的老虎,要捉住老虎需要從長計議。而且,空白遺詔,不是平常的物件,不可能容易找到??瞻走z詔,是個有趣的東西,究竟是一卷書,是一把寶劍,還是一方石頭印鑒,都沒有人知道?!?/br> 我趴著花叢里面,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神姬大帝的空白遺詔? 他們要找空白遺詔! 但是,空白遺詔那種可以廢黜皇帝、改朝換代的東西,不是陪著神姬大帝進入北山皇陵的嗎?即使空白遺詔還在,那么也該是皇族秘密保存,為什么牽扯到我南宮家呢? 聽人家墻根確實非英雄所謂,最重要的是知道得越多就越短命。我故意弄出聲音,慢慢爬出來:“龜龜,龜龜在哪里,嘿嘿,原來你這個大爺龜跑到這里來了,你今晚是不是想要我煮烏龜湯??!”說話間,我就掃到大爺龜的笨拙身形在草叢外面的石板地趴著 大爺龜就一爬一爬跑得蠻快的。 我轉出去。 兩個人在外面的降雪亭。 靠著欄桿站在的黑絲袍男子,眉飛入髻,眼角帶著嫵媚的飛翹,只是臉容恰恰俊秀明媚,寒冬穿著薄衣,隱隱撒發著一種寒氣。他正是我那天遇到的那個,刺殺太上皇的人,據其自稱是我的親舅舅。 大爺龜就爬到階梯口,然后“啪啦”一聲,摔了下來。 突然有人把大爺龜撈了起來:“這個烏龜是你的嗎?” 那個人坐到降雪亭的軟墊椅子上面,亮金色的華衣袍罩都垂落到地上,衣服的片幅上綴滿著金色燦爛的菊花暗紋,而他有著一頭最為耀眼的銀白色長發。他的銀白色長發,同老年人透出脆弱的白發完全不同,而是帶著厚重感覺。我第一感覺就是:魅族,魅族人有著銀白色的長發和月光瞳。但是認真一看,卻不是。他沒有魅族特有的月光瞳。 他的瞳孔很淺,顏色淺褐,同軒轅菱云的瞳仁顏色很相近,淺淡地有點冷漠。 五官色深,異常凌厲??偟膩碚f,這個人金燦燦。非常金燦燦。他抱起大爺龜,而把金色的折扇放在桌子上,折扇柄流動著金光,拖著長長玉墜子,扇面上是鎏金的菊花。這樣的大麗黃金菊,就是表示一個家族——漢陽老龍王君家。 君家,有著最悠久的歷史。光韶王朝,明家天下。明皇朝之前,皇族就是君姓。前王朝氣數已盡,而明姓揭竿而起。老龍王君家家主深謀遠慮,在最關鍵的時候,背叛了君皇族,投靠明氏始祖。古都破,君臣易,明家得天下。老龍王君家賜予封地漢陽福地,并世襲老龍王封號。幾百年的時光荏苒,明皇族代代相傳,而老龍王家族中爭斗,數次分枝,元氣大傷,名存實亡,正式退出權力的舞臺。曾經輝煌的君家只剩下門前的威武石獅子,君家也漸漸平淡如同平常的百姓人家。 “過來,烏龜是你的?”那個君家的男子挽著衣袖,把烏龜放在手掌心撫摸著。 我低著臉,走過去:“是,大人?!蔽疑斐鍪?,意思就是把烏龜還給我。 但是,那個君家的男子似乎無視我。他好像相當喜歡烏龜。他不知道摸了哪里,大爺龜居然把猥瑣的腦袋伸出來。 我看得悶氣:難道大爺龜,不是大爺龜,而是大嬸龜! 君家男子這才發現我的存在,把大嬸龜遞回來:“給你?!?/br> 我很單純地去接。 君家的男子手不經意碰到我的手指,冰冷冰冷的——這種奇怪的冰冷居然迅速沒入我的手指尖。我整條手臂就是一陣發麻劇痛。 陽池xue,針入七分,沒入經脈,武功越好的人,就會越痛。我差點痛得起不了。我忍住了,瞟著那個君家男子,卻說著:“烏龜,你咋像狗一樣咬人呢?” 君家的男子聽著我罵他的話,神色突然就陰冷。 此時,身后就是一陣歡呼的聲音:“瑜哥哥,瑜哥哥!” 是奶娃娃音的團子。 君家的男子就無視我了。 穿著紅色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