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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著孩子,還是想寬松一點?!?/br> 韓縱說:“十二月三號那天,肚子也不會很明顯吧?” 她主動推開韓縱的手,跟服務員指了指右邊那件包臀連衣款,“我試試那個,如果合適就它了?!比缓笈ゎ^跟韓縱講,“一切從簡吧?!?/br> 最后他們訂了三套,中式、西式和敬酒服。驅車回去時,陳易瀾說,我還有衣服在家沒拿。韓縱當然不會把到嘴的美味放走,“周末我再陪你一起去拿,今晚就在新家睡?!?/br> 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應該是默認,然后慢慢傾斜自己的身體,靠在車窗上。 韓縱伸出雙臂,把她抱到自己懷里,她也沒反抗,溫順地趴在他胸口。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寶貝兒,你怎么這么文靜?以后要是生個男孩,也跟你這樣沉默,那可不好?!?/br> 陳易瀾也不搭話,就是安靜地靠著。 韓縱輕輕把玩著她手指,感覺胸腔里一片熨帖。 新房在濱江權貴區,離陳宅、韓宅倒是不遠,車程大概二十來分鐘。但終究是個嶄新的、陌生的地方,她仍然需要適應。 不知是性格使然,還是她感情不夠深的緣故,總覺得沒那么高興,至少興奮是談不上的,她始終一派平和。韓縱本來很開心,幾乎能手舞足蹈的那種,但受她影響,也變得比較溫和,至少不會跟個毛頭小子那樣情緒都擺在臉和肢體上。 陳易瀾在車上就感覺到,韓縱有話要對自己說,只是礙于司機在場。 下了車,進了屋,她先是環顧一圈,然后在沙發上坐下。韓縱笑了笑,還是拉她起來,“我帶你把整個房子都轉一遍?!?/br> 他牽著她的手,一處一處地看,“你不是喜歡擺花弄草嗎?正好陽臺很大,是個小花園。晾衣服的地方,是另一個,從臥室出去那個小陽臺?!?/br> 主臥是典型的帶衣帽間帶獨衛的大套間,南北完全通透。 “陳易瀾,我愛你,想跟你好好過一輩子,”韓縱看著她,大大方方講出來,眉眼間全是穩重、溫和,“不管發生什么,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陳易瀾并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很長時間的靜默。 倆人不自覺地都停下,他站在她身邊,慢慢地,單膝跪下。 陳易瀾連忙說:“韓縱……你……” 他握住她的手,然后抬頭,黑亮的眸子直視她,沉沉說了三個字,“對不起?!?/br> 陳易瀾有點愕然地縮回手,“你、你這是?” 韓縱鎮定自若,依舊維持這個姿勢,并且再次重復,“對不起?!?/br> 陳易瀾想了想,估摸是之前那些事,“先起來吧,這樣不太好……” 他從口袋里拿出絲絨盒,鄭重問道:“陳易瀾,你真的愿意嫁給我嗎?” 她沉默了。最后,沒有接過那個盒子,而是轉身離開臥室。 沒有失落是不可能的,但韓縱神情沒怎么變,只是慢慢站起來,平靜地走回客廳,跟她一起坐在沙發上。 “易瀾,我在向你道歉?!?/br> “嗯,為了哪些事?” “很多,”他雙肘撐在腿上,修長的十指交叉,仿佛是一副長談的架勢,“從去年我回來,一直到現在。把你帶到賓館,嚇得你躲起來;強行要了你,害你避開我;比如上次,上上次……甚至還包括這回懷孕,我發誓,真的不是故意折騰你,也不是處心積慮……我……” 他越說聲音越低,最后收住話頭,客廳里靜默蔓延,墻上的擺鐘滴答滴答。 陳易瀾幽微地嘆口氣,輕聲問道:“韓縱,你現在跟我說這話,是要我一定原諒你嗎?” 作為律師,她亦是很會看透人心,韓縱從過去到現在,都不會只煽情而沒有目的。 一會兒后,韓縱說不,“你可以不原諒,畢竟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但對不起這三個字,我一定要對你說,因為這是我欠你的,就跟我愛你一樣?!彼m時抓住她的手,在自己掌心里握緊,“我覺得十八歲那年就該跟你在一起,少疼你這么多年,希望以后讓我好好彌補,不要離開我?!?/br> “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可我覺得自己并沒有完全得到你?!?/br> 陳易瀾低下頭,在心底苦笑。 她的對手是韓檢,一個太善于掌控人心的男人,以前就擅長撩撥,現在好像更厲害,竟把調/情不動聲色地融到道歉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讓她一邊原諒他,一邊在沼澤里陷得更深。 陳易瀾說:“我想休息?!?/br> 韓縱也沒逼她繼續,而是爽快應了,“衣帽間里也有睡衣?!?/br> 她一個人過去,拿著睡衣去浴室洗澡。 他已經請了專門的家庭醫生,今天下午也在她那兒拿了常備藥箱和各種孕期用品。 陳易瀾洗完就去臥室睡覺。半小時后,韓縱端著小杯牛奶,坐到床邊把人扶起來,喂陳易瀾吃藥。 “這是什么?”她小聲問。 “給你補充營養的,放心吃吧?!?/br> 他下意識地又撫了撫她額頭,沒有任何異常。 確認她安然無恙,他也沒有起身去洗澡,而是慢慢地,跪在了地毯上,雙肘放在床上。 他就這樣凝視她,一直到她呼吸變得悠長均勻。 他終究還是沒忍住,握起她細白的五指,輕輕貼在自己唇上。 從她的指根,吻到細膩的指尖,舌尖插/進指縫里,一點點地舔上來。 那種黏膩的觸感,令快睡著的她顫了一下,想要收回自己的手。 他看著她,徐徐笑了。她輕輕眨著惺忪的睡眼,借著明亮的月色回望他。 “韓縱……” 她嘴唇輕輕動了動,溢出很細微的呼喚。 可這聲柔喚卻讓韓縱心頭一熱,身體先于大腦,他就這么俯身吻上去。 不是安撫,是情、欲。 她半睡半醒,叫韓縱名字只是條件反射而已,但對他來說卻是個極大的驚喜。她低低地“嗯”了聲,雙臂不自覺地繞上他的背。 他心頭熱騰騰的,格外溫柔地吻著,一寸寸地感受她的柔軟。 半分鐘不到,倆人之間這種綿綿的溫存,便因這幾天積壓的渴望而熊熊燃燒,很快就變成迫切的狂熱——主要是韓縱。 他感覺自己身體像瞬間著了火,侵襲般的熱潮驟然爆發。 他忍不住,伸手開始撫摸她,重重地。 那一刻,好像什么幻境粉碎。陳易瀾渾身激靈,算是醒了個徹底。 她趕緊把他推開,被迫中斷的他低喘著,灼灼地凝視她。 “韓縱……你、你可以親我,甚至可以摸我,但不能強/暴我?!彼炝诉?,眼神都變得銳利起來,“你答應過的?!?/br> 這話咋一聽似乎很正常,但韓縱仔細辨認,覺得這里頭還是藏著疏離。 他不喜歡那兩個字眼,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