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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不作聲地聽著,臉上的神色……說好聽點是從容平和,難聽點就是面無表情。但她并不是刻意冷漠,而是本來就如此,商議結婚這種家?,嵤?,沒法像案件那樣引起她情緒的大起大伏。 議出大概后,四個家長就在那討論細節,照理說沒她什么事,完全可以離場,但她還是極有教養地繼續陪著。張媽一看,指針都指向九點,便走到她身邊小聲說,“小姐,藥熏的時間到了,您要不跟他們講一聲?” 陳易瀾說再等等。直到半小時后,整場談話結束,韓家準備離開,她道了別才離開客廳去樓上。 整整兩小時,竟然沒有機會跟她獨處,韓縱當然不甘心,往外面走時輕輕咳了聲,又用眼神對自己母親示意。韓母無可奈何,笑著拉著陳母的手說道:“親家,我前些天去鳳蚨祥的總店選了幾匹好看的綢,都帶在車上呢,你看看喜歡哪個,我拿去訂做?!?/br> 陳母說:“好,我把易瀾再叫下來,讓她來選?!?/br> “哎喲親家母,這是給我們訂做的,年輕人讓他們自己再去看?!?/br> 韓父跟陳父還站在門口,繼續討論官場上的事,韓縱成功脫離家長視線,抓緊時間去到三樓。那一整層都是她的閨房。 張媽在廳里給小姐熨襯衣,看到韓縱過來忙給攔住,“韓少,您有何貴干?” “我進去看看她,跟她單獨聊聊天?!彼麑iT加重單獨二字,張媽必然懂得這什么意思。他是未來的姑爺,照理說小夫妻相處當然可以,但自從上回差點流產那事發生后,張媽對這個姑爺也是怵得很,小姐到現在還在保胎呢,只是換了中醫的方式,這樣副作用小很多,身上不會出那種難看的紅疹。 而且醫生再三叮囑,藥熏至少得進行一周,本來是每晚九點到十點,結束后,她整個人會特別困,帶著熱意直接入眠。韓縱沒能想到她睡得這么早,前一陣頻繁打電話,有一回將她吵醒,她勉強應了幾句又接著睡。 張媽覺得是該跟這個姑爺好好講一下,不要總打擾孕婦休息,就算打電話也盡量在九點之前。 “她在臥室?”韓縱問。一邊講還一邊往里走。 “小姐在浴室,不太方便,韓少你先坐這等等?!?/br> 他聽完一笑,又往浴室那兒走,“沒關系,我是她老公?!?/br> “這、這不太好吧,”張媽連忙攔住,還不是怕他到時候又情不自禁,哎現在的年輕人,“您還是耐點性子等小姐出來,孕婦不能受一下涼?!?/br> “她恢復得怎么樣?每天三餐吃得多不多?晚上睡眠質量如何?” “小姐底子好,當然恢復快,但孕期是要一直調理的,她這幾天開始害喜,吃得比以前少,今晚只喝了半碗排骨湯。早晚都是在家,午飯一開始是送過去,但小姐吃不進,又不想麻煩夫人和我們來回跑,說從明天開始不讓我們送?!?/br> “什么都吃不下?她不是還能進點蟹嗎?” 張媽一聽,連連擺手,“蝦蟹寒性很大,孕婦不宜多食,但小姐的確很愛海鮮,最近稍微能吃點大紅鯛?!?/br> 韓縱又問:“睡覺呢?” “剛回來那兩天,小姐總做噩夢,又一次還哭醒了,夫人上來陪著才慢慢睡著。從昨晚開始,稍微好些?!?/br> 他沉吟著,心頭有些發酸。怪不得陳易瀾說“能不能給我一點透氣的空間”,自己已經把她逼成這樣了嗎? 可韓縱還是渴望般地想進去,好久沒看到她粉馥馥的嬌軀,迫切地想念著。 外面這大動靜許是被陳易瀾聽到,在張媽百般阻攔而韓縱又不肯退步,對話幾乎變得有點糟糕時,她在浴室里緩緩開口,“讓他進來吧?!?/br> 張媽走到門前,苦口婆心,“小姐,你現在身體還沒養好?!?/br> “他沒分寸,我有分寸,”她頓了頓,還是道,“想進就隨他吧,他是我未婚夫?!?/br> 她家小姐別的缺點沒有,心軟這個就真是……張媽搖搖頭,無聲地離開。 浴室里熱霧蒸騰,有一股淡淡的藥香。方形的浴缸很大,滿池的熱水是那種入了藥的深棕,上面還浮著幾片紅艷艷的花瓣。 她蜷在熱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濕濡濡的短發,熱潤潤地貼在頰邊。她的鎖骨很秀氣,纖細并不突兀,曼妙地橫亙著。熱度和蒸汽把她白嫩的臉龐熏的微微泛紅,對比之下愈發顯得雪肌輕薄得接近透明,那抹俏紅又有一種別樣的迷醉感,她一雙明眸亦是水汪汪的,仿佛要滴出淚來。 活生生一條被圈養的美人魚。 推開的門那一刻,他心跳就不受控制地開始加速,佯裝鎮定自若,一步步走到離她最近的位置。 她在浴池的最里面,一動不動,只是看著他。 在那種對視下,他感覺自己的魂都快勾了去。 “瀾兒……”他單膝跪下來,跟她平視。 她慢慢“游”了過來,白皙的手從深色的水面下伸出來,五根纖細精巧的手指,搭在白瓷的浴缸邊沿。離近了,就發現她五官還是那樣柔婉,并沒有什么妖艷的氣息,粉潤的雙唇更是昭示著一種清純的rou感,他可算找到了一點“人”的真實感,剛剛隔著距離又隔著霧氣看她,簡直美出了幻覺,令他有點恍神。 他伸手輕柔地撫摸她的發,“最近又不舒服?” 她搖頭,并不嬌氣,“還好?!?/br> “那每天怎么都吃不進東西?” “想吐?!彼f,濃密的睫毛輕輕一眨。 “晚上做什么噩夢?” 她低下頭,“沒什么?!?/br> 韓縱嘆氣,“跟我有關?” 她沒吭聲。 韓縱去抓她小手,她條件反射地將手收回。 他沒有再強行去撈,只是將臉湊近一點,“易瀾,你不是拿我當未婚夫嗎?你是心甘情愿的對吧,怎么我碰一下都不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楚楚可憐,“我只是怕……怕你要我?!?/br> “我有分寸,你怎么不信呢?” 她直直回視:“因為上次真的很痛……流了兩天血?!?/br> 他用目光細細描繪她的輪廓,心里又guntang起來,而且那種情愫越來越熱烈,他完全不能控制。 她安然的模樣沒能讓韓縱跟著平靜下來,反而令他心神不屬。 他本想柔哄幾句,再跟她說同居的事,誰知話到嘴邊竟變成,“我現在就想碰你怎么辦?”他直視著她,眸光熾熱逼人。 她下意識避開那種目光,身子也想撤,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靜默片刻,她微微仰起那張白里透紅的小臉,然后還將眼睛慢慢地閉上。 ——她從不違心,也不玩軟暴力,“他是我未婚夫”,這句話的確是真的。 韓縱驚訝地睜大眼睛,下一刻深吸一口氣,寬厚的手掌撫上她嬌俏的面龐。 粗糙的掌心一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