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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壓下來。 他第一次在案件中感到惡心,以往不管什么,他都置身事外淡然處之,唯獨這回,情緒跟胃部,都他媽翻江倒海。 對手在示威,展現令人毛骨悚然的“實力”,同時也是露`骨的挑釁和威脅。 對手驕傲自負,忘乎所以,便是絕佳的反擊時機。他們想讓韓縱畏懼、奔潰、自亂陣腳,很可惜,他偏不。居然大膽到黑進楊治的賬戶,那就必定留下蛛絲馬跡! 走著瞧。 八點半上班,韓縱六點鐘不到就群發短信,要求所有初級檢察的員工,一小時內趕到高檢院,做不到那以后也不用來。 他這時候搞突擊,而且是突擊自己這邊的人。在這種多事之秋,甚至外人都覺得他要手忙腳亂的時候,他不僅鎮定自若還對底下人管束得愈發嚴苛。 通宵,從昨天傍晚到今天現在又沒進食,只喝了幾杯溫水,不可能不累,但韓縱面上依舊不顯疲態,整個人冷淡從容。 他七點五十抵達,彼時已經來了大部分小年輕,正聚在那里不安地討論到底發生什么。他們看韓縱過來,立刻停止議論打招呼,韓縱沒回話,只是往前面一站,那股氣勢自然就出來。 一眾人瞬間都繃緊。 他們以為檢察長日理萬機,根本不會記住底下每一張面孔,但韓縱卻記得,而且一個都沒記錯。 在眾人忐忑的注視下,他開始挨個盤問,最先被開刀的是經偵線員工。 “匯報異?,F金流和重大交易?!?/br> 那邊的人迅速反應,開始陸陸續續地答話。 “關晟賬戶有一筆兩百萬的外匯轉賬?!?/br> “關氏拍賣土地收入,兩千萬?!?/br> “10月11日有三百萬的不明打款?!?/br> …… 這些對韓縱來說都是廢話,他沒有耐心挨個聽完,手一抬,讓他們噤聲。 “我問的是異?,F金流,你們耳朵都聾了嗎?從銀行就能查到的流水賬,還要你來告訴我!” 底下瞬間鴉雀無聲。 韓縱冷笑了一下,“也就是說,這一個星期你們又混了過去,什么線索都沒找到?!?/br> 其中有一個人舉手,韓縱看他一眼,他回答道:“10月13日,下午兩點半,關晟跟保鏢在貴金屬交易所完成了六百萬的理財打款,同天下午,城南郊區有一塊地也競標出六百萬的頭期價。兩天后,10月15日,土地資源局發布競標結果,中標地產公司為金鵬,后來我仔細核查,金鵬是關氏的企業,這六百萬,應該是賄賂性打款,但雙方都用了很好的掩飾?!?/br> 矛頭直指土地資源局,一對比,好多人都無地自容。但他們還是沒有太畏懼,因為自己在大多數里面。只要多數人都這樣,那錯了也成了對的??身n縱是什么人? “周蔚,”韓縱精準無誤地叫出這個名字,剛剛回答問題的人立即出列,利落敬禮,“在!” “轉正,每月工資多三千,從今天開始執行?!?/br> “是!” 然后韓縱對剩下的說:“自己滾,難道還要我請?” 要知道,這個“滾”可是直接開除的意思!韓縱一次性開除這么多?底下幾乎沒人敢信,就算他的確有權由著性子來,但上頭的領導也會不爽,畢竟開除的有不少都是關系戶。 一時沒人走。 韓縱輕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 剩下的那些人被逼得沒辦法,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一致對外——堅決不離開。 其中還有人悄悄拿出手機,跟上級領導匯報這個不公平的突擊檢查,請他們趕緊過來幫忙,還說韓檢發了瘋,要鬧出人命。 韓縱截了他的手機,走到陽臺那兒,哐當扔進魚缸里。然后他拿出自己手機,不徐不疾地打個電話,他一邊講話一邊往底下冷冷掃視,有人看到他露出那種眼神頓時就覺得很不妙,還聽到了四個字,革職除名,懂的人立刻冷汗都下來,二話不說轉身朝外走。 韓縱暫時放下手機,喊了一聲“站住”。 他們以為閻王大發慈悲,下馬威達到便見好就收,短短幾分鐘里,心情大起大落手心都出了汗。結果韓縱說:“制服給我脫了?!?/br> 一二三……總共七個人,他們就這樣迎來了職業生涯的終結。 經偵組只留一個獨苗,可怕!殺雞儆猴的效果可謂非同小可,后面考核的網絡安全組、工程結構組、甚至行政瀆職組都開始人人自危。 大魔王發飆,今天注定是初級檢察官的受難日。 韓縱讓楊治二十分鐘內趕到,可憐的下屬來不及刷牙洗臉,出門時連鞋子都穿錯。趕過來后,韓縱讓他開電腦,進入檢察系統,再讓網安組的人挨個拷貝最近三天的cao作記錄。 從現在開始,最先查出那封郵件是從哪發的,這個人可以留,其余全部淘汰。 這下可沒人敢懈怠,立即都開始干,而且午飯也不吃,但有幾個實在搞不定,一兩點的時候就放棄,有苦難言又不敢跟上級投訴韓縱,他們自認倒霉地脫了制服,默默離開。 下午六點,有人成功破解郵件發送地點,直指城南東郊,還精準定位了緯度和經度,韓縱用地圖一查,發現那是一棟豪宅別墅。他立刻安排出警,并囑咐他們一定要靜悄悄的,多抓男的回來。 從有沒有人可以像他這樣,凌晨五點的蛛絲馬跡,當天下午揪出幕后黑手,有時候最快都要三五天??赡軐κ诌€自負地想著,韓縱查看郵件就已經八`九點,然后難受一下,再鬧一鬧緩一緩,一天就過去。 那天一丁點風聲都沒有走漏,所有通訊手段在高檢院這里全被屏蔽,而且七點之前只進不出,連快遞員都給扣了。 警察聽從指令,只閃燈不鳴警笛,抵達第一現場時,里頭的人還在醉生夢死,他們破門而入,逮了個一五一十——沒有一個男的漏網。 不論是事前還是事后,這次跟上次的會所突擊,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效率。 那天晚上關晟召集各區負責人開會,結果有三個人遲到沒來,他們還以為那仨仍泡在溫柔鄉里沒出來。連打了十分鐘電話都是無人接通,他們才驚覺可能被抓了。 關晟立即打電話問官場里頭的人,前三個竟然都不接,為了避嫌撇清關系。他意識到嚴重性,撥給上級,終于通了,關晟剛開口:“您……” 那邊就打斷:“你應該很聰明?!?/br> 短暫的靜默后,關晟懂了,也意識到那仨真被抓。 對方高深莫測地下了一個指令,“檢察院那小子,你已經見過,給他顏色看看?!?/br> 掛掉電話,關晟臉色陰沉。 韓縱這樣做,效果好得逆天,但也非常有爭議,基本沒有什么人性,就沖讓人滾蛋和強行只進不出這兩點,他就已經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