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翻出手機，并且開啟錄音功能。

    安琪看到，但不知警覺，甚至不太懂這一舉動意味著什么。

    陳易瀾重新回到水里伏著，安琪還開心地用手撩水，潑到她臉上。

    陳易瀾問：“你叫什么名字？”

    “安琪啊?！?/br>
    “你今年幾歲？”

    “十八?！?/br>
    陳易瀾當然記得，上回打官司資料上寫的明明是二十二。但安琪并不像在撒謊，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撒謊。

    陳易瀾耐心地問：“十八，這是別人教你說的，還是你自己知道？”

    “身邊的人教的?！?/br>
    “誰？”

    “保鏢?！?/br>
    “你跟夏瑤是什么關系？”

    “我叫她jiejie?！?/br>
    “你們倆是親姐妹嗎？”

    安琪搖頭，“不是?！?/br>
    陳易瀾循循善誘，“那你有兄弟姐妹嗎？或者跟你很親密的人?！?/br>
    “我跟哥哥很親密?！?/br>
    對于這樣一個有輕微智力缺陷的人，陳易瀾反而更擅長套話。

    她先是伸手撫了撫安琪的臉，然后又把手探到水下，捏一下她的胸。安琪立刻敏感地哼哼兩聲，鉆到她懷里。

    陳易瀾問：“是不是有很多男人對你做過這樣的事？觸碰你身體?！?/br>
    她點頭。

    “回答是或否?！碑吘惯@是在錄音，這樣才是證詞。

    安琪乖乖回答：“是?！?/br>
    “那你喜歡被他們觸碰嗎？”

    安琪很老實，“有的喜歡有的不喜歡。很舒服很輕我就喜歡，但很重很疼我就不喜歡?！?/br>
    陳易瀾把手伸到下面，安琪像貓咪一樣呻`吟了下。

    “他們進入過你這里嗎？”

    安琪搖頭，“沒有，”她有點羞澀，“我還是處`女?！?/br>
    “為什么？”陳易瀾問，“是他們不想還是你拒絕？”

    安琪接下來的回答令陳易瀾很出乎意料，她說：“哥哥不讓?！?/br>
    陳易瀾略作停頓，引導她往下說，“他怎么阻止？在旁邊看著？”

    “他對我說，如果有人要用大棒子插，就告訴他，‘我是關先生的meimei’?！?/br>
    陳易瀾瞬間瞪大眼睛。

    安琪看到她這反應，咯咯直笑，“我每次只要說這句話，聽到的人都會瞪眼睛?！?/br>
    陳易瀾也笑了，“關晟那么兇，怎么會有你這么可愛的meimei？你們倆是親兄妹？”

    她可不是在打趣，而是在套話。

    “不是，”安琪說，“我mama跟她mama不一樣，但我們父親是一樣的?！?/br>
    “你覺得他對你好嗎？”

    安琪居然點頭，“他把我從小養到大，送我去學跳舞，也沒有對我大吼大叫。很多東西都是他教我的呢?！彼蝗簧焓?，在陳易瀾胸上捏了一把，然后笑瞇瞇的，“這個，”她湊過來，在陳易瀾臉上親了一下，“這個，”繼續用舌頭舔她嘴唇，“這個……”

    她還要往下，但被陳易瀾制止。

    “我可以用嘴，他們都說我很會舔。陳jiejie，我來給你試試?！彼f著就興奮地往水里潛，陳易瀾把她撈起來。

    她撲騰著水花，并且就著濕漉漉的身體，將陳易瀾一把抱住。陳易瀾剛想推開她，她卻用小手把她眼睛蒙住。然后緊接著，陳易瀾感到一個潮濕rou感的東西壓在了自己嘴上。

    出乎意料，挺舒服。女孩動作輕軟，不像韓縱每次接吻都用力碾壓。而且安琪只是碰一下，很快就放開，然后像小松鼠一樣柔柔地看著她，但韓縱每次都要索求到她難受不已，恨不得用力推開。

    她很直，也不喜歡跟女生過分親昵，但剛剛那一下的確沒有太多厭惡。因為知道那個動作并不象征著性，眼前這女孩也不是為了挑`逗才做，就是心性坦率，想親昵便親昵。

    她趴在陳易瀾懷里，小聲叫著：“陳jiejie?！?/br>
    陳易瀾繼續和風細雨地審問：“你哥哥為什么把你送出去，給那些男人?！?/br>
    “他說他需要我幫忙。他說男人都會喜歡我，我就是他的殺……殺……”她愣是想不出那個詞是什么，陳易瀾提醒道，“殺手锏?！?/br>
    “對，就是這個?！彼p輕摸著陳易瀾的鎖骨，好像覺得很好玩，“他說男人只要碰過我，就會乖乖聽他的話，所以他很需要我?！?/br>
    陳易瀾停下來思索，上回那官司可能是歪打正著，關晟本來想拉顧宸下水，好在中建里也插個人，于是讓安琪誘惑他，誰知這男人實在太暴力，或許有虐待的癖好，安琪受不了，可能哭著回去了。不成功便成仁，那就干脆跟他打一場強`jian的官司，把他名聲搞臭。但沒想到陳易瀾竟幫他打贏。

    再想一想時間線，一個多月前。不正是高層要求多拉體制內的官員下水的時段么？

    蕾絲內褲，以及大兩碼的胸罩，估計不是安琪自己的意思，而是他們的，但安琪會乖乖聽話。那天晚上她只是單純地覺得穿久了很不舒服，于是到廁所里脫掉并隨手扔了。

    陳易瀾當時覺得已經縷清真相，誰能料到這竟是一個局中局，一環扣一環。

    這個色`情組織已經足夠龐大不是嗎？每年至少可以產生近千萬的利潤，為什么還要如此貪婪？太過貪婪總會不小心露出馬腳。

    三小時前，陳易瀾辛辛苦苦跟關晟周旋，想要取得信任；兩小時前，她還琢磨，要怎么對付那四個名單里的人，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讓他們心甘情愿提供證據——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提供證據或證詞，他們自己也要坐牢。

    她真的沒想過，這種無比關鍵的證詞，竟來自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大概所有人都沒能想到，甚至包括韓縱。她從小就被灌輸性，甚至從小就被訓練，她有輕微智力缺陷，所以沒有什么羞恥心，也不懂什么叫“賣”，原始的純真跟調`教出來的放`蕩完美結合，這種女孩的確是對付男人的殺手锏?？峙乱材苡脕韺Ω杜?。

    她抓了抓陳易瀾的胸，笑著說：“好軟，像饅頭一樣，我可以吃一口嗎？”

    陳易瀾面無表情：“不行?！?/br>
    她又問：“陳jiejie，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怎么？”

    “你好綿，抱起來很舒服，我太瘦了?！?/br>
    她又摸著自己的胸，抬頭對陳易瀾講：“跟你的好像不一樣，沒你那么軟?！?/br>
    安琪的四肢十分纖細，整個人至少偏瘦二十斤，但她的胸卻過分飽滿，不知是否為了讓她成為更好的“工具”，而專門弄的。

    陳易瀾把這段錄音保存，然后關掉手機。

    韓縱在外面咚咚拍門，“喂，”他語氣不大好，“討論什么胸部，洗好了快出來?！?/br>
    他聽了墻根，可惜又只聽到后面那一小截，所以不知道陳易瀾這回又在自己前面取好了證。二比零。

    或許有句話是對的，上天永遠會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