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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易瀾摸不透他要出哪張牌,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伯父, 我講實話?” 陳父微微笑著:“當然?!?/br> “她雖很細心,但還是不夠謹慎, 對于檢察而言, 她的不謹慎是致命傷, ”果然他一開口就讓她眉心突突直跳, “她體能是比一般女生好, 但在檢察院,離合格線還差不少,這樣的話, 一旦有什么突發狀況,我覺得她逃生的概率可能不大?!?/br> “而且她膽量不夠,似乎也放不開,沒法應付詭譎多變的場合?!?/br> 他瞇起眼睛,似乎看向陳易瀾,微笑露出的雪白牙齒,卻令她想到亟待獵物的獸類。 “伯父你看,她現在莫名其妙很緊張,這就是我為什么說她放不開?!?/br> 陳父扭頭打量自己的女兒,“易瀾?” 她猜不透韓縱是挑釁還是故意折磨自己,他必然知道自己緊張的根源是什么,畢竟他就是罪魁禍首。在被強行進入身體后,不到三天的時間,指望她對著他還能舒緩放松? 說她不夠放得開,莫名其妙緊繃。 她心里產生了氣憤的情緒,但這種氣憤卻給了她直面的勇氣。既然他在人前可以跟沒事人一樣,輕松從容侃侃而談,那自己為什么不行? 她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總之一點都不想示弱,很快便把不自覺攥起的雙手松開,并且極為緩慢地笑了一下,像是要令他看清楚,“我沒有緊張,只是聽你這么評價我,內心不免有幾分惶恐,畢竟你是前輩?!?/br> “前輩?”他嘴角揚起細微弧度,“怎么這么見外?!?/br> 她沒再接話,臉色不卑不亢,像是直直看向他,又似乎根本無所謂。 陳易瀾面上溫順,但骨子里有種不輸男人的勁,他知道對付她激將法最有效。 他見她差不多恢復常態,心中甚是滿意。轉頭跟陳父繼續交談,終于談到這回倒霉的汪姓小官,然后委婉地透露,陳家這回其實有點險,畢竟跟這人有過牽扯,可能最后也要被稍微查一下,“我跟上邊的領導說,絕無可能,因為陳家是我親家,既然要查他們,那就連韓家一起?!?/br> 話說到這,什么意思再明顯不過。其實大家一早也心知肚明,畢竟韓縱搞的排場很隆重,帶來的禮物又太多,有些還用紅色禮盒裝著,簡直不言而喻。但陳父就是想看看,眼前這個雄心壯志的年輕人到底要怎么說到這上頭。 他想到韓縱第一次來提親,也是這樣毫無預兆,不過那時候他什么都沒準備,只有一腔熱忱,現在的他把那股熱切藏了起來,言語間循循善誘,還知道事先給自己尋好籌碼,明顯多了幾分優雅和自信,但也少了年輕人特有的莽撞和直率。 激將法的效果似乎過了頭,陳易瀾沒有再憋屈、壓抑,但卻開始主動反擊。 韓縱的話音一落,沒等父母發表言論,她就道:“我不答應?!?/br> 韓母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易瀾怕是沒有聽懂這番話吧?” “阿姨我聽懂了,”她不卑不亢地回答,“十分感謝韓縱哥哥和韓家這回,竭力為我們避嫌,證明清白,這份情我們會以別的途徑回報,婚姻大事還是不耽誤你們為好?!彼遄弥迷~,十分客氣得體,并且看向韓縱,“韓縱哥哥今年才二十八,年齡并不算大,還有很多時間慢慢找。如果因為幫我們避嫌,而搭上自己終身大事,那這份人情太重,我們陳家委實承不起?!?/br> 韓母滯了滯,不知該說什么。她暗暗戳了下自己丈夫,但韓父不擅長應付這種回絕,當下也只能沉默。 韓縱聽完并無不悅,恰恰相反,他也很喜歡這樣冒出棱角的陳易瀾,更樂意跟她過招。 他笑著回:“不算‘搭上’,跟陳家聯姻,我自己很樂意?!?/br> 但陳父還是站女兒:“我很贊同瀾兒的話,不能因為這個就牽扯終身大事,韓家的好意我們心領,希望下次陳家也能幫到你們,一定好好還了這個人情?!?/br> 韓縱笑著搖頭,“伯父別這么客氣,人情都算得一清二楚?!?/br> “我們陳家的作風一貫如此,不會白白接受幫助,而且老祖宗也說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便宜占多了,最后不就吃人家嘴軟么?” 陳簡昀也開口道:“韓家的選擇不是很多么,往司法體系外延伸才是明智之舉,對么?” 這句話讓韓父很有共鳴,幾乎是看著他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陳簡昀當然捕捉到這個細節,于是挑唇笑了笑,“看來這回的提親是韓縱自己一時沖動,還沒有跟父母好好商量過。那我們陳家更不能輕易答應?!?/br> 韓母略顯焦急地接過話茬,“商量了!我們一家都同意的,”她和顏悅色地看向陳易瀾,“我兒子的眼光一準沒錯,二小姐真是水靈靈的大家閨秀,跟陳夫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美得無話可說,就是我覺得有點瘦了,二小姐考不考慮再長胖二十斤?” 這話一說完,陳易瀾跟母親對視一眼,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陳家很團結,一致對外。反觀韓縱那邊,大概只能用凌亂來形容。 韓縱也不管那些言辭,干脆直白點,大大方方的承認,“伯父,伯母,我喜歡易瀾很久了,您也知道,我跟她從幼兒園到大學都是認識的,感情的確很深厚?!?/br> 陳父說:“婚娶主要看兩個人是否合適,跟有無淵源倒沒多大關系?!?/br> 陳易瀾也回:“保持現狀不好嗎?” 韓縱笑容深了,“我都開始喜歡你,還怎么做朋友?” 她臉皮終究沒他那么厚,也沒他那么“放得開”,她怕繼續往下,他會說出“已經發生關系還怎么做朋友”這種話。 因為他太過直白,沒有一點羞澀,這幾句話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后,氣氛一時間變得有種難言的尷尬。 陳簡昀率先打破沉默,而且拋出一個殺手锏,“作為大哥,我還沒結婚,按老規矩,易瀾得在我后面?!?/br> 差點都忘了這茬,陳易瀾向哥哥投去感激的目光。 陳父亦道:“對,按照世家里頭的規矩,應該讓長子先成家,就算現在訂了婚,易瀾也不能結?!?/br> “這個無所謂吧?”韓縱略微蹙起了眉。 “但我們陳家還是比較看重這個順序的?!?/br> 韓縱頓時無話可說。 現在是21世紀,這種迷信的老規矩早就作廢,但他們就是搬出這個來推拒,什么意思再明顯不過。 韓縱不甘心,問道:“大哥打算什么時候成家立業?” “未來兩三年內?!?/br> “那她豈不要等到三年后才能嫁人?” “也不一定,我可能下半年就結,或者明年,這種事說不準。但一定不是現在?!?/br> 陳簡昀打太極的功夫一點沒比韓縱差,而且他聲線清朗有種醇美的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