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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的曖昧無聲地過去。 她養著兩盤風信子和三盤君子蘭,全都不長雜葉,但剛剛掩飾之下她就是拿了剪刀出來,現在只能去剪花。 韓縱站那兒直笑,“你這是辣手摧花嗎?” “一株上面太密,也要剪一剪的,后面的小花才好發育?!?/br> “怪不得后來居上,原來是發育有方?!彼Φ囊荒樜难?,這話回得也文雅,但陳易瀾就覺得哪里怪怪的,再低頭一看。 自己彎腰剪花,T恤的領口就是敞著的,他居高臨下,看了個一干二凈。 她立刻直起腰。 韓縱走過去,把其中一株風信子連著養殖瓶一起端起來,用手指點了點浸在水里的球型根莖,“小球株都養這么大了啊?!?/br> 她聽了臉上一紅,放下剪刀準備離開陽臺。 “別急著走啊,”他說,“大朵的還沒剪完,這君子蘭也要修兩刀吧?”他拿起那把剪子,一副要手起刀落的樣子。 “哎好不容易才養這么大,”她立刻去奪,“連花骨都沒長,別剪?!?/br> 他把手背在身后,“你剛剛逃什么?不就是逃過來剪花么,我幫你代勞還不好?” “我……我剛剛說錯了話?!?/br> “哪一句?我沒聽出來?!?/br> 倆人的手不知怎么又粘到一起。 他那樣笑著,一點點抓緊。她趕緊把手撤回來。 她急急轉過身,往客廳走,“我把你送下去,現在時間也不早了?!?/br> 韓縱說:“你可以先洗個澡,我也沒必要這么早就去睡覺?!?/br> “不,我先送你下去?!彼Z氣十分堅決。 韓縱是覺得洗澡能讓人放松,這樣她就不會太緊張,一會被進入時身體也能舒服點,但既然她這么堅持,他也沒意見,做完之后再一起鴛鴦浴也不錯。 當時是正兒八經的第一次,所以她還沒見識韓縱的手段和狠勁,直到送他下去,被拖進房間,才意識到不妙。當時陳易瀾看他開好房就上去,但他說我想給你看個東西。 她很詫異,看東西在哪不行,為什么非要進屋?但韓縱百般堅持,說是一份禮物,然后半哄半拖地把她拽進去。 “要我看什么?”她一進屋就問,也不再往里頭走。 韓縱把有情調的床頭小燈打開,又走回她站著的門邊,抬手把白熾燈關掉。 燈光暗下來的那一刻,她心頭一跳,大腦一片空白。 韓縱從內側口袋里摸出一個什么東西,她看清楚那是什么后,簡直難以置信。 “嫁給我?!彼f。 但他的語氣可不是求婚那種柔軟的、請求的,而是篤定的、強硬的,已經幫她決定好,她只需要接受。 陳易瀾一動不動,在震驚里還沒緩過來。 他握起她的手,給她戴到纖細的無名指上。 那不是一枚普通鉆戒,而是名貴的紅寶石,在暗淡的光線下依然能折轉出炫目流輝,鴿血紅。這種頂級鉆戒可不是一去商場就能買到,很明顯是訂制。她突然記起一個月前,他在電話里說,回去后會給你一份驚喜。 原來就是這個嗎? 寶石的光芒刺地她回過神,“不……”她迅速把手抽回來,他沒想她會抗拒,戒指被打落,掉在厚厚的地毯上。 一陣詭異的靜默。 韓縱看著她,那眼神像要把她吃了。 她知道他慍怒,但沒辦法,不能稀里糊涂地答應。 她彎腰把戒指撿起來,重新塞回他掌心。 這是她的禮貌使然,但這時候卻只帶來負作用。 她要是不撿傲慢地扭頭就走,那或許還能趁機跑掉,但重新塞回去……這可惹了禍。 他先是低低地說一句,“你不要盡管扔,但不能退給我?!?/br> 她不明白為什么不行。 韓縱不僅沒讓她走,還把門“咔噠”反鎖。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她有點慌,小拳頭垂在身側攥得緊緊的。 韓縱手一揮,竟直接把那價值不菲的戒指扔得遠遠的,然后轉過頭來看著她。 他眼睛很俊,越在暗處越灼目,也意味著越嚇人。 她突然很怕,怕到極點。 韓縱接下來就更嚇人,把她抵在門上就開始親,一邊咬她飽滿的唇一邊狂亂地撕扯衣服。抬起她的雙腕扣在一起,死死釘在頭頂,然后從下往上一掀。 底下是棉質短褲,連皮帶都沒系。 短短不到一分鐘,地上就扔兩件。 她就像個物件,被他隨意擺弄。 當時沒有叫喊也沒有哭,聲音死了情緒也死透,她幾乎魂飛魄散,只剩下軀殼,甚至不知道要反抗。 連床都沒有沾,一直被迫站著。 她穿一雙涼鞋,粗跟的,被他折騰地站不穩,腳撇了好幾下,最后腳腕都紅了。 他直接抱起她,寬大的手掌托著她身子。 她覺得自己要被他弄死。 那一晚他就是魔鬼,實打實的恐怖。陳易瀾后來做噩夢,都會頻繁夢到那次的場景。 他瘋狂,顯而易見是欲,但更深層次的原因,除了他自己,外人無從知曉,包括她。 剛過去的那一年,無數次跟死神擦肩。最險的一次,被隊友惡意甩掉,獨自一人在毒窩里待了兩天兩夜。那基本是沒有活路的,而且通常會被找出來然后殘忍地虐殺。他殺了很多很多人,沾在臉上的血不斷滑落,也不會動手去擦拭,到后來甚至已經麻木。突出重圍后花了一天一夜才回到基地附近,為了活著他吃生rou。那幾天真的無比接近人性的黑暗面——兇殘和殺戮。然而這種黑暗面的爆發,卻只是為了活下去。 支撐他的強大動力就是回去見她,而不是什么權力金錢名利,也不是要讓父親刮目相看或是所有人頂禮膜拜,最接近死亡時,誰還會在意這些?只想要心里最后一片凈土。 當時甚至沒想跟她上床,只是要去見她,哪怕最后一面。 那時他意識到,原來自己很愛很愛這個女人。 孤軍奮戰太久,內心已經干涸,他如此渴望回歸那片凈土,讓自己被那汪泉眼滋潤——當它終于近在咫尺,他毫不猶豫甚至兇殘地把手探進去,狠狠索取清澈的水源,甚至沒看泉眼到底什么形狀。 洶涌的甜水,從窄縫里濕漉漉地淌出,泉眼散發的溫濕,在狹小的空間里四處彌漫。她是聞不到的,但對他來說卻異常濃厚,像汪洋大海里的一絲血腥味,而他是靈敏的劍齒鯊。 可就算甜水淌干,卻還是沒能給他解渴,瘋了一樣往里摸索,他不管竭澤而漁的道理,偏要找到泉眼最深處的內核,它很小,比花骨朵還精巧,但還是被他找到,并緊緊攥住。每擠壓一下,汁水就四濺。那是泉眼的心臟,卻幾乎要被他捏碎。水干了,那就只能淌血。 但血液也是甜美的。 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