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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向前走。 手中的堅硬像是水中的浮木,給了她依靠與安慰,石頭的冰涼感被手上的灼熱驅散,它活了過來,陪伴著林淮葉。 林淮葉突然笑了起來,因為她聽見了六樓有人的腳步聲。 “陶盈袖,我找到你們了!”她將手電筒猛地往前探,想要將人逮個正著。 下一刻,手電筒落地的聲音,女孩子凄厲的尖叫聲一同響了起來。 石頭咕嚕咕嚕落地,滾了幾圈,最后停在墻角。 溫熱還停留在上面,那一雙給它溫暖的手卻在空中掙扎。 手電筒的光刺向了另一個方向,將孤獨的女孩丟在了黑暗中。 衣衫破裂的聲音,掙扎的聲音,哭喊聲…… 最后是刀落地的聲音,手電筒的光蒙上了陰影,紅色的陰影,在它照亮的前方,有鮮血落下,凝結,小小的,像是花朵在盛開。 石頭上也沾上了血跡,溫熱消退,冰涼又恢復。 沒有會保佑我的。 沒有人! 林淮葉的眼睛死死睜著,想將面前的人的臉刻入腦海,可是,刻入了又怎么樣呢,我已經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 無能為力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 不是什么都不能做,而是做什么都失敗。 無論是想被人接納,還是想活下去。 她突然笑了,在一臉血污中,笑容像是從地獄中擠出來的,瘆人,凄厲。 “??!”陶盈袖尖叫著醒過來,看著周圍的燈光和人群,徑直撲向了宋隨川。 “隨川,我看見林淮葉了!她死了,滿屋子都是鮮血,到處都是紅色……”陶盈袖語無倫次,只能斷斷續續,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想將心中的恐懼表達出來。 “她不是早就死了嗎?”宋隨川不動聲色將陶盈袖推開,看著她一頭的汗水和滿臉的驚恐,“你是做噩夢了嗎?” “夢?不,怎么可能是夢,那么清晰,我看見了一切,看見了林淮葉的掙扎,看見了殺她那個人?!?/br> “你看見了那個殺她的人?” “沒有,我只是看見了那個人的身影,很高很大?!碧沼錆u漸冷靜下來了,雖然心還是在胸腔中亂跳,她喃喃,“大概真的是夢吧?我又沒有見過林淮葉死的樣子,怎么會這么清晰夢見?” 然而那一抹綻放于血污中的笑容卻像烙鐵,死死刻在心中,不能忘懷。 現在正是中午兩點,他們已經在這里度過了十二個小時,除了驚恐,什么都沒有收獲。 陶盈袖看著自己的手機電量呈現紅色,心中絕望更甚,討論了一中午,什么都沒有討論出來,反倒讓自己陷入了睡眠,現在每個人也都散落在教室各個角落,互相戒備,并沒有抱成團的意思。 燈光依舊慘淡,將每個人的臉映照地如同停尸間的尸體,慘白,無血色。 陶盈袖頭有點痛,夢中林淮葉鮮血淋漓的臉就在眼前回蕩,只要一閉上眼,那雙烏黑的大眼睛就開始迫近,像是一把刀,兜頭劈下,避無可避。 “咔噠咔噠……”腳步聲響起。 方青時陡然睜開了眼,先掃視了教室一圈,發現九個人全都在,一顆心就懸了起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清亮的童聲,伴著腳步聲回響在寂靜黑暗的走廊。 游戲開始了! 方青時腦海中閃過這句話,林淮葉的話是真的嗎?只要找到她就可以離開? 正在猶豫間,宋隨川已經搶先沖進了黑暗,手中的刀鋒在燈光下驀地一閃,光芒奪目,然后融入黑暗。 “來找我??!”聲音似乎是從自己耳邊傳來,但是猛地一轉頭,只有風,空蕩蕩,身邊沒有一個人。 這真的只是一場游戲嗎? 方青時握緊了手中的刀,汗水從指縫間滴落,歌聲一直在走廊里回蕩,只是黑暗深沉,將人的腳步阻攔。 “咔嚓!”燈光全亮。 走廊霎時間璀璨一片,一切都清晰可見,包括走廊墻壁上的水漬,涂鴉。 方青時終于動了,她想起了宋隨川說的話,配電室的電路全壞了,可是現在明明所有的燈都開了,所以有人在配電室嗎? 耳邊只有風,方青時握著欄桿,腳步輕盈,近乎于風,往一樓跑去,她看過學校的構造,知道配電室在哪里。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那么我一定會陪你玩到底,如果這是一場惡作劇,那么我也一定會將你捉住。 燈冷冷看著這一切,將方青時身形拉得很長。 配電室究竟有什么,是誰在掌控燈光? “哐!”方青時一腳踹開了大門。 金屬箱子閃爍著冰冷的光,地面沾滿灰塵,方青時愣在當場,不是因為配電室空無一人,而是因為電路的確全部毀壞。 那么頭頂的光是從何而來,是誰將它們全部復活? 風,從門外涌入,帶來涼意。 燈,冷笑著,閉上了眼。 黑暗落下來,寂靜也落下來。 整個學校的燈光再度熄滅。 而此時,在配電室的只有方青時一個人。 “嘭嘭嘭!”有什么在撞擊自己的頭部。 方青時慢慢跪倒在地,雙手顫抖,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了藥。 “嘭嘭嘭!”頭部的撞擊聲還是沒有停止,手顫抖地更厲害,眼前黑暗一片,不過方青時知道即使有光,眼前也是虛影重重。 她習慣了自己的病總是突如其來,一來就如山倒。但是這么久了,頭還是第一次這么痛。 醫生的話回響在耳邊,“小姑娘,車禍在你腦中留下的血塊越來越大了,手術已經不能做了,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快去做?!?/br> “嗯?!碑敃r的自己輕輕應了聲,拿著腦CT圖走出了醫院。 外面的陽光依舊燦爛,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容,方青時突然覺得這一切都挺沒意思的,活著渾渾噩噩,死了,也渾渾噩噩,都不過是隨大流。 喜歡做的事? 鬼知道是什么,最后還是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回了學校,只是衣兜里隨時有一瓶藥。 藥,治標不治本,可緩解疼痛,卻不能阻止死亡腳步。 有時候想想蠻好笑的,要是自己在學校里突然倒下,不知道會給同學們造成多大心理陰影,也不知道輔導員會不會遇見責難。 要不留下封遺書,說明自己的死與學校無關?方青時很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后來又一想,媽的,自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還有誰會來學校鬧事。 還是不要留遺書了,顯得有人關心自己的死亡似的! 方青時的手已經快要碰到嘴了,疼痛再一次潮水般涌來,手抽筋了,小小的藥丸就這么滾落下地,滑入黑暗。 “哐哐哐?!笔裁?/br>